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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福建文学》2015年第12期

栏目:小说纵横

太无聊了,干些什么呢?

“先叫你学会站来,之后学会立,又学会这走路打着跟头。学会了推箱子,又学挂脸子,学了跑马上刀山来,咱那个走江湖……”

老乔哼起了曲儿。这曲儿很古老了,最早不知是谁唱起,打从他跟他爹学的时候,就听说已经传了多朝多代。他跟他爹各地去耍猴,挪场子的路上,他爹牵着猴子优哉而行,八成要唱这个曲子。他爹嗓子有点儿嘶哑,大概是耍猴太久,把嗓门儿喊破了,唱起那些老曲儿,有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好似千冬万夏的故事变成秋风,悠悠苍苍地刮过山冈和旷野。他背着被子卷儿跟在后头,耳听着他爹的曲子,从这乡到那镇,从这县到那城。四季像车轮滚动,江湖的路悠长无边,走着走着,他就变成了他爹的样子。挪场子的时候,他牵着猴子彷徨而行,不由自主会唱这个曲子。溜子边强与他并肩走路,对他嘴里哼哼咛咛的唱词嗤之以鼻。“啥毬时代了,还唱这个!”老乔说:“那唱哪个?”边强说:“你耳朵教猴毛堵了,没听满大街都是小苹果?”老乔笑笑,不再唱下去。此时他身在诊所,坐在一条小板凳上打点滴,点滴很慢,半天才输了一瓶。老乔心急如焚,却没办法,边强不在了,就哼个曲儿解解闷儿吧。

老乔输的是消炎药。四天前他被猴咬了。当时天气很糟,太阳裹在灰蒙蒙的云层里,腊月下旬的风如刀似箭,凛厉地驱赶着街上的行人。老乔在广场一角打个场子,卖力耍了几十分钟。老乔是玩儿家,负责耍猴儿,溜子负责收钱。收钱一般不能急,得先哄哄场,等看客密集了,溜子才从外围开始讨要。今天的观众一直不成群,来着走着,人数总是七八个,稀稀拉拉地站在场子外。边强等不住了,手里攥着一沓一元的纸币走过去。他带的那只小猴牢牢蹲在他肩上,在寒风里缩头缩脑,伶俐劲儿全给冻没了。边强掮着猴子去要钱,来到一个看客面前,看客扭头就走了。来到第二个面前,第二个也扭头离去。第三个、第四个亦然。遇到这种情况,溜子一般就不再要下去,总得剩几个看客捧场围摊儿。这已经是他们今天转的第三个场子,再不守着,铁定一日白忙。边强脾气贱,只管挨个要下去,似乎成心要把场子毁掉。最后剩下一对男女,都是二三十岁,男穿羽绒袄,女穿呢大衣,派派场场地站在那里。边强走过去,朝他们抱抱拳。

“恭喜发财!”

男女只顾看表演,并不理睬边强。虽然空场了,老乔依旧卖力地玩,被猴子扇脸、揪头发、抢鞭子、夺帽子、蹬屁股,全套桥段一丝不苟地做下去。男女看着老乔被三只猴子狂虐,开心得不行,一连声喝彩助威。边强再次抱拳。

“恭喜发财!”

男女被反复打扰,很不高兴,瞪边强一眼,勾着胳膊走开了。边强一无所获,反而吃白眼,嘴里就不干不净地嘀咕起来:“光他娘的X白看,都他娘的X老抠儿!”这句带脏字的牢骚话顺风吹进那男的耳朵,他在裤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只雷子炮,用烟头点燃,丢向正在表演的猴子。雷子炮的捻儿燃烧得快,落到地上就炸了。猴子们正专心跟老乔“斗智斗勇”,陡然响起的惊雷把它们炸得魂飞天外,顿时尖叫着逃散开去。回过神儿之后,三只猴子做出了不同反应:两只母猴扑向老乔,意图躲到主人身后,那只大公猴则凶相毕露,龇着牙冲向恶作剧的男子。雷子炮就落在它屁股边上,结结实实激怒了它。三只猴子的绳是拴在一起的,可以相互牵制,那对男女离得不远,公猴力气又大,跑完绳子的直径后,又拖着两只母猴冲刺了一下,爪子往前伸出,已经可以抓到男子的脸。这速度太快,那男的都傻了,眼看一张脸蛋儿要破相,公猴突然又往后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老乔反应快,一把拖住绳子,将公猴拽了回来。那对男女趁机跑掉了。他们跑到附近的商场门口,男子又摸出一只雷子炮,点燃扔过来,跟女人嘻嘻哈哈地钻进了商场。这一回雷子炮直接在公猴头顶炸响了。公猴愈发暴怒,拼命挣扎着要去追。老乔拖拽不住,拿起鞭子抽它。这一抽坏事了,公猴把愤怒转移到主人身上,扑上来就咬了一口。老乔用手遮挡,护住了脸,左手掌的小鱼际却被尖利的犬齿啃透了。

边强及时赶上来,帮助老乔控制住狂躁的公猴。他们将公猴拴到路边的梧桐树上,准备教训一顿。老乔看看血糊淋拉的手,鞭子在空中甩得清脆作响,骂着公猴抽打过去,却一下下都抽在梧桐树上。猴子也是贱脾气,挨不到身上就不知道怕,一个劲儿龇牙蹿跳,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这可不行!他们穿街过巷,要在人丛里行走,猴子脾性一定得温顺,否则抓挠了路人,麻烦就大了。不把它这股野性治下去,老乔断不敢牵它走街。边强也知道这道理,在旁边大声指导。“光吓可不中,得真打,这些牲口们,不打就不听话。”

耍猴人管猴子叫“牲口”。正像那些老曲儿不知何时传唱起来一样,这个称呼也不知道何时叫起,为什么这样叫。大家习俗相沿,就成了传统,至于来龙去脉,没有几人去深究。“牲口”是统称,每只猴子还有自己的名字,比如这只公猴,它的名字叫“有利”。老乔听边强在那儿吆喝,迟疑了一下,鞭子打着响落到了有利身上。有利更加狂躁起来,抓着拴它的绳子没命蹿叫。老乔一鞭接一鞭抽,抽到第四鞭,有利终于服软了,贴树蜷缩起身子,目露恐惧之色。这番家法招来不少路人旁观。老乔看有利已蔫儿,不舍得再抽,正打算训斥几声完事儿,却听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打电话。

“喂,110吗,有人虐猴儿,把猴儿绑到树上,拿皮鞭子抽,抽得可狠了,在百货广场这儿……”

老乔赶紧收起鞭子,从蛇皮袋里取出铁丝箍嘴给有利套上,以防它再咬人,然后匆忙解开绳子,拽起三只猴拔腿便走。边强扛着他的小猴儿跟随,眼瞅着老乔步履匆匆的狼狈样,嘿嘿笑着挖苦。

“看把你吓的!你又不是没驯养证,耍猴儿也不犯法,猴儿不听话管教几下,有啥毬大不了?小孩不听话还得揍一顿呢。”

“没有运输证啊!”老乔说,“被人家查到,弄不好还得判刑呢,敢不跑?”

两个人走过几条街,料想已经躲得远了,才放下心来。神经一松懈,伤口的疼痛就格外突出,创可贴也已被血洇透。边强让老乔去医院看看,老乔说没事,停停自己会好。他仰头看看天,寻找太阳的位置。云层越来越厚,太阳已经看不到了,只能隐约分辨出一点发亮的轮廓。老乔据此推断离天黑还早,打算再找个地方开场子。今天还没挣到钱,反而被牲口咬伤,臊气透了,如果不弄俩钱,老乔实在不甘心。边强对他的境遇深表同情。已经腊月十八了,春节转眼就到,老乔急着赚过年的钱,否则像今天这天气,广场上看客又那么少,根本不会耍下去。边强不想陪老乔受冻,他不欠这几个钱,来跟老乔搭班做溜子,完全是看上辈人的交情,帮他个忙。——当然,他也会借机考察一下城市环境,如果有可能,就顺手做几桩生意。——可是不跟老乔去找场吧,又抹不开情面。他爹老边跟老乔是村里的老伙计,搭班耍猴耍了十年。半月前老乔从山里逃出来,打电话央请老边再来跟他搭个班,很不巧老边哮喘病犯了,正在家打针吃药,但是很巧,他儿子边强正好跟老板在这一带做生意,刚往家里打了电话,准备回乡过大年。老边顾怜老伙计,就通知儿子去帮忙。边强不是热心肠,但是个孝子,他爹要求的事不能不干,只好改变行程来相助。这是个县城,城区不大,再走就到郊外了。边强说:“今天没戏了,回吧。”

老乔说:“再看看,再看看。”

风越刮越大,街道上空旷无比,一眼望去,连个人毛都没有,还看个毬啊看!边强不高兴了。“你自己耍去吧,我是得回去睡觉了。”

“还早啊,就急着睡?”老乔说着,抹了抹鼻头下的清水鼻涕,“我自己一个人也弄不成事儿啊。”

耍猴的确不是一个人能干得了的事。辛辛苦苦耍了半天,眼见观众如堵,一个个也看得挺开心,一旦站起来收钱,很可能轰的一下就走光了。所以得两人配合,玩家耍猴,溜子收钱。耍猴要耍得带劲儿,吸引着人不走,溜子再从外围下手,一个个悄悄要钱。就这样也要不到多少,十人中有两人施舍就顶不错,但是比之于表演一停观众大散,无疑要强得多。所以老乔逃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溜子搭班。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溜子。首先得脾气好,能受气,视冷眼如浮云,听到不友好的话,就当自己是聋子。其次得有眼劲儿,什么样的人大方,什么样的人小气,大眼一扫就能分辨个七七八八,然后先从大方人要起,只要他爽快地给了,就能带动周围其他人。第三要靠得住。按照规矩,所有收到的钱,玩家、猴子和溜子三三分账。玩家只顾表演,究竟收了多少钱只有溜子知道,如果溜子心术不正,悄悄私藏,玩家也无从知晓。老边符合这三条,所以两个人能搭班那么久。遗憾的是,边强虽是孝子,却没有继承他爹的优点。刚才在广场上的遭遇就是明证,如果不是他说脏话,也不会闹出这个无妄之灾。至于他会不会私藏钱,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跟他搭班十几天,收的钱总是少得可怜。不过话说回来,边强没当过溜子,也从来没想过当溜子。溜子是老实窝囊人的职业,而边强胸怀大志,所以他干不好情有可原。让领导干部来当溜子,一样干不楞正。所以老乔虽失望,却无话可说,对边强的消极怠工,也只能温言相劝。

边强瞪着眼嚷嚷:“你光想挣钱,你也得看看猴子啊,这么冷的天,流个哈水都冻住了,你心火烧着不怕冷,猴子冻坏了怎么办?”

老乔看了看猴子。北风顺着街道刮得呜呜叫,三只猴子一个个缩肩蜷背,瑟瑟颤抖,褐色的毛被风翻开,露出灰白的皮肤。边强那只小猴要好得多,它已经钻进主人怀里,被边强厚实的棉袄捂得暖烘烘的,伶俐劲儿也复苏了,瞪着圆溜溜的眼东张西望。老乔给不了他的猴这种待遇,看着它们的难受相,心里也颇是难受,站在风里想了一会儿,说:“算了,回吧。”

古人有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乔带着猴子灰溜溜回旅社,走到一个街口,一辆黑色轿车滑过来。轿车前尖后翘,底盘很高,看上去很霸道。副驾驶上那个人降下车窗,冲老乔喊:“哎,哎,耍猴儿的。”老乔回头,看到一张肥硕的脸,脖子上挂着根明晃晃的金链子,比拴猴儿的铁索都粗。老乔疑疑碍碍地停下来,听大老板说话。大老板说:“有个生意你做不做?”

老乔心头一慌,本能地拽紧了手里的猴绳。“啥生意?”

“你的猴儿会不会骑马?”

“会骑车儿。”

“骑过马吗?”

“骑过狗,也骑过羊。”

“我是说马!”

“没有。”

“能不能骑?”

“那咋不能?”

“那就好。我有个跑马场,正想找猴子去耍耍,刚好看到你。你去不去?”

“你给多少钱?”

“两百。”

“太少了,不去。”老乔牵着猴儿往前走。

轿车缓缓滑行着跟上来。“你要多少?”

“至少得五百。”

“你这老头儿真敢要啊,好吧,五百就五百。你住哪儿?我明天让人来接你。”

“你得给点儿定钱。”

“行行。”大老板说着,掏出钱包,抽了一张五十元纸币。“你给猴子洗洗澡,洗干净了,别一身骚臭,我的马可闻不了。”

老乔高兴坏了。猴子的祖宗是孙大圣,在孙大圣的履历表上,工作干得最出色的职位,是养马的弼马温。“弼马温”谐音“辟马瘟”,所以打从古朝老代,养马的就有引猴辟邪的传统。也有人说两者渊源相反,吴承恩老先生写《西游记》,是从“辟马瘟”的传说里获得灵感,给孙大圣编造了个“弼马温”的官职。不管哪个对哪个错,猴子与马的关系是不错的。现在养马的少,在民国,很多大户人家养马匹,去马棚做戏,是他爹的业务之一。在政府任职的官老爷,家里如果有马,到了年节,也往往会请个猴子去骑骑,讨个“马上封侯”的吉利,顺带再表演一套猴戏,为年节助兴。一九四九年以后,新政府破除迷信,就不兴这个了,那些往事成为他爹回忆里的生动情节,在后来漫长的耍猴路上讲给老乔听。老乔何曾想到,这种事儿居然让他在有生之年也遇到了。当然,他高兴的不是这个,而是有钱赚,轻轻松松五百到手,平均一下,今天也能分到二百五。这么一想,他就没有理由再拉张苦瓜脸抱怨运气差了。

回到小旅社,老乔向房东讨了锅热水,关在房间里给三只猴子洗澡,顺便也给自己洗了洗头。去大老板那儿表演,不同于街头耍闹,得拾掇得干净一点儿。他包里还有一套体面衣裳,明天去之前先换上,再耍得卖力点儿,争取给老板留个好印象。敷伤的创可贴被水浸湿,老乔揭下来换新的。伤口依旧醒目,在水里渍泡的时间长了,有点发胀,虽已不那么疼,但还不能触碰。耍猴受伤是很寻常的事。看客们所见到的厮打场面,其实是设计好的剧情,问题是猴子懂得按套路表演,却不懂得掌握分寸,玩家扭它的鼻子耳朵,仅仅是做样子,它们扭玩家,爪子下头可没轻重。但像今天这样的灾势,却极少见。牲口到底是牲口,再精再能,也有野性发作的时候,何况有利原本就是山林出身,骨子里的野性是抹不掉的,不像其他的猴子,都是世代驯养出来,相对好控制。边强在旁边看了看老乔的伤口,再次建议老乔去医院。老乔说:“啥大不了的事儿!”他歪到床上,觉得很困,浑身不得劲,就接过边强递的烟。他不抽烟,但是听人说抽烟能解乏。

“还不赖,咬的是自己。”老乔说,“这要是咬到人家,把咱卖了也不够赔。”

边强嗤地冷笑一声。“是他惹的事,咬死他也活该,赔?赔个鸡巴毛!”

“说是这样说呀!”老乔叹息,“行走江湖,看人脸色,只要出事,横竖都是自己错。你一个外地人,跟人家别,能别得过吗?”

“这钱挣得窝囊。”边强说,“你也老了,别耍了,回家安生吧。走,吃饭去,再喝几杯暖暖肚。”

老乔摆摆手。“瞌睡上来了,先睡会儿。你给我夹两个火烧,再买点儿馒头水果,回来喂猴儿。”

边强扛着他的小猴出去了。老乔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望着笼子里的猴子。毕竟是腊月寒天,虽在房间里,仍然冷得很,猴子们刚洗过澡,猴毛半湿,缩在铁笼子里浑身发抖。有利饶是健壮,也哆嗦个不停。此时此刻,它的暴戾之气早已荡然无存。床上的被子有两个,老乔抱起其中一个,将笼子严严实实地包起来,然后挺到床上,拉开另一个被子盖住身体,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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