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004年3月19日《航海日志》在昆明展出
经过10天的精心准备,展出效果果然很好,几百个彩色的小画框按时间顺序排列在墙上,墙上的日记图文并茂,记录了我们两国十位艺术家一年里的艺术生活轨迹,记录了这一年我们国家流行的非典病毒,记录了我们创库的几位女艺术家与美国70年代女权艺术家朱迪·芝加哥(Judy Chicago)在云南泸沽湖的合作,记录了有关“假如女人统治世界”的计划和完成的作品,以及与朱迪·芝加哥的斗争经过。还记录了伊娃(Eva)与疾病做斗争失去了子宫。描述了每人各自的家庭、亲人,以及对艺术的见解及参加的艺术活动。我们做的行为作品是:十个人坐着染有自己色彩的凳子,围在圆桌打牌(用大家作品制作的瑞典扑克)。开幕式那天人山人海,我们站在台上被众人盯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们五位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我们五人除了沈沁外其他人就是平时穿着。但是我们没有想到几本日记却能有如此的展览效果,来看展览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本来采访诗歌节电视台也调转了摄像机,为我们的展览拍了一集专访。
回想起来,她们五位艺术家来昆明我们没有给予特别的关照,只请她们在上河会馆吃了顿饭,去了一趟西山和民族村。展览开幕式一完她们就回瑞典了,不像其他老外来一趟云南必然去趟大理或丽江(后来才知实际上是没有经费),走的时候我们谁也没去送送她们……现在想来真是十分愧疚。
四、2004年7月10日,《航海日志》在北京798艺术中心展出,因经费问题,五位瑞典艺术家没有出席
她们在走之前说是正在申请下一年我们五位去瑞典的经费,因为希望《航海日志》在瑞典展览时,我们也能参加开幕式。没想到今年开年就有消息,说我们五位赴瑞典的费用都申请到了,而且展览定在乌普萨拉的博物馆展出!对于2月3日出发,春节只有放弃我心里十分遗憾;好容易和女儿家人在一起过个假期,而且去的又是冰天雪地的北欧……我差点就提出请求不去,只是不好意思。
五、2005年2月2日,中国五位艺术家赴瑞典
出发了,雷燕、江静、沈沁她们三个先到昆明机场等我,三个人都是小个子,除了雷燕其他三位都是某大院校美术系的教师。从这一刻起我才感觉到我们是一个集体。
我们乘坐泰航,从昆明至曼谷,曼谷至斯德哥尔摩。十几个小时,我们一会脱衣服,一会又加衣服,落到瑞典的地上已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多钟,在出关时每人被漫长地询问了一遍后,受到了克莉斯蒂娜(Kristina)和安妮特(Ragnhild)的热情拥抱。一出门,我们就看到了从未看到的景象——雪白的广阔的大地,天边淡紫色的幽光和冰雪中开出的车道。紧接着克莉斯蒂娜(一个60岁老祖母形象的人),风驰电速般地开着车在雪道上拉着我们奔驰,车窗的玻璃上有长长的裂纹,我想“一定是冻坏的”,毕竟是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呀!
我们被拉到了以瑞典剑桥著称的乌普萨拉市,当时,我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从车窗往外看,那是一个幽静的没有高层楼房的城市,大都是黄色的二三层楼房,街道旁的商店还没有开门,但橱窗都展示着商品。街上人很稀少,穿着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我们被带到了一个青年旅馆,上了二楼看到房间还是很像其他国家的青年旅馆,上下床,四个位子,我和雷燕住一间,另外几个住一间。值得注意的是,这家旅馆有一个很大的厨房,里边还有很大的两排桌椅、电磁炉、冰箱、热水器、微波炉、各种碗筷、杯盘,非常方便。最有趣的是冰箱里旅客放置各自的食品,谁也不会去拿别人的。这间厨房后来成了我们几个人聚会谈天接待客人的地方,媒体来采访也是在这饭桌上展示了我们的作品。我们自己做了炸酱,香味引来许多住客来打招呼和我们交谈,每天我们自己做早餐,稀饭、面条各种酱菜、面包、果酱、水果、黄油,中西大杂烩,使得别的住客十分羡慕。在这里我们开始习惯了与不认识的人微笑、打招呼……
安排好住处,我们步行到一个河边的餐厅去吃自助餐,在这里才见到了她们另外三位艺术家,大家拥抱,多少有点陌生感。在这里,我看到了乌普萨拉大教堂,是哥特式双尖顶十分宏伟的建筑,高度有119米,据说这是北欧最高的一座教堂,里面埋葬着16世纪的国王。窗外还有一条河,她们五个艺术家曾经在这条河上做了一个叫“漂”的作品,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在昆明时看了她们作品的幻灯片。先在河里打桩,然后固定住几十个汽油筒,变成一个黑平台,再搭一个篷子她们住在里面,沿河栽种一些她们自己用枯树制作过的(用油漆把枯枝涂白)的树,关键是这一切大体力的活全是她们自己动手去做、去运输,我可以想象制作的过程一定会引起许多人的驻足观望,我看看河、看看她们,怎么都无法把这几个年纪不轻、个子娇小的她们和这种行为艺术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