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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托雷救大汗牺牲 蒙哥接父王爵位

燕京原野上,托雷与忽必烈并马缓缓走着,前边是几十只猎狗,几十名侍卫军亲兵跟在后面,有几名亲兵肩上扛着猎鹰。忽必烈向托雷说道:“父亲……”托雷说:“今天只打猎不能说别的事。”

忽必烈不敢吱声了。托雷挥了一下手,亲兵们围了过来,托雷说:“快,领着狗把猎物轰出来。”一个亲兵头目喊了一声:“起猎!”狗和人马奔向前去。

一群猎狗撵着一只狼跑过来,后面是亲兵们在狂追。猎鹰也在空中飞向狼。托雷飞马过来,拈弓搭箭射向狼。狼中箭滚倒在地,一群猎狗围住撕咬。两个亲兵下马,赶走狗,把狼吊在一棵桦树上,划开肚皮剥皮。把皮扒下来后,肉扔给狗和鹰吃。

托雷和忽必烈又放马追赶着一头硕大的雄麋鹿。亲兵们一起射箭,麋鹿中了几支箭扑倒在地。有三个亲兵下马,开始剥麋鹿皮。托雷、忽必烈也下了马,站在一侧看。

一亲兵用刀子豁开鹿胸膛,剜下了心,血淋淋地放在手心上捧给托雷说:“请大王用!”托雷拿出小刀割下一块放进嘴里咽了进去。亲兵又捧给忽必烈,忽必烈也拿出小刀割了一块放进嘴里咽了进去。三个亲兵把剩下的分割着吃了,托雷和忽必烈二人重新上马,呼啸而去。

到了原野的一处低洼地,托雷勒马缓行,亲兵们在十几步外跟着。忽必烈忽然跳下马,捉紧托雷马缰站在马头前。托雷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忽必烈说:“父王,孩儿有话要说。”托雷发怒道:“有话快说,不要扫了我的兴。”

忽必烈“咚”地跪在马前说:“父亲,让孩儿代为牺牲吧!”

托雷盛怒,骂道:“畜生,快起来!”忽必烈坚持道:“父王不答应,我不起来!”托雷举起马鞭子打过去,一下打在忽必烈脸上,一条血印洇出,忽必烈依然不起。

托雷让马转着打忽必烈道:“你这个小畜生,小畜生!”忽必烈依然挺着,拽住马缰不撒手。托雷越打越来气,越来气,打得越狠。亲兵们想劝又不敢,个个皱眉,下马给托雷跪下了。

忽必烈昏倒在地,托雷在马上喘着粗气说:“把这畜生放在马上往回走!”亲兵们把忽必烈放在马背上,跟着托雷往回走。

汗宫内,窝阔台依然昏迷不醒。乃玛真茫然无措地坐在那里。这时,耶律楚材进来施礼说道:“大汗夫人!”乃玛真说:“您看,大汗更重了。”耶律楚材安慰道:“大汗夫人不要急。”

托雷宫里,唆尔忽合塔尼焦急不安地站在门口。这时,托雷走进来,唆尔忽合塔尼见没有忽必烈,急问:“忽必烈呢?”托雷淡淡地说:“来了。”

一个亲兵背着忽必烈进来,忽必烈满脸是血。唆尔忽合塔尼大惊道:“我儿子怎么了?谁弄的?”托雷平静地说:“不要大惊小怪,是我打的。”

唆尔忽合塔尼气急败坏地问:“您为什么打他?他做错什么了?有气您就往他身上撒?”亲兵们把忽必烈放在床上,唆尔忽合塔尼抱住儿子的脖子泪流满面。侍女们端水过来。唆尔忽合塔尼给儿子擦洗着脸。

托雷脱下铠甲坐在椅子上,侍兵端过茶来,托雷喝起茶来。忽必烈醒过来,睁开眼说道:“母亲!”唆尔忽合塔尼不说话,依然擦着孩子的脸。

忽必烈突然坐起来问:“父亲呢?”唆尔忽合塔尼依然不吱声。忽必烈一眼看见了父亲。

托雷说:“把忽必烈扶到他的房间休息。”亲兵们扶着忽必烈走出去,托雷柔声地说:“夫人,请过来坐!”

唆尔忽合塔尼走过来坐在托雷跟前,托雷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当年窝阔台成为汗位继承者时,我当父汗的面说过:在汗兄之侧,忘了的事情我提醒着,睡了的时候,我叫醒着。今天,汗兄危在旦夕,应该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了。汗兄没有了,我活着又去提醒谁呢?”

唆尔忽合塔尼硬忍着不哭出声,托雷又说:“灭金以后,汗国在中原应该有所安定了,汗兄一旦不测,我怕引起新的内乱。别的不说了,我给蒙哥留了一封信。你明日就让忽必烈把这封信交给蒙哥。信的内容就是告诫蒙哥要效命于大汗,不得有二心。待汗兄以后,我相信我的儿子们知道怎么做,那时候由他们自己做主。夫人,蒙哥、忽必烈已经长大,旭烈兀,尤其是阿里布哥还小啊,这您就多费心了。蒙哥在外征战,家内诸事,忽必烈会为您操心的。”唆尔忽合塔尼已没有了眼泪。

托雷站起来,向唆尔忽合塔尼躬身施礼道:“请尊夫人受我一拜!”唆尔忽合塔尼抱住托雷,无声地抽泣起来。托雷推开唆尔忽合塔尼,向外大步走去。唆尔忽合塔尼追到门口,昏倒在地,侍女们扶起了她。

托雷大步走到窝阔台的窗前,乃玛真带着哭腔说:“王弟!”托雷说:“嫂夫人,快请萨满国师过来!”乃玛真命令道:“快去请萨满国师进宫!”

一侍卫领命去了,乃玛真问道:“王弟,您请萨满国师干什么?”托雷说:“他一来,您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萨满法师着法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六个弟子。托雷说:“作法事吧,禀明神灵告长生天,我要为汗兄代为牺牲。”

乃玛真一惊,说:“王弟,您……”托雷威严地说:“法师,快作法事吧。”

萨满法师说:“好,到院中祭案前。”萨满国师领着六个弟子们走了。托雷走到窝阔台床前,跪下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出门去。

汗宫院中摆着祭桌,上有七牲头祭品,点着香。萨满法师依样作着法事,托雷坐在一侧椅子上。萨满法师作完法事,掏出一张画符,用香火点着把灰放在一木碗水里,双手端过来递给托雷,说道:“请大王喝下这碗圣水!”托雷接过一饮而尽,饮罢,托雷站起来仰望着阴霾笼罩的天空良久,然后大步往外走去,四个侍兵跟在左右。

托雷回到宫中,已是深夜,唆尔忽合塔尼脸面整洁地站在门口。托雷走了进来,唆尔忽合塔尼扶住了托雷,二人谁也不说话了。唆尔忽合塔尼把托雷扶坐在椅子上,托雷说:“把忽必烈叫来。”一侍卫走了出去。

唆尔忽合塔尼拿出一套新衣服说:“大王换上新衣服。”托雷点了一下头,唆尔忽合塔尼帮着丈夫换了一身新衣服。托雷脸上淌出汗,呼吸急促起来,说:“把我扶上床。”唆尔忽合塔尼把托雷扶上了床,托雷说:“让他们都退下。”唆尔忽合塔尼说:“你们都退下吧。”侍兵和侍女们都悄悄退了出去。

这时,忽必烈脸上带着血迹,匆匆进来,走到父亲床前跪了下去说:“父亲!”托雷用微弱威严的声音说:“忽必烈,将来要一心辅佐你的哥哥蒙哥,不得有二心。”忽必烈再拜叩首道:“父亲,孩儿铭记在心。”

托雷听罢闭上了双眼,忽必烈伏在父亲身上抽泣起来。唆尔忽合塔尼异常严肃地说:“起来,擦干眼泪。去告诉乃玛真汗夫人,大王已经代为牺牲了。”忽必烈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往外走去。

忽必烈匆匆走进窝阔台汗宫院内,见到乃玛真,忽必烈施礼说道:“禀告伯母夫人,父王已代为牺牲了。”乃玛真听罢立刻掩面哭了起来,忽必烈转身走了出来。

汗宫大殿中,停放着托雷的灵柩。右手以乃玛真为首,忽必烈扶着母亲唆尔忽合塔尼站着。以下是亲族其他男女,表情凄楚。左手是巴特尔、耶律楚材、史天泽、董文忠、董文用等万户长们,表情肃然。萨满法师在灵柩前作着法事。

汴梁城故金皇宫蒙哥府殿内,蒙哥与兀良合台面对而坐相谈。蒙哥说:“万户长,我昨夜做了个梦,至今想来心里隐隐作痛。”

兀良合台笑道:“征战在外,在尸体堆中打发日子,还怕起做梦了?做了什么梦了?”

蒙哥说:“在一个日夜分不清的混沌之中,突然一条蛇缠住了我。我拼命挣扎,挣脱不开,父王忽然到来,我喊父王救命。父王拔刀斩杀,我扑向父王,父王的眼中却流着血。我大叫父王您怎么了?父王却飘忽不见了。我也吓醒了。”

兀良合台吃了一惊,说道:“啊,是个怪梦!”

蒙哥担心道:“父王不会有事吧?父王在蔡州接受完颜承麟的献宝求降,刚两天就接到大汗病重的密旨,匆匆走了。我担心父王……”

兀良合台说:“大王是得大汗病重的密旨走的。大汗没有问题,反倒大王有问题了?不必担心。我们蒙古人有句俗话,人做梦啊,除了用屁眼吃草的梦以外,其他的梦都做。”

蒙哥憋不住笑。兀良合台又说:“亡金残余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大汗对故金之地的治理有个全盘计划才是。”

蒙哥说:“大汗任您为该地的达鲁花赤,那就把这块地方交给您治理了,您说了算。”

兀良合台说:“这些年我在中原,我也深深感到,我们啊,带兵打仗天下无敌,放马放羊是本行。但是,到这里种五谷、酿烈酒就不会了。尤其是计收赋税,充填国库,哪儿是我们干的勾当?”

蒙哥说:“所以呀,祖汗就用很多回回人、维吾尔人干这些事情不是。我让大汗也给你配一个这样的人管理钱粮庶务,你呢,专管军事,不就省心了。”

兀良合台说:“大王虽然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安排什么,但是对投降的金国官员一个没有杀,而且,临行前晚对我说,对前金官员忠顺者可以择用。他如果留下就好了。”

蒙哥说:“那我们择用一些人吧。从官阶高的开始。比如完颜哈达、依剌蒲依等人。”

兀良合台点点头说:“可以,先找他们谈谈。”

中原平原上,几骑马由远及近,忽必烈骑在马上奔跑着,四名随从侍卫紧紧相随。到了驿站院内,忽必烈等四骑飞马过来,跳下马,牵马进院。一驿站军官和几名士卒过来。忽必烈亮出军令牌说:“赶紧给我们换马,拿点酸乳和奶食来,带走!”

军官遵命,几个士卒牵过马去,卸下鞍,又换了新马在备着鞍。忽必烈的亲兵们往袋里装着奶食,又咕嘟咕嘟喝着酸乳,忽必烈也接过军官递过来的皮囊装的酸乳喝了起来。喝毕,忽必烈挥了一下手说:“上马赶路。”几个人上马走远。

蒙哥还在屋中焦躁不安地踱着步,这时,一侍卫进来说:“大王子,二王子来了!”蒙哥一惊,道:“啊,忽必烈来了?”蒙哥边说着边往外走。这时,忽必烈已走了进来。蒙哥说了声:“忽必烈!”忽必烈跑过来抱住了蒙哥,大哭起来。

蒙哥惊诧道:“忽必烈,你哭什么啊?你坐下说。”忽必烈依然站着哭道:“大哥,爸没有了。”蒙哥大惊道:“啊,怎么没的?你快说!”

蒙哥让侍卫们都退下,焦急地说:“你快说!”忽必烈说:“父亲为大汗代做牺牲了。”蒙哥惊道:“啊,代为牺牲?你详细给我说。”

忽必烈说:“大汗病重,医治不灵,汗后请萨满法师作法事问神灵,萨满法师说,大汗入中原以来杀戮过多,触怒众神灵,神灵作祟要惩戒大汗。要救大汗命,只有一个血缘至亲代为牺牲,才能救大汗。所以,父王就做了牺牲。”

蒙哥咬牙切齿说道:“父亲死得冤啊!当年,萨满阔阔出做鬼,说什么天上出了两个太阳,一个要管北方,一个要管南方,差点让祖汗杀了二祖哈萨尔。就因为祖奶识破诡计,祖汗杀了阔阔出,才平息了一场内乱。今天灾难却轮到我们家了,我要回去问个明白。走,忽必烈,跟我回燕京。我要搞清真相。”

忽必烈慌忙制止道:“大哥息怒,父王留给您一封信,您看!”忽必烈从怀中掏出信递给蒙哥,蒙哥展信读道:

我儿蒙哥,父亲甘愿为汗兄代为牺牲。原因就是履行在父汗前的诺言。为汗国的安定计,你不许有二心,要一心辅佐大汗,待大汗以后,顺时而变,一切由你自己做主。奉母待弟无需提及。

此嘱切切。

父亲

蒙哥看毕信,颓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语。

突然,蒙哥用手擂着桌子,愤怒地说:“他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忽必烈流着眼泪说:“那天狩猎场上,父亲的一顿马鞭子彻底把我打醒了。父王率军攻克三峰山,金国依为长城的完颜哈达三十万主力军顷刻瓦解,金亡三峰山。攻汴京城时,父亲所率兵马又是最多。金主弃城出逃蔡州,也是父亲出兵追剿,收降于蔡州。当时,史天泽就跟我说过,大王灭四千五百万人口的大国,功高盖世啊!父汗以汗国安定大局为重,又履当年诺言,实为儿孙们的榜样。大哥您要三思啊!”

蒙哥说:“那我回去为父奔丧总算可以吧?”忽必烈说:“那也得等大汗命令方可回去。你现在是元帅,不仅是个王子,没有大汗命令是不能擅动的。”蒙哥拍了一下椅扶手说:“我蒙哥身为父王长子,眼睁睁地看着父王冤死,不能行动。真是白白统率了二十万兵马,我无用啊,我!”

忽必烈苦苦相劝道:“大哥,你如果一旦动兵,汗国立刻大乱,那么父王的良苦用心必然像晚春的风吹雪一样,化为乌有了。”

蒙哥问:“那大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忽必烈说:“很快的,有人会比你还着急。你在故金之地,故金的将相以下官吏都是父王收降而没有杀他们,他们感念父王,你手握灭金二十万精锐之师。这一切,你不想想。他们能不着急吗?”

蒙哥听罢,默然不语。

燕京汗行宫里,窝阔台躺在床上,乃玛真坐在床头,有几个侍女站在左右。窝阔台的脸抽动着,乃玛真俯下身惊叫道:“大汗的脸动了。”

窝阔台慢慢睁开了眼睛。

乃玛真惊喜地说道:“大汗,大汗,您醒过来了?”窝阔台瞅着乃玛真,乃玛真命人请医师。医师走进来,乃玛真说:“快看,大汗醒过来了。”医师伏身看道:“是醒过来了,我马上用药,让大汗尽快恢复体力。”说罢,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药包,拿出几样小皮袋装的药,用小小银勺舀出来放在一银碗里,又加水调好了,双手端过来,用勺一勺一勺地喂进了窝阔台嘴里。

窝阔台倚在床上半躺着,咳嗽了几声,轻轻地摇了摇头,两行泪挂在脸上。窝阔台说:“天夺我手足,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耶律楚材赶紧说:“大汗,节哀!大汗无恙,是汗国的万幸。”巴特尔也说:“大汗,大金刚灭,百废待举,大汗无虞,真是长生天的恩德。”

窝阔台摆着手说:“不要说了,传旨让蒙哥接他父亲的大王爵位和封地,忽必烈为万户长。派快马日夜兼程到汴梁城,令蒙哥火速回来奔丧。”

耶律楚材说:“我立刻去办。”

窝阔台挣扎着要下床。巴特尔急忙说:“大汗,您这是?”窝阔台说:“我要去看我的弟弟。”两个侍卫过来,帮着窝阔台穿戴整齐,窝阔台浑身颤抖着下床。耶律楚材说:“把大汗的卧轿抬进来。”四名侍卫抬进来一辆卧轿,侍卫扶着窝阔台身子,让其躺在卧轿里。

托雷灵堂右边椅子上坐着唆尔忽合塔尼,身边站着几名侍女。这时,一名侍卫进来说大汗来了。唆尔忽合塔尼缓缓站了起来。

窝阔台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唆尔忽合塔尼行礼道:“请大汗安!”窝阔台点了点头走到托雷灵前,抚摸着托雷的脸,潸然泪下。

蒙哥和忽必烈正欣赏着金国皇宫美轮美奂的建筑群,边走边谈。蒙哥感叹道:“金国皇族百余年前也只是松花江流域的女真部落,几十年当中崛起,横扫中原,灭辽,灭北宋、逼南宋,建了中都燕京,被我赶到这里,又把这汴梁建得如此宏伟壮观。”

忽必烈也感叹着说:“是啊,但是,抵不住我蒙古大军皮甲弯刀草马,都城成了废都。”

蒙哥说:“朝代更替如日出日落。所以,在有生之年,必须一展胸中抱负,当战则战,当灭则灭,义无反顾。”

忽必烈若有所思地说:“建了如此巍峨的宫殿,高厚的城墙,如果皇帝昏庸,朝政腐败,离心离德,众叛亲离,骨肉相残,这些石砖之物,犹如一堆羊毛,禁不住风吹呀!”

这时,一排百十余人的故金官吏队伍,依旧穿着旧朝官服向一大殿依次而入。蒙哥说:“这都是故金大小官吏,这里各府衙都缺官吏,只好选用他们这些忠顺的降官们。兀良合台在大殿里一一问话,录用他们。”

“这里有你熟人。”

忽必烈一惊,蒙哥用手指着说:“你看走在最前边的就是在三峰山与我对峙三年的大元帅完颜哈达,后边是他们丞相崔立。他们二人一武一文,互相争权夺利,争宠夺爱,闹得不可开交。大军败在完颜哈达手里,朝政败在崔立手中。现在走在一起,靠得最紧。”忽必烈听罢摇了摇头。

这时,突然从大殿一侧巷子里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人,边跑边喊道:“父皇、母后,我是三皇子,我是三皇子,我是三皇子……”

忽必烈问:“这个疯子是……”蒙哥说:“真是巧了,这是你的小安达。”忽必烈惊问:“完颜真?”蒙哥点了点头,忽必烈问:“父汗后来没有杀他?他怎么这样了?”

蒙哥说:“史天泽跟我说,三峰山决战时,有人建议杀了完颜真祭旗。父王说,不用,等攻汴梁时祭旗更有劲。攻汴梁时你与母亲在后方。攻城开始时,我见完颜真还活着,就建议父王杀了完颜真祭旗,以震敌胆,以壮军威。父王说,杀了他不如杀一条狗,而且他是我儿子忽必烈的安达,忽必烈不愿意杀他,留他一条命,日后见了我儿忽必烈,看他如何说。就把他放走了。汴梁城破时,完颜守绪皇帝上吊死了。完颜真被我捉住时,精神就恍恍惚惚的。我真想一刀砍了他。因为大汗有令在先,不得屠城,不得杀降将降卒,尤其是善待皇室。所以,他活到现在。但是彻底疯了,到处乱跑,这不,又跑出来了。”

忽必烈摇头叹息道:“唉,真是如他当年所说,国破易主之时见了父母又有何意?果然是一语成谶了,而且成了疯子了。”

蒙哥感叹着说:“是啊,当年身为皇子桀骜不驯,不可一世啊!”忽必烈说:“大哥,你叫人给他沐浴更衣,我要见见他。我要问他话。”蒙哥吃惊地问:“见他干什么?一个疯子!去几个人把他抓住,放到沐浴桶里洗干净,换了套新衣服带过来。”几个侍卫跑过去,摁住了完颜真带走了。

完颜真挣扎着叫道:“父皇、母后,我是三皇子,我是真儿啊,父皇、母后,我是真儿啊,我是真儿啊……”

这时,一侍卫急急忙忙过来施礼道:“大王子,大汗的令使来了。”蒙哥、忽必烈二人大步流星地走去。

故金皇宫蒙哥府里,蒙哥等人站起单腿跪下,使臣站在正前面向北举着窝阔台汗的敕令宣读道:

大蒙古汗国大汗敕令:

吾弟国王托雷,纵横南北,屡建奇勋,尤其是灭金收降,立下不世之功。国王托雷睿智勇武,忠顺敦厚,诚为汗宗子孙典范,百官表率。今病殁于燕京,汗领举国哀悼,天地动容。为嘉其功勋,魂安天国,特命蒙哥接父国王爵位,领封地。命忽必烈为万户长。即令蒙哥火速回燕京奔丧。

宣读毕,汗使把敕令呈给蒙哥。蒙哥拿着敕令单腿跪下,低下头默默无语,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故金皇宫原完颜真府内,忽必烈站在屋中,完颜真洗漱干净,穿着新衣在屋中走来走去,嘻嘻笑着,东瞧瞧,西看看,不时用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忽必烈眉头紧皱,两手抓住完颜真的双肩问:“完颜真你认得我吗?”

完颜真嘻嘻笑着,用手摸了一下忽必烈的脸说:“你是蒙鞑子,我不认识你。我是父皇、母后的三皇子。”说着,完颜真在屋中转着圈指指这儿,指指那儿说:“这都是我的,我是父皇母后的三皇子,三皇子!”说着,完颜真走出门去,忽必烈望着他的背影皱眉长长叹气。

使臣离开后,蒙哥说:“兀良合台万户长,我们回燕京奔丧。这里一切由你了。”兀良合台说:“我希望大王早早回来,你我共同掌管治理金国故地。二位还有什么嘱咐的?”

忽必烈说:“兀良合台万户长,要多注意南宋的形势,轻易不要引起边衅。”兀良合台说:“他们皇帝赵昀派了三次使臣,索要唐、邓、青三州之地。”蒙哥轻蔑地说:“告诉他,跟完颜皇帝要去!”

蒙哥、忽必烈二人在一群侍卫的护卫下走在故金皇宫院内,这时,从一侧走出来上百名宫女,手提大大小小的包裹,拉拉扯扯,哭哭啼啼,仨一群、俩一伙地往外走。蒙哥说:“这都是完颜守绪和徒单皇后的宫女,太多了。现在养不起了,把年老或体弱的都放归家乡。”忽必烈问:“后宫养这么多女人?”蒙哥说:“忽必烈,我们可不能养这么多女人。”忽必烈笑而不答。

燕京汗行宫院内,柳绿桃红,春意盎然。窝阔台和乃玛真信步走在花草树木环绕的甬道上,身后十几步处跟着侍女,随处可见肃然而立的侍卫。

乃玛真问:“大汗,您封了蒙哥、忽必烈那么高的爵位,贵由他们怎么办?”窝阔台侧身站住,异常严厉地说:“贵由为我赴死了吗?我多次说过,人心要摆正,你就是不听。”乃玛真尴尬地嗫嚅着说:“我只是说说而已。”窝阔台说:“不用说,想想都罪过。”乃玛真低头不语。

这时,一侍卫跑过来说巴特尔万户长求见。巴特尔快步走来施礼说:“蒙哥回来了,在他父王灵堂里。”

窝阔台说:“那好,拜完灵,再到宫里见我。回宫!”

托雷灵堂里,蒙哥抱着母亲泣不成声,忽必烈站在一侧。唆尔忽合塔尼语气严厉地说:“收住泪,泪换不回你的父亲。”蒙哥松开手,擦了泪。唆尔忽合塔尼面色阴沉地说:“事情的经过忽必烈都跟你说了,不用我重复了吧?”

蒙哥说:“是,母亲!”唆尔忽合塔尼挥挥手说:“去,见大汗去!你现在又是他封的国王了。”

汗宫里,窝阔台端坐在汗椅子上,这时,一侍卫进来说,蒙哥王求见。窝阔台命他进来,蒙哥走进来单腿跪下行礼道:“请大汗伯父安!”

窝阔台亲切地说:“蒙哥快起来,到我身边来。”蒙哥起身走到窝阔台身边,窝阔台手指沾奶油涂在蒙哥的额头,然后左手抓住蒙哥的手用右手轻轻拍着,眼泪滚动着说:“蒙哥,我失去了爱弟,你失去了慈父啊!”

蒙哥低下头说:“伯父大汗!”窝阔台说:“我把你父王的封国领地、军民都给你了。我准你护灵回草原安葬。”蒙哥单腿跪下施礼道:“谢伯父大汗!”

蒙哥回到自己府中,说:“大汗准我护灵回草原安葬。”唆尔忽合塔尼说:“择吉日出发,早点让你父亲归土安息。你们两个小弟不知什么感受?尤其是阿里布哥还那么小。”忽必烈说:“我让随灵萨满师择吉日。”唆尔忽合塔尼说:“那你去吧。”蒙哥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还相信萨满们的鬼话?我们自己选日子吧。不要拖起来没完没了。”忽必烈说:“我知道。”

忽必烈回到府中,史天泽表情哀伤地说:“唉,这个劫难总算过去了。”忽必烈叹口气说:“是啊,父王求的就是这个结果。”史天泽说:“二王子,海云法师到燕京了,现在在我府中。”忽必烈说:“快快让他来见我。”史天泽领命退出。

忽必烈整理仪容,亲自在门口迎接海云法师。见海云法师到来,忽必烈躬身施礼道:“请大法师安!”海云双手合十于胸前说:“阿弥陀佛!一别几年,王子青年英气勃发了。”忽必烈恭敬地说:“大法师快请坐!”海云坐在椅子上。忽必烈连忙说:“快敬茶!”

一侍卫端过茶来递给海云,海云接过品了一口。忽必烈问:“法师,一别几年,这些年都在哪里了?”

海云说:“一言难尽啊!云游之人四海为家,天地为安。见的都是战乱之中的生灵涂炭,深为忧虑。”忽必烈说:“法师慈悲为怀,念佛求生灵之安,令人起敬!”海云问:“阿弥陀佛!听说您父王升天了?”

忽必烈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这儿正准备护灵回草原安葬。”海云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大王英年,怎么就……”忽必烈摇头道:“也是一言难尽。问法师,打算去哪里?”海云说:“正好,我也要回你们哈拉和林汗城。看看我那座小庙香火如何。”忽必烈高兴地说:“那好,我们一起走。”

窝阔台思考着大汗国的命运和未来,把耶律楚材叫到跟前说:“大金已灭,中原以治理为重。聚集的那么多人马无用武之地了,西域四个汗国兵力、国力都不足,需要救援。”耶律楚材说:“大汗的意思是再次西征?”

窝阔台说:“兵马一旦驻久了就疲弱。我想,利用中原无大战之际,派大军西征。以利于巩固西域各国,再向西拓展。子孙多了,没有足够的土地人口养不起啊!”

耶律楚材沉思片刻说道:“大金刚灭,国力大耗,正是需要休养生息之时,起兵远征,恐怕不利啊!”

窝阔台笑道:“国力大耗,国库空虚,正需要出兵征战。长胡子,您从父汗时候开始为我蒙古汗国效劳,难道你不懂了?”耶律楚材也笑道:“大汗所说真是亘古未有,与众不同啊!大汗还要亲征吗?”窝阔台说:“不,我这次派我们四个兄弟的长子们西征,就叫长子军西征。”

耶律楚材问:“那这几个长子中以谁为统帅?”窝阔台说:“当然是以长子长孙为统帅。那就是大哥术赤的长子拔都为统帅。由贵由和蒙哥领军。等蒙哥发丧回来,就起兵。”

托雷的灵停放在一白帐之中,蒙哥、忽必烈、唆尔忽合塔尼、旭烈兀、阿里布哥站在灵前。唆尔忽合塔尼让四个儿子齐齐地跪在父灵前叩头,旭烈兀和阿里布哥伏在地上大恸。唆尔忽合塔尼说:“蒙哥、忽必烈把两个弟弟带回家。”蒙哥拖住旭烈兀,忽必烈抱住了阿里布哥。旭烈兀、阿里布哥挣扎着哭喊道:“爸爸、爸爸、爸爸!……”

忽必烈回到府中,海云说:“安葬了父王,请您节哀顺变,应该考虑长远的事情了。”

忽必烈说:“在漠南金地这几年,我越发感到祖汗说的随其俗、柔其人是何等英明啊!故金有四千余万人口,将来灭南宋加起来万万人口,我们进入中原的兵马不足五十万,真是以少统多呀!祖汗说必统其心。看来,纵横驰骋天下,必须懂得各地的风土人情、朝礼朝议,还有他们的语言。”

海云惊道:“王子仅这几年如此长进,贫僧佩服,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语言、文字、风俗、礼仪,必随人的多寡而兴衰。不去学多数人的语言、文字、风俗、礼仪,时间长了必将行不通啊!”

忽必烈说:“我想读读你们的经典文本以通治国之道。”海云说:“大汗身边的耶律楚材乃辽、金二朝宰相之后,通蒙古、契丹、女真、汉四种语言文字,是通才呀,您可以跟他学。还有,我会给您找一个硕儒大贤帮扶您的。”

唆尔忽合塔尼与忽必烈、旭烈兀、阿里布哥母子四人在花草丛中走着,正商谈着家族的事情,这时,三个骑马的女人走来。离不远处三个女人下了马,走到唆尔忽合塔尼跟前,主人模样的女人在前,仆人打扮的两个女人在后施礼道:“请大王夫人安!”唆尔忽合塔尼有些不敢认,问道:“你是?”

主人模样的女人说:“大王夫人,我是按臣国舅的女儿察必呀,您见过我的。”

唆尔忽合塔尼惊叫道:“是察必姑娘啊,长高了,像白天鹅一样了,都没有认出来,快起来吧!”察必站起。唆尔忽合塔尼说:“忽必烈,这姑娘就是按臣国舅的女儿察必,比你小两岁呢!”忽必烈施礼不语。察必说:“母亲听说,大王没了,让我来看看大王夫人。”唆尔忽合塔尼伤感地说:“你父亲没了,你母亲也年迈了,你母亲身子骨还硬朗吧?”察必说:“不如以前了,骑不了马了,连坐车都难。否则她是要自己来看您的。没有办法,让我来转达她的问候。”

唆尔忽合塔尼说:“好吧,谢谢她!走,回家去。我今天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这些天一直郁闷,见了你就像雨天见了阳光一样,心里亮堂了。走,我俩好好聊一聊!”

蒙哥接到命令,让他回到燕京行宫中去,来与忽必烈辞别,忽必烈有点吃惊,问是不是又要出征了。蒙哥说,大概是要西征了吧,你在这里好好地守护父亲的灵位。

唆尔忽合塔尼挽着察必的手回到房中,唆尔忽合塔尼坐在桌子的左首,察必坐在右首。不一会儿,侍女们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和各种奶制品、奶茶。

唆尔忽合塔尼说:“察必姑娘吃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马镫子高,见了狗,躲在你母亲身后不敢出来。现在长得高了,长得像花儿了。”

察必羞涩地说:“大王夫人……”

唆尔忽合塔尼说:“察必,回去告诉你妈,我们孛尔只斤家族和他们弘吉拉特部是有约在先啊,是永世联姻的。你就说是我说的,让她不要忘了这个盟约。我有四个儿子,我都要娶她的姑娘。旭烈兀和阿里布哥还小,蒙哥和忽必烈都过了婚娶年龄,我着急啊!”

察必羞涩地低头,轻轻呷了口茶。

唆尔忽合塔尼又说:“我感谢按臣夫人,生下的姑娘个个漂亮健壮,我的儿子们也亏不了她的姑娘。察必,你今天见的就是我二儿子忽必烈。长得极像他祖父,是福相啊!”

察必头低得更低了。

这时,蒙哥、忽必烈进来了,察必赶紧下地施礼说道:“请二位哥哥安!”蒙哥、忽必烈二人回礼道:“请您安!”唆尔忽合塔尼说:“蒙哥,这就是按臣国舅的女儿察必。”蒙哥打量着说:“察必妹妹!”唆尔忽合塔尼说:“你们回你们家吃饭去,不要打扰我们,我要跟察必姑娘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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