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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与谁搏斗

我去守堤。

因为有洪水。因为洪水已经悬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头顶五米高,而且长达65天不退去;因为半个世纪之前,洪水曾经冲破了这座城市的大堤,造成了20多万人死亡;因为这座被水围困的城市里住着我的家人。

有了簰洲湾破堤惨案,上堤抗洪时,我们都注意了堤内堤外的那些树,那些堤外防浪林和堤内的护堤林,我们知道,因为有了这些树林,许多被卷进洪水之中的生命得以存活下来,他们和那些求生的蛇、老鼠一起攀挂在那些树上,等来了救援。

我所守护的滠水河堤内有不少这样的树,它们长得很结实,树阴如冠,高的有十数米,合抱粗,在堤下看着,它们是那么可以信赖,让人松了一口气。可是爬上堤坝后,我却大吃一惊,心随之提到嗓子眼:黄荡荡的河水几乎与大堤一样平,人们在忙碌地搬运着沙包,在干堤之上垒起子堤,阻挡可能再度上涨的洪水,而大堤之下,那些村庄、城镇和村庄城镇里的人们却低于河水十几米,连那些高大的护堤林也全都在水的脚下,如果洪水浸入堤内,它们只能是一些茎秆粗大的水草。而大堤经过五六十天的冲刷和浸泡,早已千疮百孔了。

人类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法把河床抬到自己头顶上去的呢?

人类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站在大堤之上,你不知道崩堤的时候如何逃生,去何处逃生,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一切攀援之物都不牢靠,人类面对洪水,只能拼死一搏。

现在全世界的人们都通过电视屏幕知道了一个名叫江姗的六岁女孩,她在簰洲湾破堤的时候像一条小弹涂鱼,惊恐万状地攀援在一棵树上,在黑暗的大水中熬过了九个小时,直至得救,救她的士兵把她从那棵树上剥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改变拥抱树的姿势,而且说不出话了。江姗如今成了一个顽强生命的明星,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媒体上,可我们中间还有谁会记得那棵水中的树呢?

人类是生命中的一种,只是一种,作为生物链的一环与所有的生灵共处于地球。人类因其智慧日益学得和习惯了超越和俯视,学得和习惯了征服和主宰。

这是一种对抗的姿态。

自然养育了人类,在自然与人类和谐相处的时代,甚至在人类怀着功利主义的目的巧取豪夺的文明开化时代,自然在一如既往地养育着人类,从来不曾厌倦和放弃过。人类是感激自然的,但人类的感激是主人的感激,是心安理得的感激,是熟视无睹的感激。人类从来不知道,自然也是有生命的,它会疼痛,它会呻吟和痉挛,它会对虱子一般贪婪无度的人类生发出厌恶之心。

我们从自然那里夺得了我们生存的环境。我们把河道和湖泊填掉,砍采来树木,盖起了房屋,开垦出田园。我们扩张的野心和占有的欲望不能满足,最主要的是,我们太自信、太自以为是,相信人类是地球唯一的主人,是可以无休止、不加敬畏地主宰和统治的。我们忘记了自然中的每一种生命都有它存活下来的理由和方式。比如水,它不仅仅是我们生存的必需,供着我们解渴、洁身和游戏,供着其他生命的生存和成长,它还会流淌,它还会聚集,当它无处容身的时候,它会把它原本温和的性子变成巨大的破坏和颠覆的力量,施加我们。

温柔如水,这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一个美丽动人的词汇,人类在自以为是的时候把如水般温柔的一切都变成了死亡之剑,封在了自己的喉上。

100年的时间里,长江上游的原始森林被砍伐掉了80%,伐木甚至成了很多地方的支柱性产业。武汉在50年前还拥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如今这些湖泊只剩下了十来个,其余的全都被填掉了。

我的一个朋友写过一首诗,题目叫《武汉的湖》。他在诗中写道:

那么大雨来了怎么办呢

那么暴雨来了怎么办呢

那么多的雨水回家来了

无家可归的雨水只好四处流浪

武汉浸泡在水中了

武汉到处变成了湖

鱼儿在大街上四处游走

它们是在寻找死去的湖吗

……

据说政府已经决定,对所有的原始森林封山禁伐,据说政府还将决定,在这场大水之后,长江中游被洪水逐出家园流离失所的300万受灾群众将不再回到那片土地上去,政府在其他的地方安置他们,把人们从水那里掠夺来的土地重新还给水。这样的决定让人感动。因为体现了人类对自然的敬畏和尊重,具有了这样的敬畏和尊重,人类的慧智才是真智慧。

大水到来的时候,我们有什么呢?

我们有从水那里掠夺来并且建筑得美丽如画的家园,我们有在家园中美满生活滋生繁衍的如梦幻想;我们太相信自己的聪明才干,相信自己无所不能;我们还崇尚同心同德,崇尚激情和力量。我们认为有了这些,我们就是不可战胜的。我们认定洪水只不过是人类征服自然时遇到的一点小麻烦,它唯一可以做到的是刺激我们日益膨胀的征服欲。

可是大水不退去,洪峰一次又一次接踵而至,它撕开民垸,冲毁园地,淹没田园、村庄和城镇,夺去无辜的生命,我们以为它会结束的,它应该结束,它已经鲸吞了我们那么多的既得利益,它已经让我们很窘困了,它有什么理由不结束?

在第三次洪峰过去之后,我们对自己说,就这样吧,我们甚至已经准备将湿渍的脏衣服洗干净,继续过没有洪峰侵扰的日子。可是洪峰没有休止,它一次又一次地袭来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

我们的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惊愕和恐惧是:还有多少次洪峰?

不依不饶的洪峰是一次兆示。

大水到来的时候,我们剩下的只有生命和意志。

还有自己对自己的感动。

我们战胜了洪水,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说法。

洪水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了又走了,你没有呼唤的时候它会来,你不必喝令它会走,它的来和走,涨和退都是与人无干的,没有掺杂丝毫人的意志,我们是如何战胜它的?

洪水来的时候,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失去了计划中的日子,失去了宁静、祥和、财富和亲人。而洪水失去了什么?它什么也没有失去,它只不过是在我们的生命中轮回过一趟罢了,我们战胜了它什么?

人类不会屈服于自然,永远不会,但是人类对自然的征服真的就没有止境么?

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官员,他负责守郊县一个民垸的内河大堤,他是那道堤坝上级别最高的督察,像他这样的督察还有不少,他们分属各级政府和职能部门,他们在洪汛期间奔波在大堤上,日夜不能合眼,累极了,他们一点也不比扛大包堵管涌的民工轻松。

我的朋友上堤的时候很自信,他说我们有充足的人力和物力,我们有政府和党,我们有热爱自己家园的人民,我们还有丰富的经验,再大的洪水我们也能战胜。朋友上堤后激情满怀,他是一个极有责任感和献身精神的人,两次洪峰一点也没有瓦解掉他的这种责任感和献身精神,他说:“操,我还不信这个邪,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又过了两次洪峰,他红了眼,他和我的另一位朋友通话时说:“老子拼了!”?摇

那道铸在民垸外的大堤最终还是垮掉了,先是漫堤,后来水推倒了子堤,然后撕开了干堤,洪水迅速地将溃口撕开到十几米、几十米、一百米、两百米……大水卷起几米高的浪头气势汹汹涌进堤内,一泻而下,所经之处,庄稼树木,房屋建筑,家禽牲口被顷刻间拍碎吞没……

我的朋友是最后离开溃口的。他沿着大堤奔跑,他说他当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念头是:好了,到底破了。他还想,怎么会是这样?

我的朋友还告诉我,在离开溃口时,他不断地回头看,他说当溃口撕裂到上百米后,那里已经没有浪头了,水是平静地倾泻进垸子的,那个样子,就好像舞台上大型演出时常用的干冰。

水是平静的,在洪峰没有到来的大多数时间里,在未曾决口的地方,水并非气势夺人,它安宁而冷静,让人无法揣度出它到底蕴蓄着什么样的仇恨,到底蕴蓄着多大的力量。站在大堤上一眼望去,平静的水面波光点点,甚至没有流动的气息,它就像一块玻璃,随时可能破碎。

不能不怀念军队。

是军队用他们的生命和意志顽强地抵抗住了洪水,拯救了更多的乡村、城市和人民,使它们和他们逃避掉了注定的灭顶之灾。

军队是我们在这场洪灾面前的另一片防浪林,可以说,如果没有军队,长江、松花江、嫩江、洞庭湖、鄱阳湖将会在更多的地方崩堤泛滥,半个中国将淹没在洪水之中。

正如同我们没有想过那些水中的树一样,我们想过那些士兵吗?

那些士兵,他们大多数都在十八九岁或者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他们大多数都并不像我们想象和期望的那么强壮,他们大多数都是他们那个家庭中唯一的孩子。

他们是唱着军歌上来的。他们跑步,扛着沙袋,喊着口号,往堤坝上冲。他们因为中暑、疾病、过度疲劳一个个地倒下,一片片地倒下,身边的人把倒下的士兵拖出泥水,另外的人立刻接替了倒下的人的位置。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有生命的沙袋,毫不犹豫地抛出去,抛进溃口处,他们沉入水中,然后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被呛得拼命咳嗽。

所有的军官都沙哑了嗓子。所有的军官都在高声呼喊:“打赢这场战争!”所有的军官都红着眼圈说:“我的兵,他们累极了,他们损失太大,他们到了极限……”

有太多的信仰、责任、忠诚和奉献让我们落泪,让我们激动和肃穆,让我们说,幸亏有了军队。

有太多感人的事迹,可歌可泣的事迹,惊天地动鬼神的事迹让我们感动。让我们景仰和铭刻在心。

但我还是想记住另外两名士兵,他们同是簰洲湾遇险时落水的,他们在落水后的呼喊镂刻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能抹去。

一个喊道:“我是一连的,救救我!”

另一个喊道:“救命!”

我永远都不相信他们不是勇敢的。

我会因为他们的呼喊声永远地热爱他们。

我下大堤的时候,我们那2.6公里抗洪抢险段的指挥长执意要赶来送我。我对捎信的人说,他忙,叫他别来了。但他还是赶来了,坐着他那辆破破烂烂的北京吉普。

他姓熊,四十多岁,一条汉子,是当地原种场的场长兼党委书记,他胡子拉碴,满眼血丝地从吉普车上下来,摇晃着,有点站不住的样子。我知道当第一次洪峰到来时他就钉在堤上了,五十多天没有下堤。他开玩笑说,我再回家老婆会不认识我了,会告我陌生人非礼,我儿子中考,也不知考得怎样,能进什么学校,他的成绩该进重点高中,他要进不了重点我日他大水!他五十多天没脱过衣服,没躺在床上正经睡过一觉,没坐在桌前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他睡觉是这样睡的,坐着他那辆破吉普去巡堤,堤上各观察站相隔上百米,最远二百米,他查完一处,上车倒头就睡,车往前开,开到下一个观察站,驾驶员叫醒他,他咕噜一下从车上滚下来,眼没睁就先吼人,他吼道:“都把眼睛给我睁得大大的!你妈的要命还是要瞌睡?!”

我很喜欢他,因为在我当夜班守堤的时候,他查堤过来,从来不像别的督察员一样骂我,不用手电筒照我的脸,他总是下车来,和我说上两句话,问我冷不冷,衣服湿了没有,长筒靴里有没有钉螺。而且,我听说他的原种场经济情况不太好,但场部学校老师的工资他从来没有拖欠过一分钱,他还为老师和学生们打了一眼封闭式机井,盖了厕所。我说:“你这辆破车,该换换了。”他叹口气,说:“鬼才不想换,得十多万呢,我们打算发展经济类种子,先把经济搞上去,再等等吧。”

他拿半瓶矿泉水和我的矿泉水碰杯,灌一气,以示饯行。他说:“老弟,你这一走,咱们难得见面了。”我说:“屁话,我从北京回来,你去我那里喝酒,咱们拣最好的,咱们敞开喝。”他摇摇头,说:“等你从北京回来,恐怕我不做水鬼,也到大牢里蹲着去了。”

他说这话时眼圈红了。我不知怎么接答。我没料到这个,我只有在那里反复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但我知道我那才是屁话,因为所有上了堤坝的责任人都签有生死牌,金牌三道令:以纪律担保,以法律担保,以生命担保,而人和大水对峙了五十多天,大堤早泡烂了,到处在涌水、管涌,人疲透了,站在大堤上,风重一点都能吹进水里去。

水却不退。

我下堤的头一天,我守的那道滠水河大堤对岸垮了一段,上去了几百军民,连人带沙包下饺子似的往下跳,堵上了。

我走的时候,百孔千疮的大堤还在,精疲力竭的守堤人还在。现在又过了两次洪峰。不知大堤还在不在,老熊还在不在。

CCTV的一位播音员在一次新闻节目中说到长江,她说,长江像一条恶狼……

那天晚上我在北京。北京的老百姓为灾区捐了很多钱,北京灯火辉煌。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不是一直把长江当成我们的母亲河吗?她什么时候变成一条恶狼的?

我是在长江边生,长江边长,至今还生活在长江边上的,我没有理由憎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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