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章回小说》2001年第04期
栏目：爱恨深圳
杨农和李清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当时两个人都是中学教师。杨农在县城里的一所中学任教，李清在离县城八华里的一所乡村中学任教。当时两个人的年龄都不小了，都是挑挑拣拣地把好的青春耽误了。两个人谈了一段时间，杨农觉得自己在和李清约会时一点、也激动不起来，他发现李清对自己也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没有一点恋爱时应该有的那种疯狂劲儿，杨农对我说，我和李清亲吻时一点味道也没有，她的嘴唇就那么抿着，没有任何响应，身体也僵硬得像块木头。杨农说我即使在亲吻她的时候，心跳也没有一点加快，心里平静得就像应付差事似的。后来，我索性也不再和她有任何亲昵的表示和举动。
两个人的关系就那么不冷不热地发展着。杨农想起来就去乡下中学找李清见一面；忘了，也许就十几天甚至：二十几天不去找她。李清也无所谓，爱来不来。他天天来，她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表情：他十几天来一次，她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表情。两个人好像都觉得对方不是自己心目中的最理想的那一个，又都觉得对方就像鸡肋，不甘心放弃。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拖着。两个人可能都是这样一种心思，遇见更好的，就结束他们的关系，没有更好的，就和对方凑合了也行。在这种情况下，杨农遇见了余菲。
余菲是县税务局办公室的打字员。年轻漂亮，走在县城的街上，是个比较出众的女孩子，总有些已婚的和未婚的男人在打她的主意。余菲长得有点像香港的影星张曼玉，可能是琼瑶的小说和港台的电视剧看得太多的缘故，她说出的话也就有一股港台味儿，此如她总爱说“好高兴”、“好喜欢”、“好伤心”、“好难过”、“好痛苦”、“好舒月匠”、“好可爱”等等诸如此类的句子。这些话放在一般女孩子的嘴里，就有些做作，有些浅薄，有些不伦不类洋不洋土不土的，就有些酸了巴叽的。可从余菲的嘴里说出，就显得彳艮自然，很天真，很稚气，很动听，很可爱了。余菲还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喜欢写点诗歌或者散文，请文化馆里的老师指教。被请教的老师就有点受宠若惊了，一边很有耐心地指教，一边就望着她的粉嘟嘟的小嘴儿和扑闪扑闪的多情的眼睛，想人非非。爱好文学的女孩子大多长相比较困难，因为在生活中有些自卑，便移情文学，像余菲这样的尤物也加入到了文学爱好者的行列，让那些早就变得有点心灰意懒的文学前辈重又焕发了青春。杨农中文系毕业，又在中学教语文，县里有个什么文学活动，偶尔也参加几次。他去参加这种活动的目的，一是因为无聊，散散心，二是想看看文学爱好者的队伍里有没有一个可人的女孩儿，追一追。杨农那段时间经常泡舞会，也是这个目的。就这么，杨农先在文学活动中，后来又在舞会上认识了余菲。余菲像一朵火苗，在杨农的眼睛里燃烧起来。杨农在和余菲跳舞的时候，觉得她身轻似燕，妙不可言。他真有点爱不释手了。
他就开始追余菲。余菲当时正失恋，他一追就追上了。
杨农和余菲一上来就处在热恋当中，两个人几乎天天约会。即使是每天晚一匕都要见面，两个人在白天还要通两次电话，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余菲终于向杨农敞开了自己的身体，让他真正地了解了一个女人。
在余菲的身体上留连忘返的杨农快要把李清给忘干净了。他和李清的恋爱虽然谈得不死不活，但是并没有明确吹灯。在他和余菲打得火热之际，脑子里也偶尔会闪过李清的名字。他想，他应该尽快通知李清，结束两个人的不冷不热的关系。杨农一直在犹豫着，不知该通过什么形式和李清谈，是写封信呢还是打个电话，或者亲自去找她，面对面地谈。杨农就有意无意往后拖，一拖两拖，三个月就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