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是拼命反抗,就在杨严冲向殿外时候,一道雷霆紫电迎面而来。
那气势骇人,感受到一丝凉意,杨严顿住,仿佛向前一步就会灰飞烟灭。
“今天有我在还想跑,就是入魂巅峰在我手里也死了不少!”
来者是一位青衣袖袍的男子,说话间已经掠入殿前。
这身法众人只是看清一道光影,却无法看清光影中是何物。
连莫涛此时的脸色都有些僵硬,他同样没有看清是何人。只不过很快便随着光影的停顿,有些呆滞。
这人站于大殿中央,背手而立。那风淡云轻,飘然绝世的模样使得在场众人不敢放肆,场面从混乱变得安静。
莫涛见过这人一面,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无知少年,跟在爹身后,参加帮中大宴。
而眼前人却已经可以和帮主等大人物平膝而谈。他只是想不通如此强者,为何会出现在此。
放下兵器,莫涛抱拳道:“这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呵呵,你见过我。”
“当然了,三年前帮中大宴,您作为帮主贵宾,那时有幸一睹您的风姿!”莫涛恭敬道。
男子环顾众人,面色和善:“早就听说水文治下有方,今日一见果然都是精兵强将。王人中曾言水文乃是其左膀右臂也!不知你们堂主可在啊!”
莫涛连忙道:“帮主不在,您今日恐怕无缘与其相见了!”
“哦,是吗?那今日不在实在可惜。”他望向众人点点头,一副惋惜的神色,继续道:“老夫原本是打算见见这位江湖上被誉为宗师的人物,既然不在看来只得下一次见面了!”
莫涛等人随着话落,对这位强者有了些许好感。再加上如此大人物,平日里都是难得一见。
当即见到了,就表现得恭恭敬敬,眼神里那股光亮,是羡慕以及崇拜。
莫涛附和:“先生您的名声堂主也早有耳闻,多次提及,奈何事务繁多无法相见,请见谅!”
“没什么,今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莫涛道:“不知所谓何事,本堂若能效劳定不会推辞。”
其余人也都跃跃欲试,精神抖擞。因为刺客堂本就是做一些暗杀夺宝的勾当,这也是方便了有钱人以及那些顾全脸面的强者,有生意众人皆抢着上前。
“诸位,这次我不是来雇刺客的,而是要带走这三个人!不知可否给个面子!”
说话间,场上气氛有些微妙,原本的喜悦化为紧张。
在场莫涛召集手下,把杨严三人捆绑起来。快速靠近,那粗糙大手一巴掌便挥向了面色铁青的杨严。
“你这鸡鸣狗盗的小人,三翻四次强闯本堂,偷盗宝物,今日还带了两个喽啰毁坏本殿实在是可恶至极!若不严惩,有损我堂声誉!”
莫涛转向一边,面对青衣男子镇定道:“大人,这三人罪无可恕,若堂主怪罪下来我们无法交代啊!”
“哦,是吗?”男子注视众人,那锋利的眼神像是刺刀刻入莫涛脑海。
“大人,恕在下无能为力!”强装镇定,莫涛感觉身如重山,压力倍增。
“呵呵!我可知道这三人并不像你所说的奸诈小人!我云中天平生最恨巧舌如簧之徒,竟敢在本座目前撒谎,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男人气势暴涨,周围的空间卷起一股旋风。
在场的刺客堂十几人皆是感到害怕,除了莫涛大多数人都是入定境界,哪里能承受如此骇然气势。
“大人息怒啊!莫涛愿意放过三人就是!”
说完,其脸色阴沉,寒芒一闪而过。
转身挥挥手,一位手下将捆绑起来的三人绳索解开。
杨严踉踉跄跄起身,那泛黄的脸颊上赫然是呈现出一道红色手印,众人轻蔑打量着,有讥笑声从侍卫处传来。
“哈哈!这脸打的都快认不出来了吧!”
“唉,兄弟不能这么说啊!人家道宗首徒小心一招弄死你!”
几个侍卫交头接耳,一句接着一句,仿佛忘却了场上的紧张气氛。
杨严忍着疼痛,只是神情丝毫未变,给人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不过另外两个人却早已怒火中烧,眼神里充满了血丝,但颤抖的双脚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
如此耐心倒让莫涛侧目而视。
原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这三人遭此羞辱,杨严即使城府再深必定忍不住出手。既然失算,莫涛只得妥协。
侍卫见无论如何谩骂,三人皆是纹丝不动。轻松的心情忽然紧张起来,望向莫涛,后者一个眼神示意退下。
这时全场的人皆散开,让出一条直道,莫涛纵有万般不愿意,可也不敢表现出来。
躬身挥手请道:“云大人您可以将人带走了,不过还有一句话得告诉您,堂主正在闭关待归来之时成就圣者,到时候请您务必赏脸一聚,哈哈!”
“哼,放心,这杯酒我云中天必喝上一口!”倏忽之间,那傲立的身影便出现在殿门口,“暗谷,半个时辰!”
这后半段话,只是对杨严三人所说。其余人只看见一道白光,他们再次被震撼,是位巅峰强者,刺客堂这次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杨严三人一起搀扶着走出去,颜面尽失。
“少堂主,我们如何是好?”一位大耳侍卫轻轻询问。
“你们两个好好盯住别跟丢了,还有将此事禀告我爹,再从长计议!”
“是!这就去办!”
大殿内所有刺客很快各自领了任务,只剩下莫涛一人徘徊在堂前。
“嘿嘿,云中天纵有再大本领,下次也跑不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莫涛眼神微转,极为舒适的在黑龙座椅上,执笔书写着一条条消息。
十里长廊,杨严正狼狈的跪在地上,杨晓同样跪在一旁默默无声。
只不过两人眼里看不出后悔,那傲气的身体挺拔,今日就算死又何妨。
远处亭子里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十分安静的望向天空。
他仿佛想起来几十年前,他何尝不是如此,犯下滔天大罪,从未忤逆过师傅师娘。可只有一次机会,小师妹与其青梅竹马如何能置之不理。
闭上双眼,三十年来梦一场。那道挥之不去的身影总是心中最美的期待。
云中天眼眶湿润,谁都不知道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天懈怠,人人都以为年过百岁,连宗门长老都以后辈相称,其实才五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