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山,一座常年与外界隔绝,不通音信,亦如世外桃源般矗立于神州大陆的灵山。
说它是灵山一点也不错,与周围的天地山川相比,它拥有着最为浓厚精纯的磅礴灵气。
不管风吹雨打、烈日灼心,还是年年闹旱涝、洪灾、蝗灾,都只是停留在它四方百里处,就是不向前爆发。更有一年四季景色分明,格外妖艳美丽,而不与群山为伍。
此时正值夏季,小山村子里却十分凉爽。几位嬉戏打闹的孩子,游荡在村间小头路上,并且都还脱下草鞋子,光着白嫩的小脚丫踏在碎石上。
“夜辰小子,还愣在原地,不会是怕了吧!”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来看向踌躇不前的夜辰嘲笑。
身旁另一位男孩笑出声:“哈哈,夜废物,看你之前不是很逞强吗?怎么到现在知道自已是啥货色了吧!”这声音充满了嘲讽。
“我才不是废物呢!”夜辰冷喝道,旋即他一只脚踏出,慢慢向前跑去。细碎的石子路上,众人皆被夜辰如此大胆的举动所惊厄到。
“竟然还真敢往前,嘿嘿,这傻小子,不要命了吧?”
“是啊,虎哥,咱们就看他如何出丑吧!”一旁丁力康面带微笑,谄媚,应和。
望向因双脚过于用力,而产生阵阵刺痛的脚掌,夜辰狠下心,硬是任由鲜血滴落。步子越迈越快,脚上原本殷红的鲜血,沾染上污尘。
碎石路仅百米左右,并不算长,但对于此时的夜辰来说,它犹如一道天堑,这鸿沟使得夜辰根本提不出半点逾越心来。
但此时已经走出了好几十米远,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停止?他呼吸变得急促,脸颊也胀红,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平常这么远的距离,一会儿便可抵达终点。不晓得用了多久,夜辰此时才缓过神来,惊讶刚刚不知那来的勇气,让他无畏无惧。
“真牛啊你,唉,不过可惜了这双脚。”李虎大摇大摆,轻松走上前略微皱眉道。
一旁丁力康朝地面望去,只见几个血脚印,随着远处那道黑色瘦削身影渐行渐远。
傍晚时分,万籁俱寂。
小山村子里看不到一丝光亮,家家户户早已关上房门,准备休息。
黑黑的天空低垂,唯有明暗不齐的繁星,还不断闪耀发光。那夜空中最亮的一颗叫作帝星,据说它能够给凡人指引方向,使圣人修身明道。
夜辰躺在自家田埂上,以地为床天为盖。嗅着乡间特有的稻谷混合水珠的气味,芬芳而诱人。
那一整天劳累干活,产生的疲惫和脚下传来的阵阵刺痛,仿佛都消失不在。
这样的日子,谈不上安逸,因为他每天无法自由,寄居在村里富裕人家,帮忙打长工,处处受到嘲讽打骂,却必须忍受。没有办法他连房子都不曾拥有,回去只能跟牛老哥挤一挤,住在牛棚角落里。
想来自懂事起,身上唯一一件陪着的物品,就是这块不起眼的黑色材质挂坠了,他便格外珍惜。
虽然这挂坠看着很普通,但刻有夜辰的名字,想必也可做为一块身份标识吧!夜辰手里紧握从脖颈上取下的挂坠,凝视天空发呆。
帝星光亮道道光束,倾洒开来,碰触挂坠,而它竟缓慢地吸收,这周围的能量。
与此同时,在遥远神州浩土中心,一位雍容华贵,盛气凌人的中年男子一边品茶一边自言自语:“天机子,天道又如何,天道不仁,视万物为雏狗,那我便视尔等为尘埃,逆天而为谁又能挡我。”
不知不觉间,夜辰只感到身心疲惫,脑袋发晕,想要歇一会儿。眼睛便自觉缓缓闭上,躺在四周都是草的围埂上。
夏天蝉鸣声不绝如缕,萤火虫满天飞舞,各种奇形怪状的小生物闹成一片。而夜辰早已进入沉睡之中,他准备这一觉好久了。
柔光似水抚摸着少年稚嫩的面颊,他正平稳均匀地呼吸。
一种青色光芒散发开来,由挂坠贯穿全身。竟渗透血脉,涌入五脏六腑,所幸这妖异的一幕并未被人发现。夜辰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做着怎样的美梦。
第二日,当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红彤彤的阳光斜射春秋村,公鸡早已叫个不停,唤醒人们。
家家户户青壮年都要出门,扛上锄头,拿着其他农具。到自家田里播种、铲草。
此时李福贵吃好早饭,顺便背上干粮“孩子她娘啊,你放心,家里有我撑着,咱们今年收成好,等我把粮卖了给咱添几件家用咧!”
茅草屋里一位衣着朴实,面色柔和的妇人,正手持针线,一心一意地织着丝布。
“嗯,福贵,你别太辛苦,注意身体,记得早点回来啊!”她面带微笑,朝屋外望去,只见那人已经渐渐消失在小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