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念出生了

“这个名字好听哩，到底还是有文化好。我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陆念的妈妈对于她自己是文盲从心里很嫌弃自己，可是在那个年代有太多太多像她这样的文盲农村妇女。

那一代人的环境就是如此，大环境大背景。

“梅香，辛苦你了。”陆小军看着躺着虚弱的何梅香，再看看孩子，陆小军从心里感激她。

当然这些，关于她和爸爸之间，爸爸和外婆之间，都是后来妈妈告诉陆念的。

陆小军一方面觉得愧对了自己的老婆，自从嫁给他，每天跟着他下田种地，日子过的很清贫，一方面陆小军觉得自己这辈子不甘于这样，他应该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局限在贫瘠的农村，更不是娶了一个文盲做老婆。

可是今天他又重新看到希望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是不是他没有完成的心愿都可以让孩子去实现，他想摆脱农民的帽子，他想离开养育了他的土地，所以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孩子的到来带来了希望，同时也带来了负担。

孩子的奶粉钱成了陆小军头痛的问题。

妈妈在外婆家做的月子，陆小军晚上要下井挖煤，挣取一家人的生活费用还有陆念的奶粉钱。陆念是喝奶粉长大的，妈妈可能是营养不良，没有奶水，只能买奶粉喝。妈妈告诉她，那个时候的奶粉才5块一包，是真便宜。

妈妈快要做完月子的那几天，陆小军特意休息几天，想接陆念母女回家。陆小军觉得他再辛苦，一家人可以团圆，比什么都好。他也不会觉得辛苦。

“你瞧，几天不见，女儿又长大不小。”陆小军躺在床上看着她的女儿。

“可惜我没有奶水，不然会长的更快。”何梅香这个完全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从来没有离开过土地，她怪自己没有好好爱惜身体，现在导致没有奶水。可是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家里实在是贫穷，她是家里的老大，她后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需要吃饭，家里有好的也会留给弟弟妹妹吃。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大，她有这份责任。原本，陆念的外婆也想通过她能嫁个好人家来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可谁想她还是嫁了一个还不如她家生活条件的陆小军。陆小军家族比她家兄弟姐妹还要多。对此，陆念的外婆更加看不上陆小军，她想通过婚姻的方式来改善生活条件的梦想破碎了。何梅香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陆念的外婆就不喜欢她，现在更是不喜欢了。

“这不能怪你。女儿喝奶粉也挺好的。你看长的多好。”陆小军只要看着女儿他就高兴了。

谁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陆小军是从内心感到高兴。

“你跟你妈说了我们要把小陆念接下去吗。”陆小军怕她外婆不同意他们接小陆念下去，虽然陆小军也并不怎么喜欢她一个势力的外婆，陆小军知道她外婆看不起他，嫌弃他家穷，陆小军知道他家是穷，但是他可不会一辈子穷，人穷志不穷，人只要有力气，有力量还怕穷吗。

“要说你妈也帮不上我们，我们把小念带下去，谁带她？我和你都要出去干农活。”何梅香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年纪大了，再说我兄弟姐妹这么多，她谁家也没有带过，就怕他们偏心哪个兄弟。”

“眼下我又不能完全抽身不去干农活，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不想让小陆念跟着我们受苦，在我妈家这里至少我妈会全心全意的帮我带小念，要不我们暂时放小念在我妈这里带，反正她现在还小，不记事。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完全的放开去干活，多挣点钱。”何梅香分析的也是有道理的，陆小军没有想到何梅香这个地道的农村妇女想的还挺周全的，陆小军何曾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想跟自己的骨肉分离。

陆小军和何梅香最后达成一致的决定，小念暂时先让外婆带，除去小念喝奶粉的钱，每个月再多给她妈几块钱，就当作生活费了。

他俩说着说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晨。

外婆外公天还没有亮，就起来忙活。外公出去干农活，外婆在厨房给陆小军他们下面条，当时在家的还有舅舅上小学，两个姨也早早的退学出去打工了。外婆说当时不是供不起她们上学，是她们自己选择不上学，仿佛在那个时候的农村，不读书或许还能给家里减轻负担，所以有很多小孩都不愿意去学校读书。

“妈”何梅香抱着陆念轻轻的喊了一声。何梅香知道她不受她妈待见，何梅香嘴有点笨，不会说漂亮话，不会去恭维人，用农村人的话说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不待见归不待见，但是终归还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孩子总是无辜的，又或者是第一个外孙女，外婆格外的喜欢陆念。

外婆没有停下手中的柴火往土灶里送，往何梅香怀里看了一眼，站起来走到大锅旁把锅里的水舀起来，刚才是用烧开的水清洗锅，她走了几步用瓢舀了几勺清水到锅里，清水煮开后就可以下面。

“你快去坐着，不要呛到了孩子。灰太大了。”外婆叫何梅香走，她抱着孩子又帮不上她。

何梅香抱着孩子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不一会时间，外婆就煮好了面，大声的叫道：吃面了。

何梅香的弟弟何梅平听到他妈的喊叫声从房里里出来，他吃完了还得要上学去。何梅香和陆军也从房间里出来，陆念睡着了就没有抱出来。

他们几个人坐在桌上吃面。

“小军，陆念你是怎么打算？是今天要带回去吗？”外婆问陆小军，她是不希望陆小军带着小念走，孩子还这么小，他家那边又没有一个人帮把手，上次路过他家，家里算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尽一滴油都没有，唉，她当初真的是后悔把梅香嫁给他。现在小念这么小跟着他俩，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带活还是个数。

“妈，今天我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个事情。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妈岁数大了，根本带不了小孩。梅香和我的意思，能不能陆念您先帮我带着。每个月我们再给你几块钱生活费”陆小军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心里五味杂成，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也尽是心酸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