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惊醒,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我看着玉石,说:“我拿着也没用呢,不如给你吧,你还能吹奏它。”
玉石愣了一下,一边点头一边顺势接下。跟我道了声谢谢后,聊了聊中午吃什么。
我一直注意着玉石的表情,发现也没什么问题,有些困惑,但也没多问。
去吃午饭的路上,玉石转了转手里的笛子又插在束腰里。
动作熟练的非常。
我给了踏宴一个眼神,饭后交流。
这场饭吃的是试探十足,我的求知欲十分旺盛。最后还是踏宴急急忙忙吃完拉着我走。
当我们蹲到无名那儿去的时候,我才惊醒我刚刚问的太直接了。
踏宴瞪了我一眼,问我有什么发现。
“你看见那个小笛子了吗?”,聊到八卦,我自然是满脸激动的笑容,“上面有个骨字!你说会不会是锻骨!”
踏宴白了我一眼:“废话,你这记性。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看见锻骨在......”
“那天晚上?”,我有些疑惑,急忙打断他。
踏宴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又移开,咳嗽了声:“咳,就那天晚上......我师父喝醉那晚!”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晚不是我们在收拾桌子吗,锻骨啥时候来的?”
“你!”,踏宴瞪了我一眼:“我们睡的那晚!记起来了吧!”
“......”,我突然满脸涨红,“你不要乱说!”
我们互瞪了一眼,又转开。
“那天晚上怎么了?”
“我们路过的时候不是看见锻骨了,那时候他手里就握了根笛子。”
“等等那时候你不是醉了吗?”
“我霸刀山庄天下武学第一!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讲。
“后来我们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我猜就是那根笛子了。”
我点点头,联想一下玉石当时离开的时间和方向。定也是和锻骨碰上了面。
我抬头想看看天长叹一声。结果发现看不到天。
“我们以前不是在六道傀儡那说八卦吗,怎么今天来这儿了?”,我突然想起这件事。
踏宴叹了口气,凑近说:“在那聊不就等于说给饿鬼叔叔听嘛!”
我点点头:“饿鬼叔叔还能帮我们出谋划策!”
“别了吧!”,踏宴捂住我的嘴:“你想想,他一个腹黑,玉石一个腹黑。最后死的是谁?”
我眨了眨眼睛。
“是我们俩!”
我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
踏宴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我一眼。
“哎哟,饿鬼你看看你,人家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你说八卦了。”
身后传来无名的声音。
“哼,他们最后不还是得找我帮忙?”,饿鬼的声音带着不屑,“是吧两个小东西。”
我们俩齐齐吞了口口水,忙不迭点头。
然后立马起身跑到饿鬼身边,扶着他坐下,四个人围成一圈,开始讲玉石和锻骨的故事。
一席话听罢,无名摇了摇头,又谈了一句“聊感情真累”,便不再做声。
我有些疑惑,不解无名的模样。眼看着无名陷入沉思,便悄声问了问饿鬼。
饿鬼折扇一打,掩着嘴在我耳边说道:“他情人呢,再也见不到了。”
“哼!”,无名瞪了一眼饿鬼,“有什么大大方方说出来,真当我听不见?”
听完踏宴往前凑了凑:“那前辈我可就问了啊,您就不怕天字零号被您师父给杀了?”
无名摇摇头:“这么久过去了,怕有什么用?我是出不去这大明宫了。薛北辰只能死在这里,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想想自己历练路上隐元会的救助,心下还真有些难受。
“哎哎哎!”,饿鬼一合折扇敲了敲地板,“他那是真没希望了,玉石不一样啊,他俩还有得救!”
我忙点头:“所以我们能怎么办呢?”
“这玉石和小铃铛不太一样,小铃铛嘴硬心软。你们这故事里的玉石,怕是心也是硬的。”,饿鬼想了想说道。
“不错。”,无名同意的点点头,“我还没问,之前你们是怎么帮小铃铛的?”
“灌酒?”
“善意的欺骗?”
我和踏宴回答道,却见无名摇摇头:“这对玉石可不实用,这玉石酒量可好着啊。”
“嘿嘿,好的方法之所以是好的,肯定是因为它能成功不止一次。”,饿鬼再次打开扇子,笑的很是胸有成竹。
还没扇两下就被无名一把夺走:“我当初做你这个傀儡的时候没比别人多放了什么啊,你说你怎么说话这么欠打?”
饿鬼眨了眨眼有点无辜:“那你也放任我这么成长了啊。”
我和踏宴憋住没笑,却见饿鬼瞥了我们一眼,随后他才说:“那不一定要灌醉玉石嘛!”
我和踏宴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都夸饿鬼叔叔英明。
......
......
一个白天,天气正好,我们约玉石游湖,同行的还有无名。
无名捏了四个傀儡在水下抬着船,所以一点都不晃,所以我们在船上吃火锅。
话题是无名说起的。
他说,世间有缘人都波折。看小铃铛因龙牙在大明宫待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多少相思苦楚,却都还是过去了。说孟可儿与张翼勋始终无法被世人所知的成亲。讲了许多曾经部下之间的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也提到了自己与天字零号的永别。
无名未曾指谁,他只是说:“如果你们此刻要永远离开这片江湖,是否有会留恋或是想立即见到的人呢?”
无名这话说得沉重,我却没认真听,我观察着玉石,发现她只是眼神涣散了几秒,便又挑了一筷子肉到碟子里等着晾冷。
旁边的踏宴倒是没声,不知道想起了哪位红颜知己。我无心多想,因见到无名的左手在桌下一番动作,随即他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船一直被托着向前,我由于一直集中精神,此刻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我闭上眼慢慢靠在船舷上,让头脑放松下来。我感觉有人将衣物披在我身上,却无力睁眼看是谁。
这人替我塞了塞,就听桌旁无名说:“这天是突然变冷了,大家可要多注意些。这湖里有毒气,平时倒没什么影响,若是身子虚弱,可是容易被毒气入侵的。”
无名又笑了笑,我猜他一定是指了指我,才说:“暗恋这一看就是要中毒了,浑身发抖,定的冷的。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天的不知道穿厚点......”
我还在想我并不觉得身子有多冷,也似乎并没有发抖。可意识逐渐涣散我是知道的。朦胧间,我被一个人拉进了怀抱里。
他将我抱得很紧,又空出手来贴着我的脸,我听这人声音低沉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凉?”
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是踏宴。
随着大脑清醒,身体开始恢复本能的紧张。我刚动了动就被他连忙压下,然后将我用衣服裹的更紧的拥在怀里,还顺手将我抱在了他的腿上。
无名一定的故意的!敏锐的听觉告诉我无名笑了!
踏宴怎么回事?不是说出身于天下武学第一的霸道山庄,所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吗?
思考间踏宴将我冰凉的手放进他衣服里。
对不起我停止思考了,我有些激动,我摸到真的腹肌了。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摸一把,但是我不敢,摸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踏宴,有意思啊?”,我听见玉石放下筷子,我能猜到她脸上此刻狡黠的笑容。
我没听见踏宴的回答,只听无名笑了笑,就感觉到他的视线放在我身上。
“毒气入体,要么昏迷要么侵入头脑。不过在大明宫居住久了,也能很快清醒过来......这暗恋,应该要醒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配合无名说的话睁开眼,就感觉踏宴用力抱了我一下,随即一手勾在我腿下,一手横握着我肩头,将我翻了个身放在我之前的位置上,再将衣服盖好。
我心想着无名说这话定是别有用意,不然以他看好戏的态度,肯定会让我在踏宴怀里等到坐不下去了自己醒来,再调侃我们一番。
于是我以精湛的表演技术缓缓睁开眼,迷茫的环顾四周,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起身,拿着衣服,虚弱的问:“这是......”
踏宴伸过手准备来拿衣服,他问:“还冷吗?”
我愣了愣,看他问的随意,仿佛我要是说不冷他下一秒就能无情的拿走。于是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说冷。
踏宴顿了一下,收回了手:“冷那你就继续盖着。一天天的身材也没多好,还不裹的严实点。”
玉石在一边道:“那你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你可是过分了啊......”
我听得玉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她皱着眉,盯着毒气的迷雾最深的一处。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下意识的看向踏宴。
踏宴收到我的眼神,转头看向我。他对我做了个口型,“锻骨”。
我再一看那初,刚看清人影,就见他跳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