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厚的无心之言,让东方魉听了一个正着。早在豹厚怂恿东方魄兵变的那一刻起,他打从心底就无法对豹厚这个人报以信任。
宴会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才结束。
在宴会结束以后,东方魉将今天从豹厚那里听见的话告诉了东方魄,然后,他问东方魄:“你曾经借着豹厚的士兵来兵变,我想问一下,你和豹厚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此为止了。你现在和豹厚,还有没有别的合作关系?”
东方魄听了东方魉的话以后,气不打一处来,他对东方魄说道:“大哥,你难道还不信任我吗?我可是为了掩护你逃走豁出了性命,你还要我怎样才能够让我证明对你的忠诚?”
东方魉立刻解释,他说道:“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我不信任的是豹厚,我问这个问题是想拜托你做一件事情。如果你和豹厚之间现在的关系已经断绝了,那么你可以将这个关系重新维系起来。我要你做我的眼睛,时刻告诉我豹厚的下一步行动。”
东方魄反问:“如果我借此真的和豹厚勾结在了一起,然后要了你的小命。到时候你应该怎么办?你的近卫兵们,早就已经死在了东云间的战场上。”
东方魉笑了笑:“我相信你。既然你对我报以忠诚,那我就会对你不加保留的信任。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之间的矛盾再深,也要比外人要近得多。”
东方魄点了点头,他答应了东方魉。
九月十九日的早上,豹厚带着东方魄东方魉,以及四国观摩团的各位代表们出城了。他们和他们手下的军队一起向西云间王国的都城——云影城前进。
赵海爵士出城相送甚远,还贡献出了很多食物让东云间残兵们带着路上吃。
走了一天,在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东方魄找到了豹厚。
豹厚对东方魄的到来很是意外。东方魄在战争末期的时候效忠东方魉的行为谁都看在眼里,为了东方魉豁出性命的行为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东方魄找到豹厚,先是一番感谢和寒暄,然后便是问道:“豹厚将军,我们东云间的国王最近有些颓废,如果他这么颓废下去,那么我们东云间不久之后便会真正意义上的消亡。请问豹厚将军,有没有应对这种状况的方案?”
豹厚先是说道:“如今东云间新败,战败的过程定是记忆犹新,你时刻在国王的耳边讲述东云间亡国战争的全过程,他一定立刻就会回过神来。”
得到了答案以后,东方魄便将豹厚的话告诉了东方魉。东方魉听了以后,面露复杂的笑容:“豹厚不会轻易说出自己所想。你还需要继续循循诱导。”
于是,九月二十日的晚上,东方魄又再一次对豹厚说:“每每我提到东云间城的战败,国王便会摔杯子,他的愤怒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耳边说让他糟心的话。请问您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豹厚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战败都不能提及他心中的上进心,那就只能提一提在战争中阵亡的老国王了。老国王在生前十分偏袒新国王,提到了老国王,他一定会稍稍振作的。”
回去以后,东方魄又将豹厚所说原封不动告诉了东方魉。
东方魉说:“在得知你的真正意图之前,他表现的还真像是一个一心帮助我们的好人。下一次你去见他的时候,和他说你想要坐上我的位置,用这种话来试探他一下,他就会向你露出真正的面目了。”
在九月二十一日的晚上,东方魄借着问路的由头找到了豹厚。他先是问豹厚:“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了,请问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云影城?”
豹厚回答道:“很快了,按照现在的路程,还有一天的脚程就能到达了。现在军中士卒多有不安,还想问问你,士卒之中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吗?”
东方魄摇了摇头,说:“东云间是个小地方,从最东端到最西端,只需要走上一天不到的事件。因此,我们的战士们并不擅长长途奔袭,进行一天以上的长途奔波,东云间的战士们便会不自觉地产生不安全感。这不过是一个小问题,您尽管可以无视。”
豹厚得到了答案以后,便安心了,他说道:“没事没事,等过了一段时间,东云间的战士们就会适应了。”
这时候,东方魄左顾右盼,看了半天,然后悄悄地把豹厚拉到一旁,他对豹厚说:“豹厚将军,您昨天给我提的那个办法还是不行,我提起父王,国王便会泪满襟衫,哭的像是一个待嫁的女子。唉,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在东云间的一战以后,国王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有的时候我真想……唉……”
见东方魄突然停下了,豹厚便问:“有的时候你想……??”
东方魄摆摆手,无奈地说道:“不说也罢,现在大哥已经是国王了,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提及的意义了。”
东方魄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言语之中,已经略微提到了对东方魉成为国王的不满。而从他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豹厚对他想要做的事情有了初步的估计。
他对摊开东方魄的手,在东方魄的掌心之中用天空的文字写了一个单词——“反”。
然后,豹厚问东方魄:“你觉得这样做怎么样?”
东方魄一把甩开豹厚,说道:“我已经发誓效忠新国王了,就算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王,我也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他,这才是我作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豹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东方魄扬长而去。可没有过多久,东方魄又回来了。
东方魄这一次直截了当地对豹厚说道:“豹厚将军,有些事情……能不能到距离军营更远的地方去说?”
豹厚同意了。
夜间,豹厚和东方魄在西云间的草原上散步。
东方魄深吸一口气,然后感叹万分地对豹厚说:“西云间和东云间虽然距离很近,但是气候却完全不一样。东云间的地只能用来耕种,而西云间的地,既能耕种也能放牧,这真是让我好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