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伤,走的不是很快,再加上背上的黑刃有一股死沉的重量,压得我肩膀特别酸痛,再加上腿脚还有少许不怎么灵敏,走起来一蹭一蹭的速度特别慢。
“三……三爷!”吴晓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等我转个头的时候看到最为诡异的一幕。
原本那具躺在棺材里的“灰八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
“你那人家东西,该不会忘了留一点吧?”我盯着那具起尸问吴晓。
“没有,我给足了,三支,也就是没有点上!”吴晓指着那棺材上的三支烟道。
话音未落,我感觉自己给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出于惯性的因素,在地上翻滚了两下迷糊的躺在地上,感觉体内的器官都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有少许喘不过气来。
等我回过神来就发现吴晓和那个“灰八爷”扭打在一起,可毕竟吴晓当过兵,会一些体术,而那个“灰八爷”也就是瞎打一团,这些招数也许对于我这种菜鸡有用,可对于吴晓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根本就是“小孩戏”,他使出的每一招都给吴晓挡下来,不过一会就败下阵来,他深知自己不是吴晓的对手,呼的一声遍后退,以最快速度躲到木棺的后面。
吴晓不怎么甘心,还想咬着不放,可那“灰八爷”嘴一咧,便冲着吴晓露出嘴里的獠牙,倒是有几分像外国电影里出现的场景,吴晓给吓到了,他也没料到这一招,虽然不敢贸然冲上去,但掏出腰间的开山刀,仍旧摆好姿势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我一看,这哪是普通的尸体啊?又会动又会条,还有这满嘴可怕的獠牙,这分明就是怪物!
我想要爬起来,可由于背包里的东西实在太沉重,而那个“灰八爷”好像看中了落单的我,一时间竟然像只猴子一样爬上墙壁朝着我快速的扑来,我不由得大惊,他竟然利用他勾不着的地方朝我发起进攻,我心想不好,吴晓反应过来反手握着开山刀朝我冲过来,我迅速的解开我背后的背包,想要一个翻滚脱身的时候,那“灰八爷”跳下来把我踩在他脚下,我经不起这一折腾,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心想这不行,说不定还没等吴晓赶到我就命丧黄泉了,我瞬间拔出腰间的开山刀对着上面的“灰八爷”一阵比划,那灰八爷竟然借助我发力跳起来,我胸前感到一阵挤压,顿时头晕眼花,没想到这尸体这副皮包骨的身板还有这一股劲,“灰八爷”看到我的破绽,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给拽起来,我神经绷紧,想第一时间挣脱出来,“灰八爷”突然一笑,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这麻烦大了,这一口咬的地方刚刚好,那嘴里的獠牙深深的刺入到我的皮肉,我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我想要挣扎出来,“灰八爷”竟一把把我给狠狠地甩出去,我猛的撞在墙上,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在迷糊中我看到吴晓又和那具尸体相互搏斗起来,这次的“灰八爷”学聪明了,利用吴晓的劣势化为自身的优势来攻击他,一人一尸打的不可开交,吴晓刚帅不过三秒便给悬挂在头顶的“灰八爷”给摔出去,消失在黑暗里。
我算是恢复了少许知觉,刚一站起来,那“灰八爷”遍从头顶朝我袭来,虽然我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可是我并不是没有防备的,手一露掏出那把手枪来,对着“灰八爷”就一枪,“灰八爷”失去平衡,从地上摔下来,我见势从背后掏出开山刀,就往他身上扎去,这一刀直接扎在他体里,流出腥臭的黑色液体。
他慌了,一把把我给推开,翻滚了没几圈就趴在那里,用着早已经混沌的眼眸瞅着我,就刚趴在那里没一会,又向我快速的冲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再一次的给它扑倒在地,但是这一次,它好像看到了什么,只是扑倒我,之后就怪叫的隐藏在角落,我坐起来,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一个特别细长的东西,低头一看,背包里的黑刃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刀身露出一截,在昏暗的光线反射出寒冷的白光,这怪物看到黑刃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表情。
手里头的开山刀刚刚给它扑倒的时候弄丢了,也不知道丢哪了,现在手头里就唯有这把沉重的黑刃,我看到黑刃心里多少还有点底子,也不至于慌张起来,但地上那把黑刃像是被焊死在地上一样,怎么使力那黑刃却丝毫不动,我尽量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那怪物的一见到我地上的黑刃就害怕,于是转移目标,竟朝着瘫坐在地上吴晓扑过去,吴晓见势抬起拳头正中打在这怪物脸上,把他给打蒙了,他怪叫了一声捂着脸快速的往后退,我抓住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握起地上的黑刃,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朝着怪物的身体里一刀捅去!
那怪物没有防备,这一击直接穿过他瘦弱的身板,我还以为这就完事的时候没想到这怪物竟然把头给扭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眼前的这一幕像是某些电影里出现的场景,我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和他的目光对视上,脑子里一片混沌,心智早已混乱,心想这尸体死了怎么还这么邪?我连忙朝背后的吴晓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过来把这东西给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刀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怪物的脑袋切开两半,我才得以解脱,腿肚子直打颤,靠坐在墙上稍微缓一缓神。
我双手拔出插在尸体上的黑刃,明晃晃的刀锋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果然是把好刀!”我捡起地上刀鞘把刀合上,但是这一次,黑刃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粘合着刀子。
“这尸体可真的是邪!”吴晓在一旁检查那具尸体。
“这尸体还有几分像外国电影里的那些怪物!”我调侃道。
“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原因,可能是这个地方的风水有问题,早知道就不碰这那具棺材了!”吴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惹出来的祸,只不过这句话不好听,我也没说出来。
墓道比我想象中的要长很多,我从背包里掏出限有的一些压缩饼干,和吴晓一人一点分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心越走越虚,感觉我们一直正在不停的死循环走这条路,无论我们怎么走也走不到头,之前那次遇到的场景一直是我心里无法抹去的阴影,自从跟着二叔走上道后就发生了许多我不曾相信也不敢相信的事,什么不该碰的什么不该惹的二叔都没有跟我说,或许就连他上道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更别说教我了。
我看着那条一直往前延伸看不到头的墓道慌了神,越往下走就越没底,拉着一旁的吴晓停下来,有点害怕的问他,“我们是不是一直这样循环的走下去啊?”
吴晓对于我这种问题似乎一早就做了准备,扬了扬手中的那半个压缩饼干的袋子,道,“不可能,一路上我都做了标记,这些垃圾也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安慰我不要这样担心下去,做这行始终要牢记,越害怕会发生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大跨步的往前走,除了你,谁都阻止不了你的脚步,他说到这里就领先走到我面前,我看他这么有信心我心里多少也有点底。
可是我让他看了看我们手里所剩的三颗电池时一时间都沉默了,一路上我们都节省了用电,把矿灯关了留手电,手电还是开着省电状态的,光线根本照不了多远,万一前面出了什么变故我们根本看不见也应付不过来,而且电筒每换一次电池就得把三颗全换下,那种留两颗装一颗的说法根本行不通,稍微计算一下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我们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电池了,就算多出几颗我们手上的食物还不够我们继续撑下去。”我把手上的那仅有的电池拿出来。
吴晓也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在这个绝对黑暗的空间中失去光线寸步难行,更别提防备了,他把矿灯的电池拆下来塞到我手里,说先这样凑着用。
往前走不久,前面的地方突然响起几声脚步声,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微弱的心跳也能听的一清二楚而脚步声能清澈的回荡在我们耳边,最怕前面突然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袭来,吴晓主张让我先把手电筒给关掉,背贴在墙边不要出声。
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我紧握我腰间的那把手枪,枪里还有为数不多的光荣弹,如待会有什么东西走过,吴晓会事先把矿灯打开,到时候不管看见什么照上,要是实在应付不过来那就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神经绷紧,特别害怕下一秒吴晓会打开矿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也希望,吴晓不用开矿灯,在我们附近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切都像之前一样。
脚步声竟然再次响起,这一次的脚步声感觉是朝着我们走来,一步一步,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一颗老式的定时炸弹,上面的秒针正在不停的转动,还能清晰的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机械转动的声音。
脚步声在我们面前停下来,在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看不见他,而他却能看见我,以及我脸上的五官,我慌张的四周张望,可是四周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三爷,矿灯坏了,快点开手电!”吴晓撕心裂肺的叫喊这,我吓一跳接着一愣,才打开手电,然而,我们面前什么都没有,回头看了看吴晓,他手里正反握着那把开山刀。
“不行,这里不能就呆。”说完他便拉着我跑。
刚跑没几步突然从上面落下一个黑色的物体直接挡住了我们去路,吴晓一瞬间反应过来,抓着我的衣领后退一步的同时,手一抬,刀子就紧牢的握在手里。
在那个黑色物体上好像还有一个人,但由于光线的原因,那个人只能看出对应的轮廓,好像还是背对着我们的,然而在这物体一落地的同时他便迅速的脱离出来在地上翻腾了两下消失在黑暗中。
我们用手电朝那东西照射过去,看到的东西倒是让我们触目惊心,使我们久久不能忘怀。
那是一具人的半副躯干,放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下半身,啃的还有稍许认不出。
吴晓四处张望了一下,一脚踢开挡在我们前面的尸体,又拉着我飞快的往前跑。
“你跑这么急干嘛?发生了什么事啊?”我问道。
“三爷,你可能不知道,刚刚有个人在我们面前走过!”吴晓道。
“有人不是好事吗?干嘛要跑?”我继续问道。
“就是有人我们才要跑,这个地方绝对不止我们一伙人,说不定还有好几伙,还记得那个‘灰八爷’吗?他从哪进的我都不知道!”吴晓说道。
吴晓之所以这样担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干这行的最怕遇到同行的人,认识了还好商量,不认识的随时都会打起来,大家都是进来这里捞东西的,万一你捞的东西多两伙人直接开打。
没走多久眼前就开阔起来,前面出现的竟然是一片湖,最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平静的湖水竟然泛起少许波澜,四周的长明灯照亮了这个地方,我们坐在地上暂且休息一会,我觉得这湖泊有少许眼熟,就去翻背包里的照片,找出其中的一张,对比了一下,照片上面的湖泊和我眼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但是照片上的那个湖泊特别的平静,吴晓索性想伸手去洗一下,可是刚碰到水就哆嗦的一下缩回来。
“好凉!”吴晓说道,我不相信,自己伸手碰了一下这湖水一股凉气袭来,是那种透心凉,心飞扬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湖水怎么可能这么冷?估摸着这湖水才几度,而且碰水的指尖有一股莫名的微臭味。
“陈三爷!”吴晓拍了拍我肩膀,指着面前,我用手电照过去,看到离我们两三米左右的湖面上飘着一具尸体,我认得那具尸体,是之前那个黑凶的尸体,尸体没有手和脚,就只有半具身体和半边的头颅,整副身躯开膛破肚,身体里面的肝脏都不见了,就连那半个头颅的头骨都是一半的,看得我直接吐出来。
“这尸体怎么会飘在水上啊?”吴晓说完用手电往水里照了照,看到的东西吓得吴晓一个踉跄的摔倒在我旁边。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吓得我冷汗直冒,这个湖并不深,可是湖底下的全都是早已经泡的发白腐烂的尸体!
这个时候水面突然掀起一阵波澜,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朝着我们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