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具身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扬在半空,看着自身离地面越来越高不免慌了阵脚,人在遭遇到困境的时候总会无形的挣扎,我挣脱着想从半空下来,可是我动的越厉害抓我的东西就越发用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肩膀直接被扎穿,我痛的大叫,有那么一刻我是晕眩过去的,好在我晕过去的时间不长,也就几秒,不过好在我肩膀上还有旧伤,新伤的痛加夹着旧伤的疤又一次把我弄醒了,我感觉到刺入我身体里的东西正穿透过层层皮肉,直达我的肩胛骨,钩着我的皮肉把我带到半空,我已经叫不出声,刚刚的一惨直接沙了嗓子,有一感觉就是我能感知到自己会下一秒死去!
俗话说得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或许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我捉紧剩下的清醒时间开始反省自己的作为,或许我最不应该做的就是跟着我那个二叔走这条路,可是年轻的心,谁会懂?
双肩上的疼痛开始麻痹我的神经,渐渐的感知不到疼痛,全身已经无力动弹了,困意突然戛然间的涌上来,一时眼皮就像灌铅似的沉重无比,我无法拒绝,不到一秒半刻,我竟然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睡去。
在酣睡中我开始恢复点意识,可是全身依旧软瘫,与此同时感觉到我被什么东西接住了,接着又几经波折,把我放下了,头部还被什么东西垫着。恢复过来的一点意识又被即将要酣睡的困意强压下来,我又睡去了。
——
朦胧的意识中,听到有人在说,“照顾好他,剩下的人我想办法救下来。”
要救谁?谁有危险了?想说话,可是朦胧的意识很快瓦解,又睡过去了。
......
一声沉闷的声音,一些碎石碎沙打在我脸上,可是我却不感冒,又像往常一样,翻了翻身子,又继续睡过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疲倦的双眼,和许多人一样,先是选择先打了个哈欠,接着揉了揉眼,头顶映射下的光线有点刺眼,我不由得眯了眯眼,心里在想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整个人有点浑浑噩噩,怎么也使不上力,出于生活反应,每次第二天一起来睁开眼,看到有光就在反省自己昨天喝了多少,竟然能喝到一进来就躺下睡觉,还忘记关灯,自己口干舌燥,想要去喝口水,可等我坐起来竟一时分不清这是哪,这里是家?我家啥时候整这个样?还是说这里是医院?就在迷惘之际,之前发生过的事才一点一点的记起来,这里还是北宫卿墓!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想要动一下四肢,可是胳膊动一下就有种微微的酸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双肩,隐约的摸到有几个小口子,已经结痂了,我已经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就在我到这里的时候断了片,我意识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正打算爬起来找二叔,突然一个浑身血红色的东西直落在我面前,好容易站起来的身子一下子被吓得又坐下去,惊魂不定,甚至被吓得往后退几步,当看清眼前的东西时,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只叫不上名的怪物,应该说是虫子,或者说是半人半虫,外形有点像飞蛾,原本虫头的部分下长着一张奇怪的人脸,有着人一样的五官,全身都有恶心的绒毛覆盖着,背后的长出几对接近透明的红色翅膀,不,应该说是虫翼,虫翼上分布着昆虫翅膀上该有的纹路。
我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再一次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时有人在后面架起我的双臂,一直把我往后拖了几步,我才反应回来,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我可以自己走,他领会就把我放开,我站稳身子跟在他背后,他一直把我带到一处相对于偏僻的位置才停步,在那个位置,有好几个人都是处于睡死的状态,就连我二叔也是。
“二叔!”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脸,他一撇手就是翻过身子,继续流口水讲梦话,“我二叔咋了?”他没有理我。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一个庞大的东西从我头顶掠过,映彻在地面上的阴影也快的剩下残影,我条件反射的抬起头,这下子真的说不出来,半空就像是飞机场那样,许多体型庞大的血红色的虫子在半空上一直盘旋。
我被天上飞的东西吓得后退几步,这才想起记忆断片后的东西,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有麻醉神经的能力,怪不得我在这种环境下能睡的这么死!
“你算轻的,他们就一扎,也不知道该睡上多久,看看到猴年马月他们会不会醒?”辛忌的说这句话有点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他就一个木桶脸,很难辨得出他心底里打的算盘。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大致是叫尸瓢虫,你要是感兴趣具体是叫什么等他下来你亲自问他,他心情好可能会回答,只不过,他现在多半心情不好!”说完风凉话就抬手指向斜对面的石壁上。
离我们不远,石壁上支魏着一个邋遢的身影,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这个身影和周围的石壁恰巧的融合在一起,他双手手脚借助石壁上凸出来的石块来支撑身子,面向着空中飞着的东西,嘴里咬着一把黑刃,正是之前张哑罐向我借手的那把黑刃,他目光一直在空中飞的东西中寻找,有点像自然界中的捕食者在面对一群食物时要着手挑选的样子,突然,就在那一刻,隐蔽于石壁上的他突然一跃,转眼黑刃就拿在手里,对准离他最近的虫子当头劈面就是一刀,黑刃毫无阻碍,虫子直接从中间分开两半,里面的肾肝脾脏都暴露出来,这一场作秀,他给了它们一个下马威,他落地时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卸掉身上的重力,接着又回身,像只兔子那样蹿到石壁下,接着三四下就爬上石壁上,继续把自己隐藏起来,天空上飞着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少了一个,仍在空中徘徊。
“这些东西...它们看不到吗?”我有点疑惑,这东西当初是抓我们一抓一个准,怎么现在就看不到了?
“在你们睡死过去的时候,我引爆了一个里面塞满朱砂的炸弹,这些虫子似乎对着朱砂有着奇特的寻求,朱砂一炸开它们就没命的蜂拥,就像蜜蜂看到花园,争先的采取里面的花粉,现在它们浑身都是朱砂,朱砂也使它们有了短暂的失明,它们只能靠飞行时传出的声音作为探路器,就算它们失明了也不愿在空中盘旋,所以才隐蔽于石壁上一个一个捕杀。”
“那他们抓我们干啥?”我还是不明白。
“要你们做它们的后代!”抬手指了指我后背,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算是这些东西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光秃秃的树干有点像是误用了山寨洗发水一年后的样子,蔓延四处的“树枝”上吊着许多东西,有编钟,也有服饰不同的干尸,“树干”上的“树叶”一走就露出后面有点像马蜂穴般的巢穴,仔细一看,其中的好几个洞口都有一些未孵化的虫蛹,每一条虫蛹里都有一张想要逃出来的“人脸”。
“那边的虫蛹是死的吗?”我指着那边的虫蛹问道。“它们本身就是死的,不过是还没来到破茧而出这一步。”他似乎有什么隐瞒,可是现在对于这个话题他已经不感兴趣,就此原地打坐,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满脸的爱搭不理。
掉在地面上的残骸越来越多,半空回荡的虫子也只剩下几个残兵,可是这些残兵仍然不死心,短暂的失明过后这些虫子开始找回自己的方向感,但是一发现自己少了这么多人还是愣了愣,很快就把进攻的对象瞄上了隐蔽于墙上的张哑罐,此时的张哑罐也不用继续在墙上找时机了,干脆回到地上找了个显眼的地方摆POS,当剩下的残兵开始步调统一攻击他的时候,他手一挥,手里的黑刃对着飞来的虫子迎空一扫,四处突然又起了一股怪风,全往张哑罐那边吹去,我突然预感到不好,可是这次的预感明显是躲不掉的,之前的感觉又重现,心脏好像被人死死地捏住,双眼失明,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来,四周的气息好像在一瞬间挤压到一块,又好像在一瞬间松开,释放掉。
那些幸存下来的残兵败将被这一招扫的见头不见尾,没一条尸体是完好的,全都像发条机械那般散落在地,一条无形的刀痕出现在顶上,直接划分“一壁江山”。
“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放?”我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还有,这把黑刃......”
“白刃可以还给你,”掏出白刃递给我,又接着道,“但黑刃要借我,出去后还你,还有,这招不是随便能放的,短时间只能用一次,因为这完全是挤压气场才使出来的。”
“下次你要放出来就给大伙提个醒。”
“提个醒也没用,方圆一里内都会中招,除非你在一里外。”
也多亏这一招,被麻醉的人现在全都苏醒了,就连一向睡着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被叫醒的二叔此时也都醒了过来。
“都弄完了吧?”辛忌这才睁开眼,对于刚刚的气场压缩他也中了招,不过他没有像我们那样浑身抽搐蜷缩在地,而是强忍着保持打坐的姿势。
“还没,前面不过是开胃菜,后面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