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温斯莎现场询问发生异常的原因,一名实验室负责人介绍道:“从我们获取的脑电波数据看,9526号的智商情商均接近二十岁优秀成年人的水平,导致在读取他的记忆过程中对记忆容器造成了一定冲击,我们正在完善方案,一周后就可以再次实施实验。”
“BOSS对这件事很关注,你们要加快进度,绝不允许再次失败,明白吗?”莱温斯莎语气颇为严厉地说。
“遵命。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保证不会再出现问题。”实验室负责人战战兢兢地说。
随后,莱温斯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
工作人员又把张云熙关进了那间屋子。
张云熙从他们的行动中意识到,他们不仅复制了自己的真身,而且要拷贝自己的记忆,使复制品真正成为“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里,实验室每天都会派人接触张云熙,跟他交流,对他进行观察。
张云熙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在和他们交流时,装作一个七岁的小孩来和他们对话,并且经常答非所问。
那些人经常问一些比较成人化的问题,但张云熙都站在小孩的角度去回答,似乎让他们大失所望。
一次,他们匪夷所思地派来了一位仅穿着内衣的年轻女性来到张云熙的房间,活色生香地站在了张云熙面前。
张云熙长到十六岁以来,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这般情景。只见那位女性容颜俏丽,身材高挑,腰细臀肥,胸部鼓鼓囊囊的,好像要撑破那薄薄的内衣。不仅如此,她还作出抚胸摸臀扭腰舔舌诸般夸张的动作,似乎在挑逗张云熙。
张云熙只看了一眼,便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脸红耳赤,呼吸急促,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他起初被这情形蒙蔽了眼睛和头脑,忽然转念一想:“这些人本来就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以为自己是个成年人,这才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企图通过自己的反应进行测试,获取自己的身体、心理和意识数据。如果自己是个成年人,见到这种情形,自然把持不住,
那就将自己暴露无遗了。”
想到这里,张云熙静下心来,使用张阿生交给自己的修炼方法,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心观丹田,迅速关闭了身体内激荡奔涌的欲望之流,保持住了定力。
那女子使出浑身解数,靠近张云熙磨磨蹭蹭,进而把身体贴在他的身体上进行“色诱”,想要张云熙“现出原形”。
张云熙并不理会,脑子里想着大漠草原、冰天雪地、风吹狼吼、战士厮杀的诸般场景,使自己始终保持冷静。
过了半个小时,那女子见张云熙像个小屁孩,根本不懂风花雪月、男欢女爱、投怀送抱、卿卿我我、巫山云雨之类的风流事,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张云熙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暗想:“虽然自己的伪装可能不一定凑效,最终逃不过实验仪器的观测,但虚虚实实之间,总能迷惑他们,不能让他们轻松得逞。”
“色诱”不成,实验室又换了很多种方式,都被张云熙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了。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张云熙再次被送进了圆形舱。这次,被关在圆形舱里的,还有张云熙的“复制品”,他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处于沉睡状态。
实验人员锁住张云熙的手脚后,使用仪器将他和他的复制品连接起来,然后给他注射了药剂。
张云熙渐渐失去了意识,很想昏昏欲睡,可是又隐约觉得自己的意识像碗里的鸡蛋羹,正在被人用勺子一点点挖走。
不知过了多久,张云熙的意识清醒起来,随即睁开了眼睛,去看自己的复制品。
只见他也看着自己,一副似曾相识的样子。
张云熙看着他的眼神,不像上次那样木然空洞、毫无生气,恰恰相反,这次他的眼神似乎内涵很深,是喜是忧,全然看不出来,给人的感觉是城府很深。
张云熙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自己的复制品想了想,说道:“我是郭靖。”
“你——是——郭——靖?”张云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说自己是郭靖。
可是,实验明明是要拷贝张云熙的记忆啊?
“你真的是郭靖吗?”张云熙再次问道。
“是的。我是郭靖。”“郭靖”说的很肯定。
“那你认识一个叫张云熙的人吗?”张云熙只好采取迂回战术,通过侧面询问核实他的脑子里是不是记得张云熙。
“不认识。”“郭靖”说道。
“那你认识我吗?”张云熙指着自己问道。
“不认识。”郭靖说道。
“不可能,你一定认识我,你好好想想。”张云熙不甘心,继续发问。
“不认识。”郭靖翻来覆去还是那个答案。
奇怪,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如果自己的记忆被拷贝走了,并且传输给了复制品,那么他应该完全和自己一样。
可是,眼前的复制品似乎并没有真正得到自己的记忆,而是得到了“郭靖”的记忆。
难道只是拷贝了部分的记忆吗?然而,这种推论显然也不成立,张云熙只是穿越后借用了郭靖的身体,但他并没有真正完全成为郭靖。对郭靖的记忆,只不过是书中得来。
张云熙对此困惑不解。做完实验,张云熙被带到了那间小屋,“郭靖”却不知被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过了两天,张云熙又被他们谈了一次话。这次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男的是黑人,女的是白人,黑白分明。
张云熙觉得那位黑人似乎很眼熟,好像是哪个电影明星,但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也不怪他,外国人名字确实很难记。
那个白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云熙说道:“郭靖。”
“几岁?”黑人明星问道。
“七岁。”张云熙差点说成了十七岁,硬生生把“十”收了回来。
白女人继续问道:“你家住哪里?”
张云熙说道:“我家住在大漠草原。”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黑男人问道。
“郭啸天。”张云熙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白女人一边问话,一边记录。
“李萍。”张云熙说道。
黑白男女又问了半天不着边际的话,最后他们还让张云熙签字画押。
这又是为何呢?张云熙感到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