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姐表情轻松带笑，我转念一想，笑着拧了拧眉心：“难道不是吗？”
她咯咯地笑，摸摸我头。
我心中大石这才有了落下的感觉，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不过你以后还是要谨慎小心，我们家这位老太太也不是一般老太太。她老人家14岁就生了我爸，看着这个家族起起落落。”她严肃起来，“执念这东西有多可怕，看她老人家憋着这口气活到这把年纪就是鲜活例子。”
我不明白地看着她。
她微微叹上一口气：“仲博不在了以后，老太太就有三个心愿未了。一、重振家族，仲文算是做到了；二、找到许嘉美，给她最疼爱的长孙讨个公道。她现在还不知道许嘉美不在了，仲文打算一直瞒着；要是她知道了，你的下场可想而知。这第三个，就是查家的香火。”
我安静听着，心想既然查仲文也30岁了，为什么还不和梁佳佳结婚？
“梁佳佳有先天性心脏病。”男姐似看出我的疑问，“注定生不了孩子。这查家的曾孙，注定会从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轻咒了句：“政治婚姻。”
“怎么？同情梁佳佳？”
我没回答。
男姐淡淡一笑：“要不是梁家的势力背景，她一个药罐子还真入不了查家未来女主人这个席位。所以，她还真不需要你的同情。给你一个忠告，你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就不要放太多私人感情进去。因为到最后，你谁也对不住，只能选择对得起你自己。”
这话说得无情，却是现实。
“哎。”男姐长叹口气，一边包着浴巾一边起身，“你这思考问题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啊。回去好好想想，老太太到底是看中你什么了。”
我蹙眉，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到房间，花姨就来叫我。
老夫人坐在床上，让我走近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拘谨地坐好，等着她老人家发话。
“说说。”老夫人不苟言笑地开口，“人生是怎么打算的？”
“好好给查先生工作。”我答得官方。
不想，这话却她逗乐了：“怎么？想着我这老人家眼也花头也昏了，就用这句话打发了？”
我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然后补充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打算，真的就是好好工作，走一步算一步。”
“那好，我给你指条路。”老夫人开门见山，“我要你给仲文生一个儿子。”
听到这句话，我脑子里‘轰’一声就炸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原来，老夫人看中的……是我的肚子？！
“比起他今后在外面找些不三不四的，我宁愿接受你。以后你是跟在仲文身边的人，他愿意留你，就说明你有打动他的地方。
“虽然你没有法律上名份，但作为我查家曾孙的亲生母亲，这个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我会单独划分一份遗产给你，保证你养老的日子衣食无忧。”
她语气是下了决定的，我却还没有从这荒唐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米儿。老夫人看中你，少爷又是这样拔尖的人物，是你多大的福气啊。这要是放在以前那个年代，多少女人挤破了头都未必能进这个家门。”花姨帮腔。
“等等。”我终于发出声来，“老夫人，恐怕您要另找人选。”
此话一出，老夫人脸色跟着沉了沉。
“你这个孩子……”花姨急了起来。
“不愿意？”老夫人眉头微蹙。
“查先生并不喜欢我。”我又不能说实话，只好编，“让我做助理……也只是因为……看我可怜，加上我又死皮赖脸求他给我一条活路。所以，老夫人还是找个查先生喜欢的，这种事儿也勉强不来。”
老夫人没说话，花姨见状笑笑：“我看少爷倒是挺喜欢米儿的，来的时候还特意交待把米儿安排在他旁边那间。”
意思查仲文住我旁边？我愣了愣，住旁边还不是问了能想使唤就使唤，此刻只能是有苦说不出。
不想老夫人挥挥手让花姨出去，等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面对面，她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论长相论身份论尊贵，我孙子都不委屈你。还是，你有其它的条件？”
“不是我委屈，是查先生会委屈。”
“好，既然你这么懂事，那我会先和仲文说，让他先认可你。至于梁佳佳那边，你也不用有负担，她是默许的。”
我当即傻了，我确实要和查仲文睡，但我是为了复仇，才不是为了要为他传宗接代。
“你只要生下儿子，我就奖你一套不低于两千万的固定房产。生下女儿，五百万。每生一个儿子，我都奖你。”老夫人直接开出了实际条件，“若你还不满意，可以现在提。”
我无奈地摇头又摇手：“老夫人，我真没有其它条件……我……”急到只能编谎，“我有喜欢的人了，真的胜任不了这个事情。”
“为了爱情？”她老人家不慌不忙，“那我更是见得多了，在现实和利益面前，它有多不堪一击。”
我硬着头皮起身，鞠躬行了个礼：“抱歉，我就回去了。”
“孩子。”老夫人再次开口，“留在查家和爱情，你只能二选一。我有数不清的办法赶你出去，就算是仲文也护不住。回去之前，你都可以考虑。”
“……”我惊住，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出来，我小跑着找到男姐房间，十万火急敲开了她的门。
一见到她，我就大难临头地说：“完了，老夫人看中了我的肚子。”
男姐手扶着门边噗笑，一点也不意外地回：“那我猜猜，生个儿子给你一千万？”
我竖起两根手指头。
她作羡慕状：“那恭喜你了，又多了一条改变人生的光明大道。你讨价还价没？”
“男姐。”我急得不行，“你就不要逗我了。我怎么可能……”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可以教你把自己变得更好，却不是诸葛孔明。这一关，你得自己渡。”
说完，她示意了下让我动脑子，紧接着挥挥手，就把门关上了。
我当即决定，去找查仲文，按半天门铃他却不开。
冲进自己房间，走到阳台上，见旁边房间的灯明明亮着，阳台的灯也开着，还传出电视的声音。
见两个阳台间也不是很远，墙面上有段连接的横梁，刚好可以站一个人。我看着那悬空的间隙，心里发着毛，还是毅然决然地扶着拦杆翻到了外面。
估计是听见声音，查仲文沉着张脸走到阳台上来，见我整个人挂在栏杆外面，怒吼：“你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