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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郭梅梅的这一段亲身经历和见识,虽是讲述给小容听的,但却触感了张丽丽的心,勾引起她对那一段不愉快的往事回忆,正是那段往事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是在她十八岁那一年,她养父病故,她为养父办理完丧葬事后,没几天她便被二个男人带到一家公司,就是赵阿福的赵氏远东有限公司,听那二个男人说,她养父生前曾在该公司借过一笔数額不少的钱。她被他们带到该公司后,该公司的掌柜取出五张她养父的借条凭证给她看,一共八万元港币,她不禁愕然了,这么多钱,她一个女孩子家到哪里去筹钱付还呢。二个男人见她愕然站立着,束手无策,便把她带到二楼的一间大办公室,一进入大办公室,只见一个中等身材、体形粗壮、年纪四十岁上下的男士,身穿一套時髦的白底兰线条西服,坐在写字台前的一张活动柔皮沙发椅上,他一见到她走进办公室来,一双不怀好意的锋利眼光,将她从头到脚端详了一番,接着他便开口说:“张仁寿是你的养父吗?”她点点头。那男士又开口说:“那好,你养父借欠我公司八万元港币,你是他的养女,养女也算是他的女儿,父债子女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养父去世了,你举目无亲,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是无力偿还这笔高额欠债的,那么,就这样吧,先留在我的公司干一段時期工作,你的食住穿我们全包,至于还钱的事,好商量。你看如何。”她无以应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于是那个男士便嘱咐交代刚才带她到办公室来的二个男仆,領她到账房管事那里先给她安排临时的住所。事后她得知那间大办公室里的男士,便是赵氏远东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赵阿福。几天之后,有二个身穿花色旗袍的年轻侍女,走进她临时的卧室,年纪大些的侍女对她说:“小姐,赵董事长在他的绿林别墅给你安排一套大起居室,那里样样都有,你什么都别带。”她有点疑惑了,便说:“那我的衣服和隨带的日用品也不带能行吗。”年纪小些的侍女说:“是的,全都不带。赵董事长早已交代我们给你选购了好几套時髦服装,当然,还有高级化妆品和一些日常用品。至于你留在这里的衣服及日常用品等,待会儿这里的侍女会为你清理掉。小姐,跟我们走吧,轿车就停在大门口外哩。”她心里悬着一团疑云,糊里糊涂的跟着那二个侍女走,並与她们上了一辆停在大门口外的劳斯莱斯高级轿车。半个钟头后,轿车驶进了一个别墅,这就是绿林别墅。二个侍女把她安排到二楼的一间豪华的起居室里,果然起居室里样样都有,她们领她看为她新选购的衣物、高级化妆品以及日用品等。之后,她在一张柔皮沙发椅上坐下,呆呆的默想着,心里头的疑云越结越重,为什么这位赵董事长对她这么好、这么关照?二个侍女在起居室忙完后,年纪大些的侍女便对她说:“小姐,赵董事长要我们对你说,待会儿你可以去洗个澡,换穿上新内衣、内裤和新旗袍,饰妆打扮一下,不是午后、就是晚上,他会来见你的。喏,那里是浴室,浴室里有洗发露和沬浴露,还有浴巾,打开浴室小门,里面便是浴池。”年纪大些的侍女说完,便跟着年纪小些的侍女走出起居室,隨手将起居室的门关锁上。中午和晚上的餐饭都是那二个侍女端进起居室给她吃的。晚上七点多钟,起居室门口外响起了一阵柔底拖鞋踏地板的低微声音,接着门锁扭动了几下,起居室的门开了,赵阿福身穿一套灰底兰线条睡服、脚上拖一双拖鞋走进来,他随手关上起居室门,朝她就坐的柔沙发椅这边走过来。她一见到他这身打扮,心里一怔,隨即疑云一下子全都解开了,她知道他将要对她干什么,她脸容忽的起了一阵红云,但立即变灰白了,她不願往下想。“张小姐,你今晚就在这里陪伴我睡!”他在她就坐的柔沙发椅上落坐下来,毫无羞色地单刀直入的对她说:“你在这里住几天后,我会叫管家安排你到我的白天鹅夜总会去当舞女,在我所经营的三大行业里,当舞女和歌女,是最有前途的,当然,象你这样美貌的少女,我不会把你送到我经营的熊猫服务总社所管属的艳春阁当接客女,让那些粗野的男人糟践,我安排你到白天鹅夜总会后,这间起居室今后将成为你常来的居所,只要我挂个电话喚你来,你就得来,我既是赵氏远东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也是紫罗兰俱乐总部的总裁,熊猫服务总社和白天鹅夜总会是紫罗兰俱乐总部下设的二大行业,你只要依我、听从我,一切都好办。当然,至于你养父借欠的一笔八万元港币的债款,我可以给你一笔勾销,分文不还,这就是我对你的报答,明天我会叫一个佣人到那个掌柜那里将你养父借欠的那五张借条取来,当着你的面撕毁掉,这不就好了嘛。時间不早了,该上床睡了。那边的更衣室衣柜里有二套睡服,你任选一套换穿上,脚上也换穿上一双拖鞋。”他取出香烟昂起头傲然的吸着。他是这里的大魔王,她能抗拒吗?她能说半句“不”吗?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己落入这个大魔王的魔掌,是无法逃脱的,更重要的是她养父借欠的那一笔八万元港币,是无法偿还他的。她眼眶潮湿了,真想伤心的大哭一场,但她怎敢在他面前哭呢?这都是命!她只能逆来順受,她只能依着他、听从他,说白了,她养父这笔八万元港币是她的卖身钱,她的身价就值这八万元港币!她将卖身于此,长期被他佔有,供他淫乐,她只十八岁,正值豆蒄年华,从此就要改变她的人生,她不願再往下想了……

是的,张丽丽不敢再往下想她那段令人心痛的伤心的往事了,她的眼眶有点湿红,她惟恐眼眶里注着的淚水湧流出,立即取出手帕擦了擦眼眶。许久后,她便长叹一声对小容说:

“小容,梅梅大姐讲述的情况都是实实在在的,总的来说,来到这紫罗兰俱乐总部的大部分姐妹都有一部辛酸的血淚史,在这里呆得時间较长久的有些姐妹,从表面看来是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脸容常带笑,其实我们这些姐妹所过的是強顏欢笑的生活,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长期的血淚换取来的。人世间还有什么最有价值的东西,能换赎回我们姐妹那被糟践的已失去的贞洁、已逝去的青春年华呢?沒有呀,决不可能有!呀,没法子哪!羊落狼穴,只能任其宰割,那些人脸兽心的恶魔,为了发其横财,不惜我们姐妹失去贞洁,把我们当作他们的搖钱树。小容,刚才梅梅大姐提出的这点建议也是对的,暂时只能忍受着等过一段時期我到陈总管面前给你说个情,让你离开熊猫服务总社的艳春阁,调派到白天鹅夜总会来,当舞女、歌女,或侍女也无妨嘛。”

她们在亭子的石櫈坐谈了个把钟头后,便走出公园。她们在公园口外乘上一辆小的士车,到静安寺去。到达静安寺己是午時十二点钟了,在静女寺大门口迂上了二个女尼,那二个女尼一见到张丽丽领着二个姐妹上静安寺来,便热情的迎上去向她打着招呼,她也向二个女尼回敬着礼,看来这二个女尼认识张丽丽。当女尼了解到她们没吃午饭后,便领着她们入寺吃斋饭。入寺后,几个女尼、和尚,一见到张丽丽都热情的向她打着招呼,她与他们颇亲热的寒喧着。原来这静安寺是张丽丽常来的熟客,有時是欢乐场所交识的商界老板或熟客,带她来这里观光游玩,不过来的次数最多的是陪伴陈四娘一起来,因为陈四娘近几年来.,有这么个嗜好,喜欢到佛门聖地进香拜佛,也许她认为她这下半辈子自身不洁,经常到寺廟进香拜佛,希望修个好来世。

事后,郭梅梅很感兴趣的对张丽丽说:“呀嗨,丽丽,看来你与这静安寺已结下了不解之缘了,这里的女尼、和尚都成了你的知已了啦。”

“唔,这是确实的,我到这静安寺来已有几十次了,不过最多的次数是陪伴陈总管一起来。”张丽丽不以为然地笑笑,毫不隐瞒的说。隨后,她关照的望望小容,好让她也欢心点,便有意的问她:“小容,我猜这静安寺你也许很少到过吧?”

“我从不曾到过,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观光游玩的。”小容说。看来此刻她的心情好多了,神态也显得开朗。

张丽丽见到小容的开朗神态,感到高兴,她有意让她答话,说:“哦,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静安寺,那么如此看来,小容,你在香港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很少观光游览香港的“世外桃园”,对吗?”

“丽丽姐,你说的香港的“世外桃园”指的是什么地方呀。”小容瞪大一双水晶晶的园眼睛,闪动着长睫毛,天真的问。

确实的,这女孩子生活在贫困家庭里,父亲是个搬运工,母亲是纱厂的女工,有一天父亲在码头上干活時,被迎面驶来的一辆大卡车給砸断了二条腿,虽得了一笔怃恤金,但从此她父亲便失去了二条腿,成了残废之人。当时刚唸小学三年级的她,为了照顾父亲的日常生活就没再去上学了,她母亲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沒日沒夜地在纱厂干活,她除了照顾父亲的日常生活外,家里的家务活儿均由她包着干。沒几年她父亲去世了,辛劳过度的她母亲悲痛万分,不久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沒多久她母亲也离开了人世。象她这样在苦水中泡大的女孩子,哪有時间与兴趣观光游览香港的“世外桃园”呢,因此,张丽丽对她所说的“世外桃园”,她自然不得而知。

张丽丽语意含蓄的说:“我所说的香港的“世外桃园”指的是香港环境幽静、风光景色秀丽的胜地,当然也包括静安寺在内的寺庙,那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修心养性之处,只要你在香港繁华市区的高楼大厦或民房小屋居住、生活了一段時期,觉得厌倦、心烦了,来到香港的“世外桃园”观光游览,吸吸鲜新空气,就会使你感到愜意,心情舒爽。”

“呀,香港的“世外桃园”指的是这个,我怎么理解不出来。”小容欢快的叫起来,似乎忘记了她曾经有过的憂伤。

郭梅梅笑咪咪的,她待小容说完后,也欢快的说:“呀哎,丽丽,你真会动脑筋起浑名,把香港风光景色秀丽的地方、环境清静的寺庙,比喻为香港的“世外桃园”,这真是太妙了,把小容弄得晕头转向。”

她们吃完斋饭,歇息了片時,就由二个女尼引导着,带她们观光游玩静安寺的佛堂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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