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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哇!这么劲爆吗?

玉珍楼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天字第一号酒楼,这里的食材来自于天南海北,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可以说别家酒楼有的菜式玉珍楼都有,别家酒楼没有的菜式玉珍楼也有。这里的厨子师从宫中著名御厨,烧的菜色香味俱全,许多食客都慕名前来品尝,现在正是午饭时间,酒楼的各个包厢里都坐满了前来吃饭的客人。

在玉珍楼二楼的一间雅间中,一名身着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思索着怎么开口。而他对面的一胖一瘦的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腹中战鼓擂擂,正大唱着空城计,显然已是饥饿难耐。这两个少年正是窦毅和大壮,现在的他们早已换了一身新衣,窦毅清秀俊俏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问:“这位叔叔,我好饿啊,能不能吃完饭再聊我娘的事?”

“好好好……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了!小二!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给我来几份!”玄衣男子一拍脑门,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叫来了店小二。店小二麻利地应了声“好嘞!”便飞快地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不多一会儿,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端上了桌,窦毅和大壮迫不及待,拿了筷子和碗就开始海吃海喝,早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玄衣男子刚开始时有些愕然,但很快又释然了,慈眉善目地看着窦毅和大壮,开口道:“你们慢些吃,别噎着了!要是少了再叫人做便是。”

“唔唔!”窦毅努了努被食物塞满了的嘴,含糊不清的应到。

“你们吃你们的,我来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可好?”男子看着窦毅那张清秀的脸,也不等他们回答,又自顾自的开了口,不像是说给窦毅和大壮听,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从前,有一个人,他有个妹妹,他从小和他的妹妹感情十分要好,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写字,一起放风筝,一起玩耍,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们一起度过了十六年,这十六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就在他二十岁及冠那年,他的一个同窗好友到他家中作客,他的这个好友虽然出身一般,但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口才了得,很是会哄女孩子开心。后来有一天,他的妹妹满脸娇羞地告诉他,她有了心上人,而他妹妹的心上人正是他的同窗好友!他当时听了,心都碎了。他从小就知道,妹妹实际上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他早逝的姨母的孤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这个聪明又漂亮的妹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不合适,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后来的两年,他的好友多次上门提亲,但都被他的父母拒绝了。他为了让妹妹彻底断了对好友的心思,甚至不惜把他妹妹幽禁在房间里。可后来,他妹妹还是跟那人私奔了,十年前,他妹妹写过一封家书给她,信上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还生了一个儿子。从此,他便不再抱有期望,很快就在家人的安排下娶妻生子了……”

玄衣男子眼神迷离,语气越来越沉重,仿佛在回忆什么旧事,一大段话说完以后,便惆怅地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口又一口的闷声喝着酒,可惜烈酒入喉,不但没有温暖他的心,更没有浇灭他的愁,反而让他心里更加堵得慌。

窦毅简直听呆了,这他妈烂大街的爱情戏码居然真真实实的发生了?这也太他妈狗血了吧?这也太劲爆了吧!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他刚才算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张氏临死前跟他提过的舅舅张敬立,而故事中的妹妹应该就是指窦毅的母亲张敬芸。

“您是我的舅舅?我娘临死前跟我提到过您。我娘说……”窦毅看着有些微醺的张敬立慢慢开口问。

“你说什么!你娘她……她死了?怎么会这样!”张敬立浑身如遭雷劈,一张脸涨得通红,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醉意使他身子不稳,但他揪着窦毅衣领的手却仍十分有力。

“唉!唉!唉!我说毅子他舅啊,你别激动啊,咱有话好好说,先把毅子放开,放开再说嘛!”大壮见张敬立脸色不对,害怕他撒酒疯,赶快上去拉开他,把他直直地按在椅子上坐。

窦毅也被张敬立突然的疯狂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会给张敬立带来这么大的影响。窦毅心里暗暗觉得他这便宜舅舅还真是个痴情种,造化弄人,致使他对张氏求而不得,却又念念不忘,如今又突然得知张氏去世的消息,那肯定是要愁肠寸断,心如刀绞啊。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虽不知情从何而起,却让人一往而深,无法自拔。

“最是深情藏不住,朝朝暮暮盼相知。两小无猜弄青梅,奈何逝川不复回。伊人已作他人妇,我亦新添牵衣女。今生缘浅来世续,久作鸳鸯共桥渡!芸儿……我好恨哪!你明明知道他并非良配,可你为何还要这般执迷不悟啊!到底是为什么!”张敬立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一边喝酒,一边吟诗,诗念完了,又闷头拿起酒壶就灌,酒入愁肠,很快就化作了相思泪,滴滴钻心,入骨的疼。

……

本来以为听了个故事,吃了顿饭,认了门亲,自己就可以逍遥快活享受古代生活的窦毅,此时却做起了苦力,当他和大壮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张敬立回到他的住所时,张敬立还不时在梦中喊着张氏的小名。两个人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张敬立这才老老实实的睡了过去。

窦毅看着熟睡的张敬立,心情十分复杂,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这舅舅对张氏有这么深的执念,他作为张氏的儿子,处境那是相当尴尬啊!再说,他压根就没想到会在长安城中碰到张敬立,他原来只知道张敬立在安州任职,可这里是长安啊,也不知张敬立为何这么巧会来长安,这他妈不会又是一段孽缘吧!

窦毅想了想,越想就越觉得跟张敬立这段缘份属于“孽缘”无疑,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张敬立,拖着大壮抬腿就想往外走,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看到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已闯入耳膜:“爹爹!爹爹!你快看看我这身衣裳好看不好看?”

那声音娇滴滴,脆生生的,简直酥到了骨子里。窦毅一听声音好听,心想这肯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小萝莉,而且肯定是软萌软萌的那种。窦毅满怀期待地望向大开着的雕花木门,期待着萌妹子的到来,他甚至已经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可当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终于发觉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这脚步声这么沉重,难不成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当脚步声最终停住时,窦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搞错!这也太他妈劲爆了吧!简直远超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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