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内,萧弃手持四尺余的玄金重剑习练基础剑招,一招一式如流水般浑然天成。
随后他随意耍了一个剑花,左手化为剑指缓缓拂过剑身,眼中精光渐盛,陡然狂风疾雨剑的剑招似狂风扫落叶般肆虐,顿时周围沙石漫天烟尘遍布。
重达千斤玄金重剑,在萧弃的手中更增威势,只见道道剑刃划破虚空,形成气爆化作层层涟漪震荡开来,极是爆烈恐怖。
再配合“惊鸿一现”身法,神出鬼没,一连串的残影层叠于此间,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身,当真是诡谲莫测。
突然萧弃脚踏虚空,脚下气爆竞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形成“云朵”,一下蹬高三丈有余,一步一蹬高,三步已至九丈之高。
此身法萧家几百年无人修成,正是“惊鸿飞云”中“惊鸿一现”的进阶身法“踏空飞云”。
“踏空飞云”对元力控制与肉身强度的要求极高,萧弃也是得益于心脏中那枚至今仍未融合多少的精血,才得此肉身修成身法。
萧弃遥看眼下的方圆之地,周身火红色光焰骤然大放,继而身作惊雷,手中长剑挥舞似作红色雷霆急转而下,光华如电,所触虚空,气爆成雷。
“轰隆!”
但听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地面留下十余米的地缝,可见这一剑的威势之强。
萧弃随即双脚落地,仰天傲立,手中长剑垂至身侧,而后缓缓伸出左手,其上光芒乍现,如火焰般的罡气凝聚在手掌中,沛然形成一枚高速旋转的元力球。
随着撕裂的呼啸声不断响起,罡气在元力球内疾迅流转压缩,以求凝聚成高密度的能量物质。但这种元气操控没有极致的控制力,是极其危险的。
只少顷功夫,萧弃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更是焦灼,“元力球内以已有膨胀的趋势,不好!”
“啊!”
萧弃情急之下顺势一声大喝,将手中的元力球以抛物线的形式迅速抛出。
“嗡……”
元力球于空中如子弹般以螺旋式高速旋转,嗡鸣之声极其刺耳。
“轰隆、轰……”
很快元力球爆裂开来,呈半球形的光焰肆荡而起,整座练武场都淹没在刚猛的气劲之中,掀起沙石尘烟无数。
萧弃迅速后退至练武场的边缘地带,但也难逃灰头土脸的下场。
“呼!好险哪!”萧弃长呼了一口气,面露庆幸之色。接着他又抬手摸起下巴,思索道:“此招威力不俗,何该有个响亮的称号。嗯……前世的我、父亲、母亲都以逝去,这一世不敢奢求,如有下一世,我还要做你们的儿子。不如此招就唤作‘三世炎轮’,以作悼念吧!”
“嗯?”
就在这时萧弃似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向一侧望去。
“是父亲吗?”
感知到一道熟悉的元气波动在迅速接近练武场,萧弃贼贼一笑,旋即脚踏虚空,几个起落,转眼消失无踪。
这时闻声赶来的萧天齐蹋在树梢上,登高远望,见练武场到处沙尘飞扬,元气波动也很是明显而熟悉。
萧天齐顿时松了口气,无奈一笑,道:“这臭小子,跑得倒快。”
待尘烟稍稍散去,破败的练武场半遮半掩的呈现出来。
见到眼前的狼狈景象,萧弃登时气急,“好哇,知道闯了祸,就跑个没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别以为这事完了。”
说罢,他身形一动,脚下树枝应声而断,又几个起落,留下数道残影,很快便来到练武场的中心位置。
“咳!”
萧天齐咳嗽一声,挥手扇了扇眼前的尘烟,双眼忽地一瞪,入眼的确是一处长约十丈深达三米余的巨坑。
萧天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
不提萧天齐如何吃惊,就说萧弃修行归来,跨过拱门,进入院落当中,来到自己居住的卧室门前,单手轻轻一推,“吱呀!”房门轻开。
屋中首先入眼的是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少女,此女不施烟粉不著环佩,美貌浑然天成,如空谷幽兰,清纯脱俗,有一种宁静的美,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
此时少女一双纤柔秀美柔夷托着下巴出神,坐于圆桌旁的四角凳上,不时皱起眉头,眼神暗淡,看起来颇为苦脑伤感。
萧弃见此心中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上前轻拍宛儿肩膀时,脸色渐柔,同时从容淡然许多。
“宛儿?”他轻声唤道。
“啊!”
宛儿一声惊叫,慌乱回头,见是萧弃,连忙起身展颜笑道:“少爷,你回来了?”
又麻利地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于杯中,将茶杯递于萧弃,“少爷,你渴了吧?喝点水吧。”
萧弃依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将杯子缓缓放下,随不动声音地问道:“宛儿,方才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没、没想什么。”
宛儿低下头,眼光微闪,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有人欺负你了?”
萧弃话语沉凝三分。
“没有,少爷,你不要多想了。少爷,你饿了吧?我去给少爷准备一些吃食。”
“那、好吧。哦,对了,我有些事要吩咐大牛去办,宛儿,你去将他叫来。
“好的,少爷,宛儿这就前去。”
看到宛儿出了房门,萧弃的眼中霎时流露出一抹锐利的光芒。
待盏茶的功夫过去,一身锦衫的黑壮大汉轻轻地敲响房门,道:“少爷,是俺。”
“进来。”
一声略带威严的声音入得大牛耳中。”
“吱呀!”
大牛缓缓推开房门,入得卧室之中,含胸而立,小心道:“少爷,您找俺?”
却不想萧弃背着手猛地转过身形,眼中如有利芒,就这么直视着大牛并不说话。
“少、少爷,您怎么了?小的是否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别这样看着小的啊!”大牛害怕地哆嗦道。
“我问你,近日府内是否传出有关宛儿的消息?”
大牛一听不关他的事,稍稍镇定,道:“这个……咦?听少爷这么一说,小的倒是真想起一件事,虽说是传闻,却和宛儿小姐有关。”
“那你说说看。”
萧弃闻言也是心生好奇之意。
“此事说起来还和管家有些关系,海伯近曰来总带着他的孙子韩伯瑞来往萧府。开始时我们这些下人还以为是海伯想给孙儿讨个差事,后来听说韩伯瑞本身有功名在身,在天京城也是小有名气,想必有很大的可能高中举人。近些时日府中下人们传言,海伯带其孙韩伯瑞是向老爷、夫人提亲,至于提亲对象吗?很可能就是宛儿小姐!”大牛如实相告。
萧弃沉吟片刻,道:“韩海(海伯)是我萧家老人,这件事你务必打听清楚,如有发现立刻向我汇报,明白吗?”
大牛往日里何时见过萧弃有今日这般威严,忙压低腰杆,含胸低首,道:“是,少爷,大牛这就去办。”
萧弃看着大牛离去,双拳不由握紧,他已认定那所谓的提亲对象就是宛儿。
“哼,平时叫你一声海爷爷,就真把自己当长辈了,一个仆人安能如此欺我!”
话说萧弃重生多年,她的一切情感早已融入这个世界。在这里帖身丫鬟就如同童养媳,一般情况会成为侍妾。而且宛儿也只比之萧弃只大了三岁,并很小就开始服侍萧弃,多年的朝夕相处,面对这般乖巧可人的女孩,又岂能没有一丝心动。但是突然有一天家中仆人带着自家子孙来挖主人看重的女人,他非是年幼无知的少年,焉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