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又是三个春秋悄然逝去。
这日,萧弃在练武场修习家传身法“惊鸿飞云”,此身法分为两部分,分别为:“惊鸿一现”与“蹋空飞云”两式。
首先来说“惊鸿一现”极重元力控制与肉身强度,施展开来,身形便犹若惊鸿迅影,一步即出,快若闪电,仿若瞬移。
而“蹋空飞云”乃是“惊鸿一现”的进阶的高明身法,据其父萧天齐所说,此身法萧家几百年未有人练成,关键在于施展“蹋空飞云”需要极高的速度与力量,提纵之间脚蹋虚空,踩爆的空气模糊得类似云朵,故得此名。
话归正题。
“轰轰轰……”
萧弃的身形化作阵阵残影,声势浩大,伴随轰鸣,脚下沙石飞溅,地面留下的坑洞遍地,致使练武场中一片狼藉,惨不人睹。
三年苦修,萧弃的修为已提升到了元气化形的巅峰(即化元境),只差一步便可化气成罡。
而说道剑法,狂风疾雨剑中的“雷动风云”、“风卷残云”、“风中劲雨”已基本练成,“惊雷一瞥”能免强施展一招便会元气耗尽。至于最后一招“纵横天地”,萧弃暂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元气、精神修为都不足以支撑这一绝世剑招。
萧弃顿住身形,虽微微气喘,但神情却透出一丝喜色。
“成了。以我的肉身基础与元力根基,惊鸿一现以堪堪小成,想要再有进步已然是不可能了。是时候修炼那本残缺刀谱了,多一手段就多了一份活命的本钱。”
萧弃离开练武场,回到自己的清幽雅致的独居小院,见没人,便试着喊了一声。
“宛儿?”
“来了,来了。”
一道明亮的身影从主屋中小跑出来,一身白色衣裙长及曳地,那清纯的容颜犹如山林中的精灵一般惹人怜爱。
“少爷,您回来了?”
宛儿来到萧弃近前,俏生生地问道,那一副雀跃的模样,似乎很是高兴。
“嗯。哦,对了,你可晓得附近哪有铁匠铺?……若不然你去找个下人来问问,领到这来,我正用的着。”萧弃摆了摆手,吩咐道。
“少爷,你找铁匠铺做什么?”
宛儿皱着眉头,面上多出一丝疑惑。
“我说宛儿,你都快成了本少爷的管家婆了。甭废话,还不快去。”萧弃急忙崔道。
“哦!”
宛儿俏脸映出一抹晕红,嘴里答应着,便转身疾步向外跑去。
不久,宛儿带来了一位身体壮硕、皮肤黝黑的汉子,看样子三十许,一副憨厚的模样。
“这是大牛,是厨房劈材烧水的伙计,在我们萧家也算老人了。”宛儿在旁边介绍道。
萧弃上下打量一番,随意道:“嗯,是满眼熟的。”
这汉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少爷,俺叫大牛,俺听宛儿姐说起,您要找铁匠?俺家隔街不远就有一家铁匠铺,那的手艺好着呢。我们家的斧子、菜刀都是付伯打造的,十几年了也不见崩口卷刃,钢钢地手艺。”
憨厚汉子拍了拍胸脯,以作保证。
“哦?是吗?那我们就去那家铺子看看。”萧弃点点头。
“这……不、不过……”
这时大牛又开始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又不敢讲,好好一个大汉开始扭捏起来。
“咳咳,嗯?不过什么?”
萧弃隔夜饭差点吐出来,面色故作不愉之色。
大牛见此忙面色一收,惶惶道:“不过、不过付伯的脾气不太好,怪异得很,所以生意也并不好做。少爷,您要是见到付伯可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怪,他老人家的脾气虽有些怪异,但为人豪爽,是个实诚的。平日街坊邻里要打些菜刀、斧头什么的,付伯也只是收个成本费而已。”
最后大牛还是不放心地嘱托了一番。
天京城。
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萧弃一路随着大牛来到一家店铺前。
没有想像中“叮当”地打铁声,反而清静的诡异。
“到了,少爷,您稍等片刻。“大牛对萧弃客气道。
随即对着店铺门前大声呼喝,道:“付伯,付伯在吗?”
“谁啊?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付某今儿个歇业吗?若是打造铁器兵刃的,改日再来吧,今儿不营业。”
一阵苍老浑厚的沙哑声从屋内传出来。
大牛并不搭言,见大门敞着,笑嘻嘻地领着萧弃进入屋舍内,就见一位老者舒服地躺在躺椅上。
此人蓄着一撮寸许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微眯着,肩披蓬乱的灰白头发,脸膛呈紫红色,颇显得怪异。
“哟,这不大牛吗?好些日子没上我这来了,今儿没事带个娃娃来我这做什么?”老者眼皮微抬,懒洋洋地说道。
“这位是我主家的少爷,想打造些物件,这不听说您老人家手艺好,慕名而来。”大牛并不介意老者的作态,依旧粗声粗气的介绍道。
萧弃也不废话,顺势上前抱拳道:“晚辈想打造十把品质上乘的飞刀,望前辈成全。”
“飞刀?小娃娃不好好修炼,竞想些歪魔邪道。”老者轻蔑地鄙夷道。
萧弃闻言明亮的双眸陡然一凝,随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飞刀只是手段,看只看用刀的人,如果有人死在我的飞刀之下,那人也只能自认学艺不精。”
老者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好个学艺不精?我这打不了你要的物件,请回吧。”
萧弃闻言呼吸一窒,随意斜睨一眼,不经意间看到那桌上摆放着一酒壶、一酒杯时,心里一乐,暗道:“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崛老头。”
随即他嘴角一勾,便一指桌上的酒水,笑道:“呵呵,想必付老也是爱酒之人。这样吧,除了打造刀具的费用外,小子再奉上二十斤上等的竹叶清,付老可否答应呢?”
躺椅上的老者闻言眼角跳了跳,嘴角也不禁抿了抿,却仍然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
萧弃心里一笑,又故作咬牙状,加价道:“再加上一壶稀世美酒‘百花果酿’又当如何?”
“哦?那酒比之竹叶青……”
老者首次正眼打量起萧弃。
“自然强出百倍。”萧弃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如真有此美酒,打造飞刀的钱我分文不收,包你这个小家伙满意。”老者面上微微激动道。
“那就一言为定,这是图样,刀身需得三寸七分,且薄如蝉翼。怎么样,不知付老你能否打造出这等利器?”
萧弃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上前递于老者。
“三天后,来拿刀。”老者伸手接过图纸,痛快道。
“付伯,那事情这么定了,那俺带少爷就回去了。”大牛见事情定下了,继而插话道。
“那告辞了,付老,小子三天后再来拜会。”萧弃躬身一礼,笑道。
老者不在意地一摆手,道:“那便这样吧。”
“这老头不简单。”萧弃出得店铺心中想到。
萧弃主仆也不逗留,踏步离去。
回到萧府,前脚刚迈进府门,恰好一只玉手就伸了出来,一把捏住萧弃的耳朵,一阵扭捏。
耳边也同时响起了李香伶那狂暴地斥责声:“小免崽子,这不声不响的,上哪野去了?”
“啊!疼,疼!娘啊,你轻点!”
萧弃嘴里发出一阵狼嚎,连连求饶。
“夫人,是小的带少爷出去的,要罚就罚小的吧。”
紧随萧弃身后的大牛一见急了,连忙上前劝阻。
“大牛,你在我萧府也近十年了,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我还会不知道?一边去,没你的事儿。”
李香伶杏目一瞪,吓得大牛这高大壮硕的汉子讷讷地不敢出言。
“娘,耳朵、耳朵要掉了。您可是我亲娘,您就舍得?”萧弃痛呼道。
李香伶看着萧弃那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果然松了手,瞪了一眼萧弃,问道:“说吧,去哪了?”
“娘,我今天去了一家铁匠铺,那有个不快的老头,我们一见如故,简直相见恨晚,最终我们结为忘年之交。离别之前,我答应给他二斤百花果酿,他应诺给我打造飞刀呢!”萧弃装出一副可爱模样,讨好道。
“什么?你个败家子,你知道百花果酿材料稀缺,每年才能酿造多少?我打死你个败家子!”李香伶怒道,说着撸起袖子就欲动手。
萧弃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心中哀叹:“完喽,看这架势一顿胖揍是跑不了了!”
果然,一声怒吼:“臭小子,你还敢跑?”
“娘,孩儿知道错了。爹爹,救命啊!”
他脚下可不敢有半点停留,撒丫子就往府内跑去。
“你给我站住!”
一时间,萧府内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