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衙役手里的东西，二雅瘫坐在地，脸上一片死灰之色，神情木然，整个人像是脱了线的傀儡娃娃。
李鹤把二雅从被害人那里偷来的首饰一一摆在公堂上，“张强，这些东西你不会陌生吧？”他声线一陡，扬声厉喊，“本官看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偷着不义之财还不够，还要把人给杀了！”
张强不过市井之流，为人尖酸刻薄了些，也没什么本事，就喜欢赌上两把，平日里别说杀人了，连条鱼他都不敢，更别说做杀人的勾当，如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如果不好好配合，那是要砍头的，一想到砍头，张强整个人一下子慌了，也顾不上屁股上的伤，连爬带拖的蹭了过去，拽着二雅的袖子，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二雅喃喃道。
“你到底有没有杀人？”张强怒道。
“你怀疑我？”反应过来的二雅难以置信，旁人倒也罢了，张强可是她的亲大哥，他怎么能和外人一样怀疑她？
张强咬着牙，恨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你要是没杀人，就赶紧向大人说明一些，不然我们全家都要被砍头的？你到底懂不懂？”
此时，二雅的大脑也清醒许多，“大人，奴婢没杀人，真的没有。”
“没有？”李鹤眉眼又冷又硬，颇有几分不近人情，“许多犯人认罪之前也都说自己没有杀人，没有犯罪，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本官就会信？若是老实交代尚有一丝生机，不然就等着被砍头吧！”
二雅跪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淌下来，心跳如擂鼓，她用指甲狠狠掐着手掌中的肉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来。
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
承认了是死路一条，不承认也是死路一条。
内心的煎熬，拉扯让她几乎要崩溃。
李鹤看的清楚，二雅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只需要有人在背后推她一把，就能让她道出实情，他给张强递了个眼色。
“雅妹儿，你倒是赶紧说啊，难道你想害死咱们全家不成？”张强赶紧说道。
二雅咬紧牙关，不管张强说什么，就是不开口。
她不能说，说了，全家都得死，不说，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张夫人，深更半夜，您怎么过来了？”李鹤诧异，这次问审，乃是私底下进行的，不走公家程序，是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比起上次见面，苏芮的精神恢复了许多，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她朝李鹤问了声好，然后把视线落在二雅身上，声音清清淡淡的没什么味道，“李大人，我就是想来看看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李鹤有些为难，案子进行到一半被突然打断，多少有些不妥。
苏芮淡声道：“大人放心，我不会打扰您办案，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
李鹤犹豫了下便同意了，他和长史的关系还算不错，这又不算正式升堂，有些规矩倒是可以通融通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