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雅!”苏芮走到二雅身旁,垂眸看着她,平静的脸上无悲无喜。
“夫人。”二雅有些慌,她怕,怕面对夫人。
苏芮轻叹口气,眸光逐渐变得悠远,“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八岁的时候就进了府吧?”
二雅抿了抿唇,眼圈又酸又涨,她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力的低下了头。
“时瑾从小缺玩伴,你跟在她身边这些年,她没拿你当过下人,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待你,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会分给你,生活上更是不曾亏待过你。”苏芮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我实在想不通,一个这般对你好的人,你会背叛她,甚至要杀她,二雅,你的良心何在?”
“夫人……”二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泪流满面。
“你以为你拿走的那些东西时瑾不知道?我们会不知道?”苏芮面露悲色,“若不是时瑾替你去求情,你以为你还能完好的跪在这儿?”
“二雅,就算喂一条狗,这么多年,也该有些感情,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恩将仇报,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就不怕时瑾来找你?”
“啊!”二雅捂着耳朵惊叫,整个人处于完全崩溃的状态,她怕,如何不怕,这些天,她都不敢睡觉,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小姐死去的惨状,她不是白眼狼,她知道小姐对她好,她不是喂不熟的狗!
“你若是还有良心,就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苏芮冷声道。
“夫人,奴婢没有杀小姐,我没有杀她啊!”二雅哭喊道,“奴婢只是替那人收拾了现场,并没有杀人啊!您相信我,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一直在旁观的李鹤眼前一亮,终于等来了突破口。
“指使你的人是谁?”李鹤赶紧问道。
“奴婢没见过他,那人说,如果我不做,便要杀我全家。”二雅对着苏芮的方向,一下又一下,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一切都和那人说的一样,苏芮捂着胸口,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很难看。
站在一旁的苏璟好眼疾手快,连忙把人扶住,眼底含着关切之色。
你还好吧?
苏芮很是疲惫的摇摇头,握着苏璟好的手紧了紧,面露歉意之情。
“对不起!”她道歉,这个差点被人冤枉成杀人犯的姑娘。
李鹤连忙让人搬了把椅子,确认张夫人真的没事之后才继续审问。
接下来二雅把详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那人如何下指令,又是如何让她收拾现场。
一切的一切,都进行的滴水不漏,甚至二雅都不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是男是女,只知道那人是个左撇子。
案件又重新进入到一个死胡同,李鹤的眉头皱的很紧,原以为二雅是个突破口,谁曾想背后还有另一只手。
左撇子?
京城有左撇子的人很多,想要从一片森林里找出凶手,谈何容易!
李鹤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他吩咐衙役把二雅暂时关押在牢房,直到案子有新的进展之后再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