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颖?唔,知道了。对了,你姓什么?”
女孩微愣,摇摇头,似是有些无奈,笑道:“四季的季。”
“季如颖?嗯,记住了。”邢绝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他可以对任何人的报以笑容,所有的孤独和寂寞,他都喜欢一个人品尝,仿佛争抢零食的孩子,紧紧抱住不舍分享。
邢绝笑了笑,眸间确是古井无波,他双臂枕着脑袋,模样轻松地自黑裙黑发黑眸的俏丽少女面前转过身去。
自顾自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道:“季如颖,你怎么会在这边啊?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在那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和这里可不近哦。”
女孩的俏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曾消失,她见邢绝转过了身,她也迈动修长圆润的雪白长腿,追赶了上去。
黑色的过膝短裙随着女孩的轻灵的步子微微摆动,在雪白的肌肤与漆黑的衣裙二者的极端对比下,女孩显得更加明媚动人,清纯之中带着些许妩媚。
“因缘际会呗。”女孩赶上邢绝,与他并肩而行。
“只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了呐,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会还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咱们这样,那可是相当有缘了啊。”邢绝朝季如颖挑挑眉,笑道。
女孩眸子微亮,仿佛有光在眸中流转,但是很快便收敛了下去,道:“真是没想到,你还信佛?”
“诶?你不惊讶我的文采和意境嘛?”邢绝愣愣的。
因为这个世界人们的关注点都是在修炼上,所以虽说战斗力很高,可是文化水平和社会环境只相当于地球的古代,而且娱乐方面也不高。
之前邢绝在初级学校就对同学来几个脑筋急转弯或者飙几句唐诗宋词,秀掉他们的眼睛。
就算其他人对他的诗和心灵鸡汤不感冒,但是多多少少都会惊异一下,像季如颖如此淡定的,还真不多,仿佛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会什么一般。
“不,我很惊喜。”女孩道,她没说惊讶,而是一个别开生面的“惊喜”二字。
邢绝若有所思地呢喃道:“惊喜吗?”
他的目光有些悠远,对他而言,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惊喜,他的眼角,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枯燥风景,而多了一个灵动的人,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
鼻尖甚至能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从少女身上传来的淡香,令邢绝有些心猿意马。
虽说他曾经也时不时幻想过哪天会不会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少女陪在他身边,然后让路人给他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可当真的有一个美丽少女同他一起回家,他又有些惴惴不安,甚至有些踌躇。
望向一旁,双眼却奇妙地和女孩的美眸对上了,透过她的眼,他能够清晰看见倒映在她漆黑瞳孔中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邢绝的心突然悸动。
时间在季如颖的陪伴下,过的很快,虽说是一起,可是两人之间却也隔着点距离,并没有十分亲近,仿佛只是一会儿,邢绝便到家了。
“话说回来,你家在哪里啊?”居民楼底下,邢绝回头问女孩儿,道。
毕竟和他走了一路,想必也不远。
季如颖摇摇头笑了笑,那浅笑嫣然的模样,如同突然绽放开的清莲,嘴角弧度宛如月牙般完美。
邢绝望着那俏生生立在阳光下的少女,本来就有些踌躇的心,更是跳了一跳。
女孩儿一身如墨般的黑色,站在一旁老柳的影子里,在老柳的衬托下,仿佛陷入影中一样,微风拂过,吹动少女垂腰青丝,小蛮腰之上的一条灰白衣带,牵绕出曼妙身姿。
“不告诉你。”女孩儿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置于唇前,轻轻道。
柳树之下,少女精致的小脸略带着笑意,诱人红唇轻触到玉指,一对美丽的水眸子,正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及一种莫名的韵味,望着不远处的邢绝。
邢绝愣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有见过在种美景。
“我……”
“再见吧。你到家了。”女孩儿笑吟吟的挥手。
邢绝无奈只能转身,但是心里的悸动却令他不由自主地再度回头。
可是,他回头时,阳光依旧,那株老柳下的窈窕倩影已经不在了。
邢绝张了张嘴,抿了抿唇,旋即飒然一笑,道:“走的可真快。”
邢绝所居住的这栋居民楼并不算高,只有六层。邢绝转身上楼的几乎同时,一位莫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拎着篮子下楼来。
“邢小子~”
“何姐。”
邢绝打了个招呼便噔噔噔上楼了。这楼很普通,是普通的铁木建造的,甚至有些旧,却充满了人气,以及为数不多的岁月味道。
墙上低处多多少少有些青苔生长过的痕迹,大抵是因为这边气候有些太过湿润的原因。
居民楼的楼道不宽,只有两米都不到。整个楼道显得也有些老旧,不过或许是经常打扫的原因,楼梯上没有太多灰尘,倒是显得极为干净。
而且这里面的空气还算不错,没有太多异味,有也是极淡的,想必也是有些人乱扔的垃圾吧。
邢绝脚步缓缓,没有一点急迫,更何况也没有急迫的理由。
一般而言,一层楼的住户最多不超过六户,而邢绝家四楼只有四户人家,而邢绝的家就在楼梯旁的第一户。
这里的房门普遍并不高端,只是可以上锁的木门,材料是比一般头木略为坚硬的云樟木。这在隐罗城中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这种木生长在海拔一千米以上的森林中,很容易种植与培养。是普遍的家具材料,也偏向便宜。只要一枚铜币,可以买到不少了。
邢绝站在家门口,望着着略显老旧的大门,轻轻吸了一口气,空气有些燥热,入口顿感干涩。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又莫名其妙想起了那黑裙女孩儿。
不知道她到家没?
钥匙插入锁孔,邢绝突然有些懊恼。他又忘记要联系方式了。
随着一声咔哒,门开了,邢绝推门而入。算了,下次见时再要吧,总有机会的。
他自我安慰地想。
这个屋子并不大,风格简约,也不杂乱,显得干净整洁。
邢绝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小小的客厅。邢绝家虽小,但不是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邢绝家家客厅小是小,但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电视机什么的,所以也哪怕有沙发,茶几什么的,依旧还是空了些。
而此时此刻,那旧到褪色发白的小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女人。
此刻,光从窗外洒入,微风拂起窗帘,那光仿佛轻纱一般轻轻覆在那女人身上,看得邢绝瞳孔有些放大……
正在的美如画,当然……前提是如果这个女人坐姿稍微不要那么不雅……
女人很美。一头蓬松的披肩黑发,说乱不乱,说整齐又不整齐。
一件黑色的内衫,外套一件白色的长衣,搭配十分朴素简单。但是哪怕是极为简单的衣物,搭配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多了些其他的莫名气质。
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她的美貌吧。
细细看去,美人如画。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领比蝤蛴,齿似瓠犀。
一貌倾城,般般入画?。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如果是其他人见了,想必应该是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哪怕是在邢绝的印象里比他老妈美的估计也就方才的黑裙女孩儿了。
那是真正的美若天仙!
都是不应存在与凡间的美丽,足以吓坏凡间的美丽!只不过眼前着位是他的老妈。
而且他曾经也老是摸着自己的平白无奇的脸,想为什么自己这么普通呢?完全没有遗传到他妈的颜呢?邢绝很无奈。
顺带一提,他从来没见过他爸,也不知道是位什么样的人,有这能力和福源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他望着沙发上不顾形象盘腿坐着,发型有些凌乱,乱蓬蓬,嘴巴里还叼了根烟的老妈,颇为无奈。
“回来了?”老妈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烟,深吸了口烟,烟头发出一点红芒,微微一亮。
“嗯。”邢绝随意答道,便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家的房间不多,他和老妈各自占一间,一个和厨房相连的客厅,以及独一无二的厕所。
“时间也差不多到午饭了,你出门一趟买点菜回来。”老妈抬眼望了下窗外,道。嘴中的烟一晃一晃,很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知道了。”邢绝回到自己房间,旋即便又出来了。
“我出去了,会尽快回来。”邢绝打了声招呼便再次准备出门。
见邢绝径直望门外而去,老妈有点蒙圈的叫住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下轻扇,“你买菜不要钱哒?”
邢绝回头,眯了眯眼,道:“怎么可能不要钱。”
老妈双臂一抱胸,从沙发上站起来,轻哼一声,道:“哼╯^╰,那你怎么不问我要钱?”
邢绝望着眼前站在沙发上,双臂交错抱着胸,嘴里还叼着一支烟的老妈,无语道:“老妈,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不见得就比我有钱。”
邢绝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头铜币撞得咣当咣当响。
那清脆美妙的声音听得老妈两眼放光。
“嗯哼,别忘了,上次你出去赌房的钱还是我给你的。”邢绝见好就收地收起布袋,毕竟到时候老妈要是经不住诱惑,完蛋的可是他。
毕竟他可打不过老妈。
“嘁,你的那些零花钱还不是我给你的,哼。”老妈头一偏,秀发一扬,说话的时候感觉都要把嘴里那烟都快咬断了。
“是是是,要不是我这些年一直省着花,咱们老早喝西北风了。”邢绝哭笑不得道,“行啦行啦,我出门了买菜了。”
“哦,去吧。”
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邢绝消失在门外。老妈再哼了一句,扑的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整个人一陷,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两指夹烟。
深吸了一口烟后,老妈缓缓吐出口白雾,烟雾袅袅。
“唉,没钱去赌房了,人生好无趣,妈的,老娘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说着翘起了二郎腿,纤细修长的长腿一荡一荡,嘴里又吸了口烟,好不快活。
(10铜币=1银币,100银币=1金币,1000铜币=1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