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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宴风波

“姑娘,衣服备好了。”

莫衡放下手中书籍,起身,让虞琛为自己穿衣。

虞琛边为莫衡穿衣边絮叨:“玉江刚出事,圣上便着恭亲王赴玉江,赶得恁急。今日办完筵席,明日便让人走,倒像是送瘟神般急,却不是送亲王。”

莫衡呈上张宥的情报,两日后的早朝,齐鞎下旨便着齐蔺赶赴玉江,整饬纪律,当真是急:“圣上忧心玉江百姓安慰,却是情有可原,倒是苦了王爷,只怕他没时间好好收拾家当吧。”

虞琛看自家主公一眼,戏谑道:“姑娘怎的这般埋汰王爷,堂堂王爷又岂会没有时间收拾家当。”

莫衡笑笑,不可置否。

穿好衣衫后,两人移步至梳妆桌,虞琛为莫衡描眉化妆。

莫衡看着镜中自己不及虞琛一半俊俏,只能算是清秀的脸恁是在虞琛手中平添的几分颜色,配上今日所穿的青色宽袖衣衫,却也美了几分,比起身旁的虞琛却还是差了几分。

本次筵席是为恭亲王饯别所办,办的自是家宴,在内廷含元殿。莫衡两人到时已有不少人在,在的都是些皇亲国戚。几人见莫衡来了,便也对着莫衡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莫衡见打招呼的都是些亲王、皇叔,便也对着施了个臣下之礼。

莫衡虽拿着一品大臣的俸禄,却没在庙堂上施君臣之礼,虽见到的一些宫人、大臣都叫一声“莫大人”,到底是没大多的实权,莫衡也没那个仗着权势欺人的心思,见到人都客气的回礼。

莫衡正暗暗观察殿内,却见殿中一时静了会,忙随众人视线转向门口。只见一身着紫色蟒袍男子,款步而来。殿内几人见齐蔺进殿,便笑着说些喜庆的话,大抵是一路安好的漂亮话。

走进了,莫衡才瞧清楚齐蔺长的何面貌。她本有心里准备,想来就是长的妖孽一点,奈何还是低估了这么一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太漂亮!那双桃花眼尽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加上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是勾人摄魂的美,一颦一笑之间,让人甘愿失了魂魄,宁愿溺死在那绯色桃花林里,醉生梦死一世不醒。

莫衡自觉三年见过不少容貌气度皆属上层的男子,齐鞎与齐菖更是个中翘楚,这齐蔺却真是对得起齐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莫衡捂上方才被惊艳而狂跳不止的心口,心里暗骂一句“真是妖孽。”

身旁虞琛小声说道:“恭亲王真是每回见着都要小心肝颤一颤,若是身为女子,只怕引起战乱也是应该的吧。”

莫衡戏谑道:“怎么,虞琛莫不是看上这恭亲王了?要不要姑娘我去说道说道,让恭亲王收了你做妾侍。”

虞琛见莫衡一脸玩味,在莫衡背上虚虚一拍,假怒道:“姑娘你可饶了我,我可不想被天下女子扎小人诅咒而死。”

正说着,一穿着鹅黄色富贵服饰的娇俏可爱女子,缓慢移到齐蔺面前,虽走的慢,到底能看出步子中透着股轻快之意。那女子站在齐蔺面前:“轩逸哥哥,明日就要回玉江了,明儿就在也见不到哥哥了,哥哥此去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说着便要泫然欲泣起来。

齐蔺见明儿这般样子,也没安慰,只笑道:“妹妹嫁了我,不就能天天见着我了吗,如此一来,妹妹便能照顾我了,妹妹便不用这样伤心了!”

众人见齐蔺面露轻挑之色,也没露出怪异神色,只是明儿俏脸绯色,嗔了齐蔺一眼,想说什么,朱唇嚅嗫几下,终究没说出来。齐蔺见明儿不说话,微挑唇角,明儿只觉得刹时间桃花林里飘下纷纷扬扬的桃花来,桃花纷落间,错错落落见着对面一人对着自己明媚浅笑,明儿似看得痴了,忘了说话。齐蔺见明儿如痴模样,便敛了神色,恢复往常。众人只觉霎时纷纷扬扬的绯色桃花雨消失不见,只徒留且清且淡的香味,让人心悬半空,欲罢不能,却又无可奈何。

莫衡见齐蔺面上还是一副邪魅模样,却不知为何眼神怪怪的。

“皇上,皇后驾到。”

这时却见齐鞎与其妻皇后傅芷茹在仪仗队的拥簇下,往殿内来。众人禁了声,端正身子,齐齐俯伏拜道:“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齐鞎,傅芷茹两人往主位上走去,坐定后,齐鞎温和道:“平身。既是家宴,诸位不必客气,欢饮一堂,为恭亲王饯别。”

众人齐答“诺”,这才依着长幼尊卑坐下。

莫衡见傅后身后走出来个女子,往傅相那边走。众人却也不大敢看这女子,只是瞥一眼便转向其他地方。莫衡仔细端详女子,心里不禁冒出两字“尤物”,当下便知晓是傅后之妹傅芷钰。

傅家小妹并无多华丽繁复衣裳在身,只是一袭淡粉色百蝶穿花彩晕锦宽袖长裙,裙幅如月华倾泻流动于地,逶迤瑰丽,步态妙曼,头上蝴蝶步摇轻晃,博施粉黛,一双眼睑垂下,虽没见着,但却更增了一抹魅惑,直教人想看清眼底神色,真真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殿中女子姿色上层的皆不在少数,与傅芷钰相比,却是顿失颜色,就连一母胞姐的傅芷茹也是比不上的,真真对得起京中第一美人的称号。

莫衡正感叹傅芷钰美貌,却见齐蔺出了案几,对着齐鞎俯伏拜道:“谢皇上爱护关怀,为臣举办筵席,让臣与诸位叔叔、兄弟亲人诉说离别之苦,以解他日在別乡思家、思亲之苦,臣甚感惶恐,必在封地感念皇上之恩,祈愿国祚绵长,天下安泰。”

齐鞎呵呵一笑,走下玉台,弯腰把齐蔺扶起:“你与朕同年出生,于你兄弟二十三年有余。如今你赶赴玉江,整饬玉江纪律,只愿你莫望了身为一方藩王责任,以仁义而化万民,行人让路,道不拾遗,夜无犬吠,万民而受安康,湛湛青天,郎朗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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