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一枚白子,堵上自己一条长龙最后的活命空间。当战场被清扫,硝烟止于空。四周是黑色的力量,极似死亡之后无边的黑暗。
而生机始于不起眼的边角,中原失守了,我依然不认同全军覆没。我是一个打不倒的人,欲望缩小,不是溃退,而是让一个角落重建生命。活命的土地不大,容得我立足,天空不要过于辽阔,留两个小孔即可。
不大的土地只需长出三百斤麦子,温饱之后,栽上竹子数株,松树一棵,冬天再开放梅花数朵。有一石桌,黄昏摆茶,夜晚放酒,墨一碗,毛笔一支,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世界风云尽可变幻,老子从正楷写到狂草,必要时用红笔给所有的丑恶和仇恨打叉。不写苦,只写有意义的甘甜,即使我有千百种理由绝望,我也要祝福万物苍生。至于两个小孔,一孔留给活命的呼吸,一孔用来经天纬地。一切的天机从地面长起,比如向日葵,头颅只离地三尺,光明却高远在整个天穹。
围棋里哪有真的战斗,在这虚拟的沙场,被围到绝路,我不会投降,如果慷慨赴义是个英雄,我有当英雄的理想;说到声东击西或者趁火打劫权当善意的幽默,会心一笑恩仇皆泯。别人自可拥有开阔地带的风光,我只需一个小小的角落。
一个小小的角落,也可以蔑视整个江湖。
2014.3.29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