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干你的事.等我先问你三个问题，你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你问就是.“
许益还就不信了，他这么老实一个人，也会和江湖乱局搭上关系，有句老话说的好，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歪，只是看段小七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怎么有些想赖上他什么的意思.
段小七也不含糊，三个问题连珠炮似的，一下就问了出来.
“辅助界面你有吧？”
许益点点头，
“那对于血气值，无论如何，你都要继续刷下去的吧?”
许益又点点头。
“看吧，你自己都承认了，还说武林大乱没有你的那一份功劳。”
许益刚要惯性的点头答应，立刻就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否认，想阴我，门都没有。
“你接着忽悠吧，就我这样，随便在山里杀几头野兽，然后就江湖大乱?这天下武林也未免太脆了点吧.你怎么不直接说蝴蝶效应还靠谱些.要知道，连竹桥村的老乡见了我，个个都是笑呵呵的，我自刷我的血气值，能招谁惹到谁来.”
“所以我才说你是推动江湖局势发展的主要人物之一，当然这个主要人物群体，可以是几个人，也可以是几十，几百，甚至成千上万人，你总不会以为就你一人兑换了辅助界面吧。”
“咱们现在身处的，可是一个由数据构成的虚拟世界，在别人只能通过眼中的表象认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呢，却能通过辅助界面反馈的数据，接触到表象之后的隐藏设定，像这种能将个人信息还原成数据值的外挂，竟然只需要20点能力值就可以兑换，而且还不限制数量。单单只是我们这批预备武僧，九个外来者中，至少就有你和唐宇两人兑换了辅助界面的能力，按照这个比例，国内近二十万志愿者，保守估计，怎么也得有个一两万人吧。”
“那可是一两万人呐。”段小七故意在数字上砸了砸舌。
“其中十成里就算只有一成能够侥幸加入各大江湖势力，那也是一两千人，这些人，只要在江湖中打滚，迟早都会明白血气值的作用。在尝过其中的甜头之后，还有多少人能沉下心苦修，估计都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提高血气值，以加速实力的提升。”
“而且，人都是有朋友的，就像你能够把秘密与我分享一样，其它外来者，或者出于交情，或者为了联合，这个秘密总会有逐渐扩散的一日。如果再有些聪明人，煽动一些武学长期陷入瓶颈的原住民动手，要知道，系统只会屏蔽现实世界以及与这个世界本质相关的信息，只是擦边球的话，还是能够向原住民灌输一些东西的。真到那个时候，江湖乱局估计还要来的更快一些。果然系统是有意引导外来者替他清理整个世界的运算负荷.“
说到这里，以许益接触过的信息，还是比较认同的，这个江湖从不缺魔道巨擘，就经堂杂书有记载的江湖狠人，最多也不过为祸一时而已。就说二十年前，血衣教初兴之时，一次屠杀数百人的惨事都做过不止一次，但面对少林，武当，华山几大门派的联手一击，也不得不潜伏在暗不再露头。可若是各方势力都有弟子事涉其中，相互仇杀乱成一团，几大门派势力再大，找不到出头鸟也只能干瞪眼，一人一派再能乱，也无法与整个正道对抗，不过若是每个人的身边都不时发生一些恶性仇杀事件，难免就会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届时为求自保，人人都想趁早扩充实力，江湖乱局还真就可能这么拉开帷幕。
不过许益还是那句话。
“你说的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江湖提前大乱，都是你们这些人乱刷血气值搞出来的，你作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怎么也要担上千分之一的责任吧，那我的损失，不找你赔找谁赔。”
“你牛，这么歪的理由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除了竖起一根大拇指，许益也是无话可说。他算是看出来了，段小七估计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而且这件事还不那么好办，但两人一贯相处，段小七通常是占优势的那个，如今拉不下脸来开口求人，只好乱找一些有的没的借口。
段小七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有些牵强，谁让许益就是他现在所能结交的人中，最能打的一个，如果想在一两年内完成原本计划三四五年的事情，无论是威逼利诱也好，坑蒙拐骗也罢，他都必须要拉着许益帮他这一回。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最终还是许益先开口打破僵局。先不论两人的交情深浅，平日里段小七也没少帮过他。所以许益答应的也很干脆。
“说吧，想让我怎么赔你，我可先说好，赔银子的事可别再找我。”
段小七正搜肠刮肚想要找个新的理由，忽然听到许益答复，先是错愕，然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段小七有此反应也不算奇怪。在这个娱乐匮乏的世界，他们两个外来者住在一块，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以互相找茬为乐趣，许益虽然战斗力渣了那么一点，但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明知前面自己挖了个坑，还这么爽快的答应往下跳？
“老许，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许益直接气乐了，他总不能说，因为你刚才的无心之言，恰好解开了我一个心结，所以哥免费帮你一次。
“那赶情好，当我没说.，“
“唉...别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知道不.“
许益本就有意帮忙，生气也就是做做样子，终于问上了关键。
“那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帮你什么事.“
段小七突然眼神闪烁，犹犹豫豫的说道。
“要不，你再去找未婚妻大人，多要几本武功秘籍，最好要有一门内功，轻功咱们已经有了，剩下的最后再来一部剑法，外来者大多都喜欢用贱.“
还好段小七有注意到许益越来越黑的脸色，赶忙打住道。
“那就没办法了，杀人放火金腰带，只能找只肥羊明抢了。”
说着段小七还比了个经典抹脖子动作。
“明抢？”
许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真把我当成什么大高手了，又或者靠你这副小身板，能抢得过谁？到时候谁是肥羊还是两说。”
“嘿嘿，你总不会以为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吧？”
段小七突然起身在床底搬出一只箱子，又从中摸出一个黑色包袱。见他弄得这么神神秘秘，许益也多了些期待，跟着来到了桌旁。
包袱打开，一些瓶瓶罐罐，竹筒，余下则是看不出作用的木铁疙瘩，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这些都是什么？”
段小七得意一笑，指着其中一些物件介绍起来。
“这是迷烟吹管，就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
又拿着一个纸包。
“高纯度的蒙汗药，异味极小的那种，”
“大名鼎鼎的化尸粉。”
“含笑半步癫，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啊。”
“。。。”
每样东西都是大有来历啊，许益的兴趣也被勾引了起来，从一堆物件中拎出一只做工精细的碎宝石戒指，问道。
“那这是什么？”
只是一只有些价值的宝石戒指，段小七一见之下却是脸色大变，连忙从许益手中小心接过，只见他在戒指边缘一阵摩挲，五色宝石拱卫的戒面中央，竟然伸出一根泛着蓝光的细针。
“小心些，见血封喉的噬心草毒针，而且我手中可没有解药。”
许益也吓了一跳，在段小七的指点下，转动了戒指边缘的刻盘，细针又缓慢缩了回去，五颗宝石严丝合缝的拼凑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内中暗藏乾坤。许益啧啧称奇，不过心中更多的是疑虑。
“连解药都没有，那这玩意谁敢戴在手上。”
“可不是嘛。”段小七对此明显也是腹诽不已。
“别说这种道具附带的毒药，就是系统所有能兑换的毒药和解药，也需要分开计算能力值的，一瓶毒药二十点，一瓶解药又需要二十点，谁兑换的起。我看这又是系统故意捣的鬼，只想毒死更多人了事。”
对于段小七逮着机会就宣扬他的系统威胁论，许益直接选择无视，除了一开始有些震惊外，他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在人工智能反叛题材烂大街的情况下，背后的研究人员若是还能让系统脱离他们的掌控，那才是奇了怪了。许益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自然都是买来的。”
“在哪买的？”
许益继续追问，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外来者可没什么道德洁癖，能多些保命的小玩意，谁不想。
段小七语气则透露着满满的得意，能不得意吗，
“自然是从其它外来者手上买来的，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对于那些生活陷入窘迫的外来者，要从他们手中买下点小玩意，那还不简单。”
这还真是羡慕嫉妒恨啊，许益可是知道，只需要五点能力值就能兑换黄金一百两，而段小七这一包袱的东西，估计都花不了一百两金子吧，那些卖了东西的外来者，要是知道这其中的兑换差价，情何以堪啊。可惜他也只能羡慕一下而已，不说他自身银钱也不宽裕，单是能分辨外来者的能力，也不是谁都有的，他想学也学不来啊。不过许益又在那堆东西里拨弄了几下，有些奇怪的问道。
“咦，怎么都是些兑换列表靠后的小玩意，你就没淘换到什么天材地宝，或者神兵利器之类的东西。”
其中几样许益还有印象，就比如化尸粉，十点能力值一瓶，若非他点数不够，说不定也会兑换一瓶备用。
段小七没好气的道。
“我倒是想来着，可谁都不是傻子，真兑换了什么重宝，那可是将来一飞冲天的依仗，谁会甘心就拿来换一点银子。”
得到答案的许益，心里也是讪讪，知道自己是贪心了，不贪心不行啊，这万一要是捡了一个漏，那可就赚大发了，想想他若是得了一株千年灵芝，凭空增加十年内力，还怕拿不到年关大比的头名？又或者他手中多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那他也就有胆子去善功堂接取一些比较危险的任务。
虽然如意算盘没打响，不过也算是多了一条可行的路子，有机会的话，他也是可以借助段小七的称号能力，与其它外来者多多接触一些。
心里小小的失望不提，许益又捡出一个包袱中一个木制构件。
“这东西又是什么，看轮廓怎么像是枪托。”
段小七也不答话，直接又挑出几个构件，拼装之后一看，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什么叫众里寻他千百度，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许益嘴巴直接张成圈状。
“手弩？这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东西，你可别说也是系统中兑换的，我当时就留意过，兑换列表上可没这东西。”
“切，朝廷能禁强弩，还能禁得了银子不成，只要分拆成几个部件，找不同的铁匠打造，就算他们有所猜测，利益当前，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这种由不同人分开打造的拼装品，没有统一的机械校准，超过二十米的距离就毫无准头，不堪大用。”
所以说钞能力什么的，最是讨人厌。
看着被随手弃在一旁的手弩，许益知道绝没有段小七说的那么轻巧，不说这能分拆组合的构件图纸哪来，想要别人冒着违犯朝廷禁令的风险替他打造，几乎是买命的银子，不可能便宜得了。就算成品只有二十米的准头也足够了，反正以许益的箭术，距离远了同样是瞎蒙。段小七能弃之如敝履，他许益可是稀罕的紧。不过就像段小七拉不下脸请他冒险杀人夺宝，段小七请人花重金打造的手弩，他也不好开口直接讨要。
许益干咳一声，努力装出一副不再关心的样子，转而说向正事。
“就凭你手里的这些东西，足够让一个人死上十次了。那你还需要我帮什么忙”
“生死争锋，恃强凌弱才是正途，仅凭一些鬼蜮伎俩暗算，不一定就设计得了有经验的老江湖，总要有个稍微能打的以备不测吧。”
“放心，不是真的要你上去与人拼命，只是万一事败时，需要你拖延一下撤退的时间而已。”
段小七解释的这么清楚，许益心里最后一点迟疑也打消了，只是拖延逃离的时间，安全性自然大大增强。
“那么就剩下最关键的一环，合适的肥羊可不好找啊。第一实力不能太高，否则局面难以控制，第二目标必须有取死之道，事成之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免祸患无穷，第三其人最好要有没事带本秘籍在身上的习惯，第四动手地点不能离别院太远，第五行动的人手哪来，我们两人能不露面最好，至少不能让无关人知晓。哎，旁枝末节倒还罢了，单是符合前面三个条件的目标人物，哪就这么容易被我们遇见。”
“倒不一定要有秘籍，只要能抓住活口，还怕撬不开嘴里的东西。反而是第二个条件比较麻烦，少林寺名声在外，周边还常有少林武僧的巡逻小队走动，一般的江湖宵小，哪敢到少林寺附近转悠。好在我在外面也有几个朋友，万不得已也只能扩大范围，在其他地域碰碰运气。”
关于这一点，段小七也是无法，今日商量的事情，不过是他们临时起意，通过对未来局势的预判，仓促间想要提前有所行动，哪能有什么面面俱到的安排。
许益稍一琢磨，想不到什么可补充的，只能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就一个打手的命，等你找到了方便下手的目标，知会一声就行了。”
看看时间，许益还约了章虎子，商量再次入山狩猎的事情，临走时，顺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那支手弩。
“这东西先借我熟悉下，将来动手的时候，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