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嗤笑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心里为自己的筹划出一个完美的行动计划。
“小叶子,你要知道。有的时候被别人的错误伤害到,是无法避免的。但若是为此投入,甚至要为了别人的错误再去伤害其他人。那最后最为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司马瑾拍了拍楚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永远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说完,他便率先走向宫门。那里的婢女似乎早已经帮他把马牵来,并等候多时了。
楚叶呆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最后低下头,默默咽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而后昂首挺胸,大步迈出宫门。
司马瑾说得对,方宏旷和楚箫儿的恩怨是上一辈人的事。她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已经足够凄惨可怜了。她确实不再应该为了方宏旷和楚箫儿的事去伤害一个尚未足月的孩子。但是……
楚叶登上了马车,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司马瑾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呢?难道说,他已经猜到她企图派人去伤害那个孩子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司马瑾就绝不会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纨绔。难道说,他之前都在演戏!
可为什么就连浮生阁都不曾有关于他的伪装的情报。
到底是怎样的心性才能够这样伪装多年,忍受压力。甚至连浮生阁这般缜密的情报网都探查不得!
可又到底为什么,司马瑾会抛弃伪装,对她说出那样一段话。
这不是将自己暴露于人前?给了他楚叶一个天大的把柄!
若是她将此事宣扬出去。不说别的,单单说他的父皇,就不会再信任宠爱于他。他那一心问鼎帝位的皇兄们定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而她,仅仅是他今天才见过的小小奉常。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
“大人,我们到了。”
楚叶木然的跳下马车,木然的走进府门。甚至没有注意到,原来的刻着花纹的楚府牌匾变成了描着银纹的牌匾。
“大人。”竹子迎面唤着,楚叶却依旧蹙着额思考着,没有注意到他。
竹子叹了口气,再次唤道,“大人!”
“啊?”
楚叶微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府中。眼前,竹子手里捧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有几只竹子做的小桶。每只小竹筒中,皆藏着一张小纸写着近期得到的情报。
楚叶抬手将小竹筒捞过,对着竹子吩咐道:“我不用人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大人。”应是,将院落中打扫的仆从们都带了下去。
楚叶回到自己屋里,将小竹筒里面的信纸抽出,一张一张阅览。突然,一张信纸上写下的情报令她停住了双手。她恼怒的将那纸条团起来丢到一边,走到书桌前写下来另一张信纸,并盖上她的私印,小心地卷成小卷。
“竹子!”
她扬声大叫。
不一会,竹子便站在了门外。
“大人,您有何吩咐?”
“进来吧。”
竹子推门而入,恭敬的站在楚叶的书桌前。
“今日飞来的鸽子你放回去了吗?”楚叶问道。
“还没有。”
“去拿一只来。”
“啊?”竹子有些奇怪。以往有飞鸽传信,大人都不会回信。这次怎么……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去取了一直鸽子回来。
楚叶将信纸塞进竹筒并将它绑到鸽子的腿上,再次交给竹子。
“拿去放了吧。”
竹子接过那只白鸽,道了声告退便退出了楚叶的房门。
楚叶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正好看着那只白鸽被竹子放出去,并在空中抖了抖翅膀,打了个漂亮的回旋飞远。
楚叶看着鸽子飞走的方向思索着。竹子见状也不在打扰,小心的退出了楚叶的院子。
过了一会,楚叶收回视线。转身将窗子关好、从地上捡起了刚刚被她扔掉的纸团。再次打开。
之见纸团上写着:“东尧贵妃小楚氏三日前逃离皇庙,下落不明。泰安帝下令封锁消息,并私下派人调查其去向。”
楚叶紧紧的攥住那张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她此生最恨之人,不是祁琏,而是楚浔。
那个女人为了权势背叛家族,就算是重生后得知她被祁琏送进皇庙,她也未能解恨。
本来,他重生后便曾命浮生阁将其抓至西晋,但楚浔一直乖乖待在皇庙,一言一行皆有东尧的皇家暗卫秘密监视,实在让她难以下手。但现今,楚浔竟自己避开暗卫从皇庙跑了出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就如同她在给浮生阁的回信中所写的那样。
只要探查到那女人的下落,便不惜一切代价带回西晋。
她要让楚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届时,就算司马瑾讲出再多的大道理,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