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122500000006

第6章 伏羲八卦

司一介从裤兜里掏出塑料盒子,用手电照着看了一下。

“看不清,得拿出来瞅瞅,说不定憋死了。”

“怎么可能这么半会儿就憋死了,难不成搁屁兜里,被小叔的屁给熏死了?”唐三七咧着嘴笑着说,司一介一个巴掌甩在他脑袋上。

“幸好刚才拿泥巴把盒子的口封了,不然水下那一遭上来,没憋死也给淹死了。”上官绯说道,“没关系,拿出来看看,也许死了,也许没死,看看我们再想办法。”

我看了上官绯一眼,懂了他的意思:“没错,现在这盒子里的虫子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没死,我们没拿出来看之前,就都有可能,既然两种可能性都有,咱就可以再把玄脉石掏出来用用。”

司一介点了点头,把木盒子从唐三七的背包里掏出来,取出玄脉石,递给上官绯。上官绯接过石头,双手握紧,闭上眼集中注意力。

“你们几个脑子里就想着刚才虫子在镯子里蠕动的样子,像过电影似的,想得越真越好。”说完,司一介打开塑料盒,取了镯子出来,把镯子搁在手电上面,透过光线,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蚁后的阴影。

唐三七上手敲了敲镯子,那阴影感觉到震动,在镯子里转了个身,蠕动了一下。

“嘿,成了,还活着,这东西估计睡得正爽,还翻了个身。”唐三七摸了摸他的和尚头,笑着说。

司一介把玄脉石收起来,把那镯子放到石门下的凹陷处,这蚁后闻到了血腥味,在镯子里扭得更起劲了。

“等着看好戏。”司一介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盯着那镯子。上官绯却没把注意力放在镯子上面,他拿手电往门上的纹路照去,盯着赤血蚁巢穴的阴影。

过了一会儿,上官绯小声地说了一句:“来了。”我们抬头往他手电照着的方向看去,那巢穴的纹路渐渐被更深的颜色填充起来,从上至下地蔓延。虽然看不见蚂蚁群,但光凭感觉就知道是密密麻麻的蚁群从远处集合过来,填满了巢穴的通路,光想着那情景,都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石门里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上官绯皱着眉头听了听,说:“是触动机关的声音,看来我猜得没错。”

那蚁群力量估计不小,有些纹路颜色蔓延到一半,堵住不动了,但没过几秒,就咔嗒一声,又被冲开了。

直到所有的纹路都变成了深色,几只赤血蚁从凹陷处钻了出来,围住手镯打转。

“还没好?”我问了一声,“这蚁群要是都冲出来,我们几个估计真得血祭在这儿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闷响,石门的右侧溅出一片土石灰。

“开了!”上官绯喊了一声。司一介听他一说,立马伸手取回镯子,拿一块泥团把石门下面塞住,然后用脚使劲踢了几脚,封住了穴口。

“过来搭把手!”唐三七抠住石门缝,拿脚用力蹬着石壁,龇牙咧嘴地喊道,“这设计得一点都不人性化,锁开了门还得手动掰开。”

司一介拿了猎刀,往石门下面掏了掏,蹦出几个石子儿来。随即石门哐当一声,滑动起来。

“卡住了而已,你以为都像电视电影上演的,一按机关,几千年的东西都运转得顺顺当当?”司一介白了唐三七一眼,“能动就不错了,东西收拾起来,咱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啥宝贝。”

石门滑到一半又卡住了,几个人也不管这么多了,侧身钻了进去。

没想到里面竟然宽敞得很,我四下看了看,是个直径二十来米的大厅,地上铺着大块整齐的青石,这里显然不是天然的洞穴,四周的石壁打磨平整,而且雕刻着各种浮雕纹路。沿着石壁往上看去,石壁并非垂直于地面,而是越往上越靠拢,顶部很高,少说也有二十米,整个大厅像是一个梯形的空间。

房间虽然昏暗,但仍旧有光从头顶落下来,但太高,看不清顶部是洞口还是什么,像是一个网格,有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

而这大厅的中央,密密麻麻列着石碑,好像一个碑阵。

“这房间怎么这么怪?”唐三七四下望着,问道,“干吗把墙壁做成斜的?”

上官绯一边看,一边回答他:“估计是由天然的洞穴改建而成,倾斜的四壁才能稳定,这么大一个厅,一根柱子都没有,不是斜壁,早就垮了。”

“这光是哪儿来的?”我朝其中一面石壁走去,一边抬头看,一边问司一介。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的石碑上,看来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个。

上官绯也走了过来,他抬头看着,说道:“和我刚才猜测的差不多,这上面,就是刚才的水池,水池底部可能是水晶铺贴而成的,这光线,就是从水池的底部透射进来的。”他又四下看了看,接着说道,“那水池底下堆满了化石片,所以光线很弱,但可以想象,这地方在当初使用的时候,是多么的宽敞明亮,利用天然的洞穴建造,而且能引入自然的光线,设计得真是巧妙。”从上官绯赞赏的口气听来,这还真是了不起的遗迹。

他们往大厅中央的碑阵走去,我却自己走到石壁前,看了看上面的浮雕,觉得眼熟,想了想回忆起来,这正是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那些青铜雕像的风格。

我正准备转身,突然看到这浮雕上好像有一些格格不入的划痕。我凑近了一看,是用石头在原来的浮雕上划出的痕迹,好像在做什么记录。

正 负

三东 一东北

四北 三四南

五西南 七八西

九北 -

余南 余北

我正想招呼大伙儿过来看看,司一介喊了一声:“说到化石切片,你们过来看看这些。”司一介站在石碑前面,朝我们招了招手。

我跟过去一看,果不其然,这根本不是什么石碑,和之前的化石切片是同样的东西,只是这些切片更大,每一块长宽有两三米,上面的化石也是人骨,但每一块里都有好几具人骨,姿势和形态各不相同。

“这化石碑的排列好像也有规律。”我绕着碑林看了看,但没看出头绪。我望了眼上官绯,他也在看,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托着肘。

“这应该是一种八卦阵列。”上官绯说道。

“不是吧?”唐三七从旁边冒了出来,“八卦阵我熟啊,一共八组,每组三排,根据每排的阴阳变化形成八种组合。”唐三七又扫了一遍这碑林,“这根本不是啊!”

“你说的那是后天八卦,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那种八卦图。但这个不是。”上官绯走进碑林,给我们一边指一边说,“中间这五个是中心,而围绕着‘五’这个数,四边四角共有八组,数字分别是一到四,六到九。”我顺着上官绯指的方向,数了一数,果然分毫不差。

“这就是所谓的先天八卦,也叫伏羲八卦,乃上古伏羲所创,是八卦的鼻祖。”上官绯接着说道,“你们再看看四周的墙壁,上面雕刻的浮雕花纹和三星堆出土的文物如出一辙,太阳神鸟、纵目人像,是古蜀国的遗迹无疑。”

“这么说,这伏羲八卦也是古蜀国的东西了?”唐三七摸了摸石碑,“可惜这东西太大件儿,咱一时半会儿还运不出去,不然指不定能卖多少钱呢。”

“钱钱钱,你咋就知道钱,咱是为了钱来的吗?你层次能不能高一点?是吧,小叔。”我扭头看了眼司一介,他白了我一眼,看他的意思,应该是鄙视我这个钱眼子没有资格说唐三七。

“这个碑阵就是玄场的源头。”司一介看了看手里的四轴石,说道,“应该是这化石本来就有玄场力,而这个阵将其力量发挥到了极致,然后传导到顶部的水池,进而通过水脉发散出去。”

“这么说,古蜀国就已经掌握了人工制造玄场的技术?”我咂了咂嘴,惊叹道。

“也不能这么说。”上官绯朝头顶看了看,“毕竟这玄场力源自这化石碑,只是古蜀国的人发现了这东西的力量,并且凭借伏羲八卦把这能量最大化了而已。”说完他摸了摸石碑,“而且,我感觉这切片的方式也有讲究。你们看,既然是人骨化石拥有玄场力,那再把这化石切片,玄场力便能更加强烈地发散出来,最后再摆出八卦的形态,便达到了最极致的效果。这古蜀人怎么就能想到这些个方法,如此精妙地利用了原始的玄场力?”

“那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之前你说是祭祀用的,可这大厅除了石碑,空空荡荡的,也不像祭祀的地方啊。而且我看书上说,祭祀往往在户外,户外地方大,人多,举行仪式才有气势,这地方在地下这么深,像是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的地方。”唐三七问上官绯。

“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可能回答得上,先拍点照片,回去再研究。当然,祭祀也未必都在大庭广众下,欧洲中世纪很多黑暗的祭祀仪式,特别是活祭,都在暗不见光的教堂地下室举行呢。”上官绯一边掏出手机拍照,一边说道。

“行了,能记录的先记录,把每一片石碑都拍一张照,天快黑了,这玄场的源头也找到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撤,下回准备充分再做下一步打算。老子才不想在这儿过夜,身上全是水,凉得要命。”司一介摆了摆手,招呼大家行动。

“等下原路撤回去?”我问司一介。

“废话,难不成从这天顶出去?对了,回去的时候也得留点心,那秃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心里总放心不下。”司一介皱了皱眉。

司一介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我们转头一看,那入口的石门竟然关上了。

司一介感觉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去,用力抠住石门,脚蹬在石壁上,但使了半天劲,石门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唐三七吼了一声,“难不成是秃子在外面搞鬼?!”说完他也赶紧过去帮忙,但倒腾了半天,额头上汗都渗出来了,也没见石门动一下。

“难道说,这石门的机关是可逆的?”上官绯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石门,说道,“这蚁群从原路散去,这石门的锁芯就逆向翻转,关了石门?”

“那怎么办?这虫子妈还在我们手上,门上也没个缝,不可能塞回去啊。”唐三七急得抓耳挠腮。

几个人研究了一下,想不到办法,只好又回到大厅中央。司一介打量着石壁和屋顶的洞口,估计心里在盘算能不能沿着石壁攀上去。

“小叔,这石壁上虽然有浮雕可以借力蹬爬,但整个角度完全是负角度,怎么往上攀啊?况且,就算爬到了头顶,那还有水晶壁呢,就算凿开了水晶壁,那池水还有一小半呢,都冲下来人也遭不住啊。”我叹了口气。

“你小子咋这么没出息,这点压力就受不了了?天还没塌,心先塌了。”司一介鄙视了我一下。

“等等,你们先看看这个。”上官绯站在一块石碑前,歪着脑袋瞅着。

我赶紧走过去看了看,觉得有点不对劲,试探着说道:“这石碑……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

上官绯用手抓住石碑的两侧,稍稍一用力,石碑咔嚓一声,转动了一下。

“这石碑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唐三七也抓住自己手边的石碑,转动了一下。

“别乱动!”司一介喊了一声,“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什么机关。”

“一介兄说得对,这石碑虽然可以转,但这么多石碑,怎么转,有什么规律,我们都没摸清,最好别随便动。”上官绯点了点头。

他这一说,一下提醒了我,我差点没蹦起来,喊道:“石壁!那石壁上有记录!”

我带他们走到石壁前,指了指上面人为的刻画痕迹。

上官绯皱起了眉头,手扶着肘,他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两组石碑的摆放方式。这正是一套,负是一套,前面的数字是对应一至九每组石碑的编号,后面的东西南北是对应朝向。”

“这余呢?”我问道。

“余就是剩余的其他石碑嘛。”唐三七鄙视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上官绯,“那咱们是按正的来还是负的来?”

“这正的好像就是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石碑的排布……”

“那就按负的来!”上官绯话还没说完,唐三七就想转身去弄,司一介一把把他抓住,说道:“这负的是什么意思你都没搞懂,你敢乱碰?”

上官绯点了点头:“的确,这正的我们能明白,就是将玄场力发挥到极致,是一种正向力,但这负是什么,确实搞不懂,玄场力还能有负的?”他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

“你们咋这么胆小,说不定这负的就是某个暗门的开关嘛,你们也说这里诡异神秘,在这儿办事的人能不留个暗门?我不信。”唐三七反驳道。

“试试就试试嘛,反正被关在里面,总得什么都尝试一下。”我同意唐三七的观点。

“哎,这就是嘛,老板发话了,我这就按这记录的方位摆放摆放。”说完唐三七扭头就跑。司一介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唐三七走过去摆弄了半天,只听他喊了一声:“见了鬼了!”我们心里一悬,想着指不定他弄出什么事了,赶紧追了过去。

“你个瓜娃子又捅了什么娄子?!”我冲他喊道。

“不是……”唐三七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这石碑……已经摆成了负的朝向了……”

上官绯立刻警觉了起来,他问:“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没动,这石碑自己……”

上官绯话还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响,一个东西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然后哐当一声,钉在了石碑上。一缕头发从上官绯耳边断落下来,他愣在原地没敢动,我们仔细一看,石碑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猎刀。

一扭头,就看见司一介站在背后,他的手停在空中,他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手滑了一下。”

上官绯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司一介,一脸的惊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就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一绕,然后一下就勒紧了。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抓到一根动力绳,但绳子已经勒住了脖子,嘴里想喊,气却憋在喉咙出不来。

司一介见状赶紧上来朝我身后踹了一脚,只听嘣的一声,绳子松了,我佝偻着背咳了好几声,扭头一看,唐三七手里握着绳子,摔倒在一块石碑前。

“你疯了吗?”司一介冲唐三七喊道。

唐三七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绳子,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本想拿绳子来……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拿绳子出来,结果一甩就绕在量哥脖子上了。”

“那你干吗收紧绳子?”司一介问他。

唐三七一脸的无奈:“我脚下一滑,一仰头,就扯紧了。”他坐在地上,很无辜地看着我们。

“小心!”唐三七突然又大喊一声,从地上蹬腿起来,一把把司一介推开。只见一个人影从他身边擦过,唐三七“啊”地惨叫了一声,捂着手臂蹲了下来,按住手臂的手掌瞬间渗出血来。

背后哐当一声响,我们转身一看,上官绯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他也一脸的惊恐,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我刚才本想掏匕首来帮无量兄弟割断绳子,看无量兄弟没事,正想把匕首塞回衣袋,不知道怎的,脚下一滑,没站稳就朝一介兄扑了上来。”

“真见鬼了!”司一介喊道,“都手滑脚滑,还招招致命!能有这么巧合吗?!”

他这么一喊,大家都不开腔了,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脑子里都在想这是怎么一个状况。

过了几秒钟,我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玄场力的原因……”

司一介摇了摇头:“玄场不可能这么邪,刚才这感觉,就像是不管我们脑子里闪过什么念头,都会立刻变成致命的行为。”

上官绯听司一介这么一说,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嘴里念出几个字:“煞炁念场?”

司一介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沉不住气了,问他:“你肯定?”

“八九不离十,这石碑的正,是正常的玄炁念场,而负,就是最凶险的念场——煞炁念场。”

我听上官绯这么一说,心知不妙,因为光听这名字就能感觉得出,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只听说过。传说这煞炁念场里面,人不管有什么念头,都会往最坏最致命的方向发展成现实,可以说在这念场里,人要是毫不知情,几乎都活不下来。”

“咱也算开眼了……”司一介抱怨了一句,冲大伙儿提醒道,“都听我说,现在脑子里别想任何坏事!可能的话,什么都不想!和尚去转动一个石碑,把这煞气破掉!”

唐三七一脸惊恐地爬起来,但手臂一疼,他又扶着手臂咧着嘴蹲了下去。

“商无量,你去转!”司一介冲我喊了一声,然后扯开唐三七的背包,掏纱布和止血药。

我赶紧抓住一块石碑,用力地转动,也顾不得是什么方向了,反正打乱就成。完了又扑向下一个,一口气转了好几个。

司一介见我打乱了石碑,松了口气,拿了止血药出来给唐三七抹上,唐三七疼得鬼哭狼嚎的。

“轻点小叔,我肉嫩!”

司一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然后拿纱布把他的手臂缠上。

但情况好像没有好转,那纱布刚一缠上,血又浸了出来。司一介拆了纱布,又倒上止血药,但好像不管用。

“一介兄,不对劲!”上官绯喊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一丝念头,心想这血万一止不住怎么办。”

“我是有这念头,但这石碑不都打乱了吗?煞炁念场应该不存在了啊!”说完他扭头看了眼石碑,这一看火了,他摔下药瓶,吼了一句,“商无量,不是让你转石碑了吗,怎么没动?”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目光往石碑一看,奇怪,这石碑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原了。

唐三七手臂上的血已经淌了一地,整个人脸色都白了,照这么下去,估计撑不了多久。我赶紧又抓住一块石碑转动起来,一连转动了好几个,然后亲眼确认的的确确是打乱方向了才放心。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司一介面前,说这次不可能错了。

司一介点了点头,重新给唐三七上药,但唐三七的面色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行了,这要是再止不住……

“大家脑子里什么都别想,这石碑有古怪,千万别往坏处想!”上官绯突然吼了一声。我愣了一下,甩了甩头,避免脑子胡想。司一介面无表情,他和上官绯都是见过场面的,心定得住。唐三七这货,估计已经神志不清,脑子里一片空白了。我赶紧站起身来,四下走动,转移注意力。

“行了,止住了。”司一介长舒一口气,“给和尚喝点运动饮料,先躺一会儿。”说完他转身走向石碑,“老子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鬼。”

我赶紧跟了上去,刚走到石碑前,我心里一咯噔,这石碑又转回了原处。司一介皱了皱眉头,这次他没有开口骂人,而是喊了上官绯过来。

“咋回事?”他问上官绯,上官绯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东西我摆弄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一转身回来,就又归了位,连个声响都没有,这再怎么转动总得有声儿啊,奇了怪了。”我嘟哝了一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上官绯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说刚才还好好的……”

“后面一句……”

“一转身……”

“对了!”他拍了下手掌,“怪就怪在这里!这东西要是被人转动的话,总得有声,但只要我们都没看着,它就又悄悄复原了,好像从来没动过似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

“虽然我一时还想不太通,但我感觉,只要我们视线不脱离这个石碑,它便不会毫无声息地变成另一个朝向。”说完他走向前去,准备转动石碑。

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咔嚓一声响,我不自觉地一抬头,又是一声咔嚓响,从大厅顶上传了下来。

我大叫一声:“不好!躲开!”立马把司一介和上官绯往旁边推开。

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厅顶部碎裂开来,池水像瀑布一样直挂而下。上面的碎石碑和水晶池底也垮了下来,把碑阵砸了个稀烂。

我倒吸一口凉气,还好我们躲得快,要不然分分钟被砸成肉酱。

好在上面的池水不多,这大厅也还够大,流下来的水也就淹了腿肚子。司一介赶紧爬起来,把唐三七从地上扶了起来。

“商无量,是不是你脑子里又闪过什么坏念头了?”司一介冲我吼了一声。

“老子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我有点不满,也对司一介喊道。

“一介兄,不一定是无量兄弟乱想,就像这石碑,为什么总会自己转动,咱都还没搞清楚,这怪事太多,不能妄下定论。”

司一介点了点头。

上官绯走到中间,看了看情况,摇了摇头:“这石碑大部分都被砸烂了,这玄场也没用了,煞炁念场按理也不存在了,暂时算是安全了。”说完他又走了几步,看了看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他蹲了下来,摸了摸。

“等下,你们看看这个。”上官绯招呼我们过去。

我们走过去一看,地板竟然被砸出一个口子,细细一瞧,竟然还有楼梯一样的通道。

“天无绝人之路?”我看了眼司一介。他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看了看上面,说道:“先进去看看,这地上虽然开了口,但不太好走。”

我回头瞧了一眼唐三七,他样子好像不太好,估计再让他接着走下去,有点为难。

“那先让和尚在这儿歇着,我们进去看看情况?”我问司一介。他点了点头,问了下唐三七的状况,那小子咧咧嘴,说:“你们别在下面找着什么宝贝,私下给分了,记得给我留一份。”司一介又想扇他,抬了抬手,看了看他的样子,忍了。

三人撬开地板,沿着楼梯走了进去。

面前是一段通道,不算窄,估摸有七八米宽。这通道完全没有刚才大厅那么细致的做工,几乎就是直接凿开的,基本没做什么装饰。

又往里走了五六分钟,上官绯突然停了下来。

“又是化石……”上官绯指了指手电照到的一处石壁旁的一块石头。

“还不少……”司一介也拿手电扫了扫,这前面的通道两侧,也摆满了石头。

这些化石不同于之前看到的石碑,应该是未加工的,石头是整块整块的,并未切开,也没有做成石碑。

再往前,就有一些被切开的半成品一样的化石了,零零散散的,有些被抛弃在一旁,有些只切了几刀,形成半球形的化石块。

“这是加工化石碑的地方?”我看了眼司一介。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但没回答。

再走了几步,通道瞬间缩窄,中间只有一个两三米宽的门洞,门洞再往里,就越来越窄,直到最后只剩一条三米来长、一拳左右宽窄的细缝了,这细缝就像是有人在墙壁上划了一道口子。

“到头了?”我问道。

上官绯摸了摸石缝,歪了歪脑袋,说道:“有风进来,看来这石缝应该是和外面相通的。”

“但这么窄,咱们也不会缩骨神功啊。”

司一介捏了捏石壁,摇了摇头:“这花岗岩不是我们轻易能凿开的,而且这缝宽窄整齐……”他又伸手进去掏了一下,“里面也光滑平整,看样子,这不是天然形成的。”

“你说这洞里面堆了这么多未加工和半成品的化石,而这洞尾又是一处人工凿就的死路,是个啥意思?”我挠了挠头,“这地方也没见什么切割化石的工具,这些玩意儿是怎么切开的?”

“这都隔了几千年了,这洞又通风,很多东西氧化的氧化,腐朽的腐朽,只有石头万年不变,看不见加工工具也算正常。”司一介摆了摆手。

上官绯却不同意他的意见,分析道:“但是再怎么说,总该是有一些加工工具的基座、化石的碎片之类的,而且古代切石,需要引水和沙,那时候有种沙叫解石沙,是由硬度较高的石头研磨而成,切割石头的时候,用绳子带着水和沙,一点一点磨切,直到将石头完全切开。但奇怪的是,这里既没有沙,也没有引水的渠。而且你们看看这化石,被切割得整整齐齐,断面没有丝毫用绳子切割的纹路,而且切缝极细,两块被切开的石片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上官绯指着一旁两块叠合在一起的石头说道。

“这些玩意儿还能被切开?”

“你们看我们刚进来的这个门洞,两三米宽,和这些石头的尺寸差不多,我估摸着,这些化石块就是往这上面一放,然后……”上官绯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然后怎么?”我赶紧追问他。

“然后嘛,就咔嚓一下切开了。至于怎么切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耸了耸肩膀,笑了笑。

“会不会是……”我脑子里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正要开口说,却听司一介在背后喊了一声:“小心!”然后我整个人被他一下按倒在地上。

只听得头顶呜的一声尖啸,有东西擦着头皮掠过。趴了两秒,我抬头一看,眼前一块石头冒出些许烟来。

司一介半蹲着挪过去,用手一摸,然后推了石头一把,只见石头上部唰的一下,整整齐齐地滑了下来。

“这什么?!”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你看清了吗?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东西……”上官绯问司一介,司一介摇了摇头。

“先从这儿爬出去,别起身,回到刚才宽的那段路上去。”司一介招了招手,让我们半蹲着往前移动。

刚移动了两步,又听得司一介喊了一声:“有动静!快趴下!”我赶紧往地上一躺,又是一阵风擦着脸皮飞过。

“真邪门了,这是什么东西,赶紧爬出去!”司一介喊了一声,我们也不敢再起身,直接匍匐着往外爬。还好司一介反应快,他耳朵咋这么灵,我们都没听到动静,他却能听到,要不是他提前喊出来,这东西速度这么快,谁躲得开。

爬了十来米,中途又听到几声尖啸,这才出了窄洞。

“先别站起来,蹲着走,头别露在刚才那洞口以上。”司一介招呼我们赶紧往回走。又走了一会儿,尖啸声渐渐小了,再往后便几乎听不见了。三人这才站了起来,小跑着往回赶。

司一介嘴里咝了声,好像是受了伤,我拿手电帮他照了照,他肩膀的衣服破了,应该是刚才被那东西擦到,还好伤口不深,等下涂点药,应该没有大碍。

我们回到出口处,但那洞口和我们进来的时候不太一样,被封住了。

司一介敲了敲洞口的盖子,使劲推了推,没有动静。

“和尚!帮下忙,洞口堵住了!”我喊了一声,但没有反应。司一介又敲了敲盖子,也喊了几声和尚。

过了一会儿,只听哗啦一声,盖子像有滑槽一样一下滑开了。

我们略带疑惑地探出头去,外面的景象让人吓了一跳。

这大厅竟然和刚才大不一样,完完整整的,石碑也整整齐齐地立着,我不自觉地抬头一看,怪了,顶部竟然也没有破损。

而更诡异的是,唐三七站在一面石壁前,拿手按住上面的石块,对我们说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去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老子刚才都打瞌睡了,一听到你们喊,我赶紧爬起来按机关开门。淘到啥好东西了,这么久?”

我看了眼唐三七的手臂,竟然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同类推荐
  • 等你爱我

    等你爱我

    那年春天,丁乙因为阑尾炎住院,结识了年轻英俊的外科医生满文方。恰逢满大夫回老家,需要找个“女朋友”,丁乙得知后,自告奋勇要当满大夫的“临时女友”。等她跟随满大夫翻山越岭来到满家岭时,丁乙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艰苦贫穷落后,她没有被吓跑,反而对从大山走出来的满大夫更加敬佩和心疼。她放下所有骄傲,以飞蛾扑火般的热情追随满大夫。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和妥协后,最终,二人结了婚。满大夫事业有成学历高,但依然没有摆脱岭上那套“规矩”,古板木讷,不解风情,婚后和丁乙因为性格、习惯的不同而频起摩擦。这种状况在俩人到美国后依然没有改善,婚姻中的淡漠疏离、猜疑不安,让对爱情充满期望的丁乙一次次地跌进绝望的深渊……
  • 奥林巴斯之果

    奥林巴斯之果

    《奥林巴斯之果》是小说家田中英光的代表文学作品,曾获第7回池谷信三郎賞。爱情,友情,与青春——故事讲的是主人公参加洛杉矶奥运会搭上渡洋大船是发生的事情 。小说是根据田中英光自身于1932年参加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独木舟项目的故事所改编。
  • 伤口的弧线

    伤口的弧线

    文山在梦中被吵醒然后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门口的人并不多,路过的行人基本没有,因为这里不是商业区,而是一个位于近郊的高档住宅区。守在门口的警察让文山进去,文山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周围环境,由大到小这是文山处理案子的一贯方式。只是一眼,他便心里先有了一个轮廓,这所房子是个独立小楼,门口有三米宽的绿化带,然后才是马路。而邻居们,就是前后左右的小楼也都相隔五六米,如果在屋里大声叫喊,邻居们不一定听得到吧。但是如果是在夜里呢?毕竟这是一个很幽静的社区。
  • 跌停板

    跌停板

    赵小雅端着茶杯小口地啜着咖啡,眼睛空洞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贾丽,贾丽正在眉飞色舞地叙述她老公如何爱她,如何疼她。可惜赵小雅一句都没听进去,头脑里还是昨晚与舒世年争吵的镜头:舒世年说,几子上大学不能报科大的志愿,合肥那个城市没有春秋只有冬夏,科大是全国性分配,将来回不了深圳怎么办?赵小雅坚持儿子应该报科大,儿子基础那么好,思维敏捷、缜密,是个搞科学的好材料,再说天下做父母的都这样考虑问题,将来国家建设怎么办?结果舒世年就笑话她有“政治情结”。说她父亲打了一辈子的官腔,现在轮到她来当接班人了。
  • 和《钗头凤》

    和《钗头凤》

    本书为长篇小说。风华正茂的牛水进与美丽动人的恋人袁秋萤在小火车站上分手时约定:他先单飞塞外,然后雄飞雌从,两人一起同唱《大森林之歌》。还约定寻找唐婉和陆游《钗头风》的词。永进戏说实在找不到就给和一首。没承想戏言成真。正当牛水进为理想展翅欲飞的时候,命运却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苦难中。泰山压顶的牛水进不低头不弯腰,他坚信真理一定会胜利,幸福的生活也一定会到来。小说在一波三折的故事情节中体现一代知识分子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与热爱。
热门推荐
  • 百看花丛自爱莲

    百看花丛自爱莲

    红尘邂逅,坚守一世情;有缘人,执手天涯路.......
  • 游戏

    游戏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一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大地都笼罩在皑皑白雪的下面。昨天还出太阳,隔一个晚上,怎么就下雪了呢?这鬼天气,说变就变,比小孩子的脸变得还快。一声口哨,远远地赛过了学校里的铃声,所有的小伙伴都被麦客紧急召集,在一个叫大石盘的地方集结。学校上课下课使用的铃铛,是用一块废弃的汽车钢板做成的。
  • 欢乐颂(第三季)

    欢乐颂(第三季)

    时代里,他和她不期而遇。在人生里,你和我都是邻居。悲喜交织的心事,奋斗独立的姿势,破茧成蝶的未知。五个女人各自携带过往和憧憬先后搬来欢乐颂小区22楼,这样的交集,竟改变了生活的轨迹。第三季是《欢乐颂》的大结局,华彩之作。情节紧凑,张力十足,美剧风格十足,出人意 料之处比比皆是。樊美人洗净铅华,渐次展现她的天生丽质;乖乖女关雎尔在爱情面前方寸大乱……
  • 易世九歌

    易世九歌

    玄黄易鼎,天地有变!这是个在科技爆发即将开启星际文明的大时代,却又恰遇上古灵气复苏。想把科技和修仙有机结合,进入现代修真文明,又碰上了一场末世灾难,妖兽崛起丧尸遍地。如今乃大争之世,一切却都乱套了!
  • 快穿之炮灰不约

    快穿之炮灰不约

    【已完结】华荣不念过往,不问前程,她只想活着。新书→《快穿之红尘道》简介:辰廉自醒来,便知这红尘他还得再走上一遭红尘是什么?辰廉在寻找答案。浮云半壶酒,花间一叶舟。红尘误春风,过江浪里游。关键词:无CP,无女主,这是【男主快穿】[朝堂]红尘遮断长安陌芳草王孙暮不归[战场]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江湖]回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后宫]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是一个神在各个世界渡红尘劫的故事。企鹅讨论群→三八七一八,九一七三
  • 幽灵

    幽灵

    凌晨1点多钟时,迈格雷警长办公室的灯熄灭了。迈格雷睁着一双因疲倦而有些肿胀的眼睛,推开了警官拉普安特和邦菲斯办公室的房门。这两位年轻的警官正在那里值班。“晚上好,孩子们。”迈格雷低声对他们说。这时正值11月中旬,雨下了一整天。迈格雷与让维耶警官一起走下楼梯时,觉得寒气逼人。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这样。迈格雷警长在穿过院子时问让维耶:“我把你送到哪儿?”“随便哪个地铁站都行,头儿。”这时,一辆打电话叫来的出租车正等在警察总署的大门外。
  • 毛泽东诗词赏析

    毛泽东诗词赏析

    在饱受内忧外患的近代中国,顽强的中国人民经过上百年的斗争,终于重新屹立于世界的东方,而毛泽东诗词正是中国人民前仆后继反侵略、反压迫、争取自由平等的战斗号角,也是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发愤图强、走向世界前列的战歌。他的诗词可以说是20世纪中国革命的一个缩影,是我国文学宝库中的瑰宝。鉴于此,我们编著了这本《毛泽东诗词赏析》。本书收录了毛泽东所创作的62首诗词以及近30幅诗词手书,这些诗词或手书大多数是经毛泽东生前同意并正式公开发表的,少数作品虽然在他生前没有发表,但是在其逝世后由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等出版部门正式公开发表,这就使本书收入的诗词和手书不仅十分可靠,而且具有权威性。
  • 玄阳天尊

    玄阳天尊

    “天下悠悠众口何以能尽数堵住,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无胆鼠辈,当吾君临天下、主宰四合八荒之时,万物皆为刍狗,世间蝼蚁岂敢议论分毫?”面对天下人的非议,他如是说。
  • 嫡女心计之腹黑权妃

    嫡女心计之腹黑权妃

    她是神秘部队猎枭中唯一的女特战,代号红狐,一次任务让她葬身大海!再次睁眼,已然穿越异世,成了目睹亲娘惨死被亲爹送葬的可怜孤女苏兰玉……刮骨换血,十年噩梦缠身,为求安心,她踏入权力争斗的中心,装傻卖萌,玩弄权术,誓要让造就噩梦的他们万劫不复。亲爹心狠爱权?她便将他手里的权力一点一点瓦解。庶妹娇蛮欺辱?她便让她尝尝对心爱之人求而不得的凄苦滋味。他是天启国有名无权的帝王,为了拿回实权,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却算漏了自己的心。温柔呵护,舍命相陪,他的宠爱便是陪在她身边,看她翻手弄权,覆手为谋。倾心相爱,生死相随,她的爱情便是助他荡平天下,携手立于顶端。【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未曾相识

    未曾相识

    她,就是怀着这样的一种喜欢,将自己全部的骄傲抛下,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羚羊,在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上奔跑,执著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