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周正辰打断了宫沉的思绪。
也罢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法子的,宫沉摇了摇头,混乱了脑子里本就不甚清明的思绪。
周正辰掀开帘子进来,径直坐到一方软塌上,漫不经心的问:“表哥,表嫂呢?我们都到了,怎的不见表嫂?”
“不知。”
“或许表嫂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说不定明日就来找我们了,表哥也不必过于担心。”
“嗯。”宫沉没有兴致同周正辰说话,一是行了一天的路,没有什么力气,二是脑子里一团乱麻,头疼的很,三是不见连笙,即使知道连笙不太可能出事,也不如见到人来的放心。
周正辰本来也没什么要紧事,见宫沉不搭理他,也无趣的很,回自己的营帐睡觉去了。
连笙隐了身站在宫沉的帐篷外,灯光微弱,只看得清映射在帐篷上的一个隐约的人影。算不清多少日子没见了,不见到人不觉得如此想念,看到了人在眼前才知道什么是相思如狂。
透过帐篷走到宫沉身边,从背后隔着椅子环住了人,才觉得整颗心落了地,所有的不安与害怕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心安。
“连笙?”宫沉突然轻声叫道。这一生来的太突然,连笙还以为是宫沉看到她了。看到宫沉站在帐篷中间四处张望,才知道只是宫沉感觉到她来了罢了。
连笙又看了宫沉良久,看他四处张望找不到人,颓然的坐到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毯子,并不是很脏,不然连笙怕等到宫沉反应过来,要毁了这身衣服。在外面不比在宫里,能够节约一点也是好的。
油灯“嗞啦”响了一声,火苗跳跃的欢快。
连笙偷偷地剪了一段油灯的灯芯,火苗才缓缓的燃的平缓了起来。正打算走,听到了宫沉的声音。
宫沉直视着油灯的方向,仿佛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连笙。
“连笙,让我看你一眼,看到你安好无事,便好。”
连笙不语。
宫沉忽然不确定连笙在不在了,试探着问了一句:“连笙?”
连笙终究还是现了身,带着已经遮挡住的伤。
“我在这里。”
宫沉从地上站起来,两步并做一步走到连笙面前,将人拥在怀里。
“为什么不想见我?”
碰到了背部的伤口,连笙死咬着嘴唇才咽下了溢出嗓子的一声哽咽。
回抱宫沉,强撑着笑了笑:“没有不想见你,害怕你会记着我不告而别的事罚我,才不敢见你罢了。”
宫沉揉了揉连笙的头发,无可奈何的一声轻叹:“这样怕事,是要我以后都只能放在手心里捧着了吗?”
连笙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以后都要宠着我。”
“好,宠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宠着你,这辈子,下辈子。”无论是作为宫沉,还是作为顾梁欢。
宫沉吻了吻连笙的额头,带着诱哄的口气:“所以,告诉我,哪里受了伤,又是谁伤了你?好吗?”
连笙猛的抬头,对上了宫沉覆着清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