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顺听自己的爹说过不知道多少次,自己的祖上是出过大人物的,他们钱家曾经也是大世家,也风光过,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没落了而已。
自己每次听这个老掉牙的话就嗤之以鼻,讽刺自己的爹有时间说这屁话,不如去想办法多赚点源币留给自己,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没有见到祖宗留个法宝或者功法下来,在不济留点家财也行啊,还不是屁没有就一个姓氏,姓钱就有钱了,还不是要靠自己。每次反驳他爹都会被他爹追着打,嘴里还会骂他数典忘祖的畜生。
钱顺其实在自己活动的地方,四处找人打听了过往钱姓世家和钱姓高手,但是没有人听说有过,这样的人和世家,就死了这些小心思。
一天钱顺的爹因为和人争斗受了重伤,拖着伤体回到家里,给了他一个东西,讲了一个秘密就伤重不治而亡。
事后钱顺为了这个不知真假的秘密,毅然离开了自己生活了百多年的地方,去追寻他爹守了一辈子的秘密,也是自己未来的希望。
钱顺追寻这个秘密路上的艰辛,不足外人道也,只是他见识的越多修为越高,就越是信了自己爹讲的那些话,也信了自己祖上不简单,一心想重现祖上的荣光,这一切的希望就在那个秘密上。
他辗转来到了黑土城,在黑土城生活了十几年后心灰意冷,他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没有势力,处处受人欺负这样的日子让他绝望,追寻秘密和荣光家族的心思也熄灭了。
一个偶然的事件让他成了盘家二少爷的狗腿,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为了抓紧这跟稻草,盘家要他不管做什么都极力去做好,为了讨好盘家二少爷主动拼命干了很多脏活。
今天来香满楼就是盘二少喜欢上了一个小娘子,他主动请缨去搞定,昨天已经设好套了,今天准备去叫盘二少收网。
进到香满楼的时候,一件他忘了很久的东西有了动静,就是他爹临终前给他的一块骨头,他把这块骨头当吊坠,一直挂在脖子上。
今天它有了动静,电光石火间想起了他爹临终的话,
“顺儿你总是不信爹的话,今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知道爹没有骗你,刚刚给你的骨头是钱家祖上代代传下来的,那是成年诡影犬的眉心骨,可以感应到小诡影犬的具体位置,具体多大范围我也不清楚,祖上也没有说明。这颗骨头只要感应到小诡影就会发热,你要是找到一条小诡影从小培养,钱家就会再次崛起,这可是能成帝的灵兽啊!”
这之后就是寻找小诡影的路途,后面他也详细打听了诡影犬是什么样的东西,才知道小诡影犬根本不可能让他得到,慢慢的就熄灭了这份心思,没有想到今天胸前诡影犬的眉心骨发热了。可能早就在发热了,只是忘记它太久没有注意到,离得太近了烫到自己才反应过来。
回想起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一个人坐外面喂着一条黑色的小狗,就是她,她手上的小狗就是小诡影,马上就折了回来看到小女孩一个人,他也没有见过这个小鬼,大势力大世家的人身上的衣服一般都有明显特征,小鬼没有又坐在外面,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儿女,运气来了挡不住了,这是老天要我崛起啊!
心里只想着快点把小诡影搞到手,一开始想骗小鬼,小鬼没有上当,后面没有耐心就言语上耍了点手段,直接动粗了,没有想到反被人踢晕了。
被踢晕后盘贾一碰他,他就痛醒了,后面一直在装晕,外面的对话他一直在认真听,听到是少城主在插手这件事,心里感觉要糟,脑子里在拼命想对策。
听到盘二少进来要问自己话,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那个秘密不说出来,自己的脑袋肯定得交代了,说了这个秘密自己才可能活,打定主意不在装晕站了起来,强忍着胸腹间的疼痛,对走过来的盘天华说道,
“二少爷,奴才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禀告,请二少爷移驾楼上说话。”
“钱顺你搞什么鬼,现在就给我说清楚。”盘天华脸色难看的看着钱顺。
“二少爷这个事情真的很重要,能够让二少爷可以压过大少爷。”
生死关头钱顺什么都不顾了,先过了这一关在说。
盘天华脸色阴晴不定,盯着钱顺咬牙道,
“你这个事情最好,有你说的那么重要,不然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完一甩长袖,向楼上走去,钱顺马上跟在后面上楼。
楼下这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有向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的,有亲历者绘声绘色在讲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的,这件事发生的时间虽然短,毕竟是在大街边上,还是有很多人看到的,了解了事情经过的,都向米雨母女看去,眼露同情,都是认为盘家无事生非,要不是少城主在,这对母女什么下场就不用说了,盘天华喜欢玩弄别人娘子是出了名的,大部分人都肯定,这是盘二少下的套。
米雨从桃儿手里接过女儿后,就站在那抱着女儿不停的安慰,看到钱顺上楼就要上前阻止,被青叶档了下来。
“米植师不用去阻拦,看他们会玩出什么花样,米植师既然受雇城主府,一切自有我城主府搞定,不会让大师受委屈,该要的公道跑不了也赖不掉,等着看就好了。”
桃儿早已经把小女孩和米雨的身份告知青叶,青叶才会说盘天华要他给交代的话,米雨是相信城主府有这实力的,更加相信自己夫妇对城主府的价值,这个少城主的为人这些年也听过不少,也不在说话也不在上去阻拦,就抱着女儿静静看下去。
盘天华和钱顺在楼上谈了很久,围观的人没有因此散去,却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人,青叶他也不派人去催促楼上二人,要桃儿去茗香楼搬了桌椅来,就摆在大街上,面对香满楼坐着,又要茗香楼送来上等茶水点,招呼米雨母女坐下吃东西,摆出一副今天没完的姿态。
二楼的包厢钱顺已经把来龙去脉,说给了盘天华知道,防止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香满楼的人已经赶走,包厢也放了防止窥听的符阵,成年诡影的眉心骨的这个秘密钱顺隐瞒了下来,这是自己活命的保证,编造出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法感应到的。盘天华听了钱顺的秘密,在那走上走下纠结魔怔了半天,下定心思后长舒了一口气后对钱顺道,
“你在这等着,一会在叫你。”
盘天华向三楼走去,留忐忑不安的钱顺在二楼,三楼的盘天华把人照样赶走,来到包厢先布下防止窥听的符阵,在拿出一块白色的刻下许多符文的玉佩,在玉佩上点了几下,这是很珍贵的传音玉佩,符文大师用传音玉石制成,在传音玉石上刻下相应的符文,两两相对就可以用来交谈。只是传音玉石难找,符文大师稀少,制作成功率也不高,所以很珍贵。
盘天华的传音玉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天华这是你自己搞出的事,家族不可能给你出面,你老子也不会出面,丢不起这个人,自己把他摆平,一个奴才而已”
显然盘家的家主盘猛已经知道这事,有人已经禀报了回去,家族也以为是他,贪图别人美貌娘子弄出的事情,要他把钱顺丢出去息事宁人。
“父亲大人,这个真不是孩儿在搞事,是那个钱顺擅自搞出来的,这事有个大秘密。”
然后一五一十的讲出来,盘猛听了后很久没有回话,好大一会儿传音玉又传来盘猛粗犷的话语声,
“钱顺还在你那吧!你把他叫过来,我要问问他。”
盘天华把钱顺叫来包厢,自己等在外面,钱顺出来后自己又进去问父亲应该怎么做。
“天华现在硬来肯定不行,城主府的城主没有那么好对付,事情闹大小诡影就瞒不住了。我们一定能得到,事情要淡化处理,后面的我会安排,你不要插手,是你的功劳不会少你的。下楼后你押着钱顺去赔礼道歉,当场亲手打断他四肢,就说他修炼魔怔了才会干出这个是来,钱顺我已经说好了,在赔十万源币给那母女,把事情尽快解决掉。”
“孩儿听父亲大人安排,这就去把事情平息掉。”
楼下已经人山人海,都在看盘家怎么解决这个事,孟程看到盘天华下楼了,马上迎了上去,
“盘少,你还好吧!”
“孟少今天对不住了,在下驭下不严,香满楼今天的损失盘家双倍赔偿。”
“盘少你。。。。”
盘天华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带着钱顺走出酒楼大堂,来到青叶桌子前面抱拳道,
“少城主,刚刚是天华孟浪了,没有搞清楚情况,现在知道是因为在下的这个下人,这几天因为修炼魔怔了,才做出糊涂事来,天华先赔个不是,钱顺还不快跪下赔礼道歉。”
跟在盘天华身后的钱顺,马上上前来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大声的赔礼,
“少城主,是小人不对小人不是人,对不起那小姑娘,这几天小人修炼不顺魔怔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恳请少城主原谅。”
“你真的修炼魔怔了。”
“小人发誓真的魔怔了,这几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要不是刚刚盘二少爷出手相救,小人要不了多久就走火入魔了。”
“盘天华我不管他真魔怔假魔怔,我都只找你,你不会以为轻飘飘几句话,这事就过了吧!”
盘天华突然一脚踏在,钱顺跪在地上的小腿上,用力一踩“咔嚓”骨骼断裂声响起,又一脚“咔嚓”把另外一只腿的小腿也踩断了,弯腰抓住钱顺手臂,把两只手也打断,又一脚踹在后背把钱顺打趴在地,这个过程钱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本来就断了两根肋骨,又被打断四肢,踹趴下时终于闷哼出声,头上出汗如雨。
“少城主我再赔偿十万源币给这小姑娘,小姑娘受惊了。在下刚刚预订了天宝阁后天的宴席,请几位务必去赴宴,用酒水给各位赔礼了,这个诚意不低了吧!”
“嗯马马虎虎,米植师你认为呢?”
“少城主为我们拿主意就行了,不用问过妾身”
“恩!行!就这样那我们走吧。”
“少城主天宝阁的赔礼宴席。。。。”
“有人请吃饭,本少从来没有不去的。”
“有个事要说一下,这个小妹妹本少很喜欢,已经收做了干妹妹,以后欺负她就是欺负我,还有她以后会跟我住在一起。”
这一番话说的突然,听的人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青叶在搞什么鬼,这样的事要当众宣布?
米雨本来要开口谢绝,一道声音的脑海想起,“你女儿的小狗是诡影”这是少城主的声音。
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好几个念头,想通了刚刚发生的事,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沉默了下来,手里的女儿抱得更紧了,知道是少城主为女儿好,也是女儿最好的选择。
盘天华看着远去的青叶脸十分难看,还有一种惊疑不定,难道青叶知道点什么,不行要马上告诉父亲大人,便什么也不顾马上离去了。
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以为会有激烈的好戏上演,结果一方认怂平平淡淡就过了,看到主角都离开了也作了鸟兽散去。
孟程本来还在等盘天华来说话,他却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害得他一头雾水不知道盘天华在搞什么。
宝药堂掌柜那个胖员外,从楼上下来就一直坐在一楼大堂看着,看出了一丝端倪,站起身看看青叶离去的方向,又望着匆匆而走的盘天华,门前躺在地上的钱顺,已经被好几个人在抬走,心里若有所思,觉得暴风雨要来了,匆匆向孟程告辞,赶着回去汇报给上层自己的猜想,香满楼一时之间就剩下伙计和孟程。
刚刚高照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变阴了,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