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荡漾,柳絮漫天飞舞。
空气中酝酿已久的花香四散开来,宛如坠入了蜜坛。
但江湖中永远不会美好的。
湖心,一蓑小舟缓缓飘着,一根鱼竿从其上升伸出。
“四处不尽山,一望无际水,孤舟不沉,载我在潇湘画里。”
乌篷船中,传出一道小词,在湖面徘徊片刻后,沉下了湖底。
湖面又安静下来,只听湖中气泡破碎,以及鱼尾划过水面的清脆响声。
一根鱼竿忽的提起,激起“哗啦”一响,荡起一尾水花。
肥鱼准确的落入木桶中,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好似晶莹的琉璃。
突然间,千百破空声同时自小河两边的树丛之中发出。只一瞬,便有利箭自机括中弹射出,铺天盖地。
箭矢如雨,自两岸同时而出,只几个呼吸,那只小小的乌篷船,便被射了个对穿。箭矢密密地排着,射入有深有浅,但无一的,都将那一层船壁穿透。
两岸丛间,涌出几队黑衣人,他们手持诸葛连弩,腰携利刃,蒙住了面孔,只露出一双眼。
虽千箭齐发之下,之人必死无疑,且船边的河水已是一片鲜红,但,多年的训练告诉他们:不可掉以轻心。
几人拔刀出鞘,向河中央的小船靠近。一步两步三四步,几人同时跃起,落在小船上,压得破旧的小船,摇摇欲坠。
意想之中的搏命一击,并没有出现,入眼的是一具尸体。
那人须发皆白,无神的双眼,浑浊不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双眼深陷。老翁手持木制鱼竿,脚边是一个以打翻。几只鱼用为尾敲打着船底,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他甚至上插着七只箭,入肉极深,老翁嘴角也尽是血沫。身躯上,汩汩地流着的鲜血,在他脚边汇成小溪,浸下船,流入河中。
几人对视,点头,“任务完成,撤退。”
如潮水起落般的,尽皆退入丛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