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出的各种可能,却又被另一种证实了的猜测打掉,思绪像是陷入了一个圈,没了头尾。
事实究竟是怎样呢?
聚灵玉,找回的记忆,无不表明,这个邬鑫岐就是万昊。可是,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知道南清殿内室的布局。
茶叶罐是谁添满的?
庭院内室又是谁清扫的?
难道,自己封藏邬鑫岐的那些回忆并没有成功?所以,这些都是他做的?
万昊的踪影,天帝派人追寻数日也不得,自己也猜测不到。
一个又一个疑问缠过来,却总也找不到正确的解法,步羡只觉烦躁想拂了袖子背着手往不知什么地方飞过去,什么疑问都抛在身后。
“啊呀,得了得了,不想了,烦!”起身间衣袖摩擦出不弱的声响,“我走了。再见。”往连廊上走,步子太快袖子都向身后飘动,末了伸手垂了连廊上的柱子,往外一跃飞走。
辛古呆站在原处盯着步羡飞去的身影看了一会,还能隐约看见,步羡伸出左手揉着锤过柱子的右手,忍不住一哼笑出来,还是太躁,没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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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天庭议事的时候,有时也能看见步羡了。
一来为了找机会看卯日脖颈是否有那图案,二来觉得自己实在够傻的:就因为那点子喜欢不喜欢的而不敢不愿往天界跑了?这不是难为自己?撞见就撞见了!明明就可以昂首阔步,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可羞耻的?
谋了份差,在天书阁看管登记出借及新增的书册,只新增书册时累一些,平时还算清闲。顺便多看点书,了解了解海内外异闻还是什么。
几次看见步羡站在卯日旁边随口说些什么,南期倒时不时地留意步羡和卯日这边。说不清他是跟自己一样心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步羡!”
步羡果然不和卯日说话,循声看过去冲自己招招手。
“魔尊当得舒服不舒服?”
“也就,凑活吧!”挺直了腰背,佯装思索一阵,末了含笑开口。
“嗨哟!瞧你那神气,看来挺滋润,嘴上却说凑活呢!”
“不是得谦虚谦虚?”面上却是愈发得意起来。
“有长进!”
自己一个人,怎么会好过呢?
“我跟他们都不熟,每次都自己在这站着。现在好了,你在,以后我每次都找你站一处!步羡你可得带带我。”
“堂堂魔尊议事还需要我带着?”
“那我反正就自己一个,跟你们也不是一头的,你不带着我一起,我可就总孤孤单单的了。”
“嗯,好吧……”
“这边太挤,我平时都站在那儿。不挤,靠后,能第一个走!走走,我们去那里……”
“我,啊?”
见步羡头略微往卯日那边偏了一下,心知步羡还挂记着要找机会看看他脖颈有没有图案的事儿,当下决定要更快地查一下,再将结果透露给步羡。
要步羡自己去,还是担心。如果这个卯日真的是北月离,步羡一个不小心教他发现企图,对步羡可不利。
“走吧走吧。”双手搭在步羡肩膀上站在步羡身后,推着步羡往众仙家后面走,绕道最后的位置。
眼见着辛古双手搭在步羡肩头,身子几乎要贴近步羡后背,往后走,直至到了众仙家后面,那身影被挡着消失在自己视野,心里隐隐烦躁。
南期急着追那身影,却怎么也看不见了。
议事一结束,就去寻身影,混杂在许多个背影之中,旁边还站着一个,和她一起走向前方的。
这样也好。可总不是滋味。
南期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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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头上交代了魔界的大小事宜给手底下的人,便去离开魔界去打探消息。最先是潜入卯日的住处和当值的地方放了追踪鹤,一旦卯日离开去别的地方自己都会知道,便能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在跟踪卯日的过程中,辛古意外地发现,卯日似乎和南期交情不浅,以前倒没发现。
放在以前,都没什么。
可放在这个卯日极有可能是北月离的前提下,他们之间的来往就有些微妙了。南期会不会知情?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去和这样的魔界叛徒勾结?
许是自己多想了。
隐去外形也就待在小华山,反正步羡惯会粗心而且,步羡现在的修为不及自己,是不大可能发现自己的。
争权夺势,勾心斗角,要步步为营,不能出一点差错,因为过得是这样的生活,因为在这之前自在活过,才更怀念,更比以前向往这样的日子。
厌倦。
但都会好起来了。到那时就好了。
以前都是步羡看着自己修炼,现下换了角度,该为自己看着步羡了,之间步羡一招一式之间尽是生疏,许是才练的招式。有种小孩子家学走路的感觉。
绊了腿脚,左右踉跄像是不知道倒向那边才好似的,还是用剑撑着地面才站稳。
第二次。
这下没了刚才绊手脚的问题却是同手同脚了,该左手使出来的招儿却没使出来。
停,再来。再来,再来。
每次单练这一招时都好好的,一连练了几次,带着练一整套招式时到了该招却又不协调起来了。
把剑一丢,伸手锤自己的胳膊,“你怎么回事?行不行啊!哎呦我我我……啊……”
仰脸对着天上长叫了一嗓子,败下阵来似的,垂丧着脑袋,唇往外微翻,委屈了一样。
看见地上的亓月剑,不知是来火了还是怎么地,抓起剑柄施了点法术,使出没练过的招式来,原是胡乱糅合了练过的招式,往地上挑刺了还不够又飞身跃起去削不远处的花草,最后干脆胡乱砍了起来。
累了才弯着腰,脸朝着那柄剑,往后一跌坐下去,歇息够了也没方才那么烦躁了,再拿起手中剑时明显有有几分烦。
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练功了。
明明烦着,却不移开眼。那目光明明就落在剑神,可又像穿透了剑本身,盯向了别处。
亓月剑,还真好笑。
该改名字啦。
当时怎么就着魔了似的,佩剑取个名字还偏要它叫了亓月,怕自己忘了喜欢叫期的人嘛?
拿了剑回屋,也不打算再换个名字了,改刻还麻烦,丢了可惜,还是放在角落蒙尘。
早该换把新的什么兵器了,只是怎么才想起来呢!!
步羡默默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