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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四方云动

玉柱城厚重方正,存世日久,依旧繁荣稳定。

此城依山傍水,四面环山,可谓易守难攻。

曾经依靠长白山脉之险、济水之急,历经了上古先秦时期无数战火的摧残与磨砺后,仍然以雄姿英发般的姿态屹立于北荒大地。

而且寄托于独特地理优势,此地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过了此城,往北靠近冀州,往南直入青州、中原等腹地,有着‘北荒兵家要塞’之称的美誉。

在王也和秦薇二人堂而皇之、安然无恙混入城镇之后,旋即便是被种种原因所引起了困扰之情。

先是城门口守卫士卒一如往常般巡查来往人群,看样子并不是很上心的举措以及他们的不严格查验,让王也二人很是不安。

毕竟睚眦卫的人在满世界寻找秦薇这位前朝余孽,按照一般套路来说,城门戒严都是必然的,他们还担心被发现,做好了一定打算,怎么会就这么大模大样得进了城里呢?

而且在奔往玉柱城的一路上,都是没有见到任何有关睚眦卫的人,除了一些急于赶路或者是三五成群的江湖侠客,他们便再没有遇到任何异样。

这种种安逸情况都表现出了诡异,太过于寂静了,就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奏,必将万籁俱寂。

难道不应该九死一生一路阻挠吗?

“恐怕有古怪,你不感觉太安静了吗?”

在二人进得城中之后,便是立即脱离了商队,不在尾随其中,旋即王也耳旁也陡然响起了秦薇忧心仲仲的声音。

也不怪她如此,毕竟自己一行人被睚眦卫几近赶尽杀绝,现如今情形又是诡异中透露着异样寂静,她如何又能够做到如王也道长一般的气定神闲安定自若?

于是她只能联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便是睚眦卫故意放自己二人进城,可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呢?细思恐极!

王也站在一旁只能安慰回道:“怕什么?事至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我们如何行动抉择,始终都会陷入被动,与其自己胡乱猜测,引起惶恐,倒不如放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若真的发生什么变故或者遭遇什么不测,那也只能怨天尤人,时也命也。”

秦薇深思片刻,考虑一番后倒也只能认同王也言谈,别无他法。

不过在沉思之际,她竟然听到了王也的小声嘀咕,由于声音极小,导致自己努力去倾听,却仍然听不出来什么道道,所以便好奇道:“你在说什么?”

适才王也是讲了句“气运者,小则人之众疾,大则国之盛衰。果真乃好格局!”

不过在秦薇询问以后,倒是没有原话奉告,道:“没什么,只是感叹了玉柱城的格局。我曾听师傅说,凡九州山河大川皆有其势,凝势久者连成一脉,因其山有脉,又谓之山脉。

山脉久者蕴灵,灵蕴久者衍运。气运者养人也,人依气运长存。所谓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正是此理。

凡山河之间,众人之相,皆有气运。时至今日,有些城池的大小,街道布局,都具有镇压气运不流失的作用。

此城依山傍水,格局甚佳,并且纵横交错间有着八条街道,街道称谓也十分有讲究,每条街道上又有相对称的神兽镇街。想必建造此城之人,定是深谙道家学术的高人,于风水一道,颇具建树。我也是道家子弟,所以初看这城内格局,故有感叹罢了。”

秦薇素来不信风水之道的玄学术数,不过在见识过王也道长的能力之后,也逐渐潜移默化影响了她的内心想法,又听到他一副很懂玄术的样子,便不知如何作答,过了良久,才冒出一句话来,道:“你是第一次来城镇之中吧?”

王也点了点头,他自幼便被长生观主所抚养成人,从来没有下过山的缘故,所以初次看到玉柱城格局,有所震惊罢了。

这玉柱城,傍有长白山灵脉韵养,使其历经了无数战火后也依然繁华鼎盛。

气运者,环环相绕,连绵不绝,堪称玄幻。

“你可能有所不知,在大汉建国之初,他们曾耗费钱银无数,于天下各处重要城镇都是有所改造。这也进而让一些无辜百姓因此流离失所,丧了性命。汉国之罪,罪莫大焉。你现在看到的这格局,远远不如我大秦之时的强盛!”

秦薇姑娘言谈之中,多有吹捧大秦而贬低大汉之嫌,这让王也颇为担忧,毕竟言多失礼,在这人来人往喧嚣不止的市井当中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少不得会有些居心不良之人加以利用,届时少不了会引来不少麻烦。

王也自是知晓她口中有关当今大汉建国初时的变故,自己虽然不曾下山一步,可跟着老观主总归能够及时了解到九州的一些时事。

他侃侃而谈道:“当初诸葛温逆天行事,斩去天下龙脉,使九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局,天下之气运,陡然散之过半。而当时大汉为保剩余气运不在流失,无奈只能改造城池,使城镇暗合道家妙理以此镇压气运不在流失。否则的话,失去气运的九州,将会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可还未等王也道长说完,女扮男装英姿飒爽的秦薇姑娘便是抢言道:“所以,归根结底,只能怨大汉逆天而为!想我巍峨大秦,何等壮观?可还是被这些逆天之辈…唉!”

王也愕然,目瞪口呆…

这姑娘思维……

斩去龙脉之事,有利有弊,他不好妄作推断,但是这不代表他赞同秦薇所言。毕竟前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记录于史,好坏自有天定。

秦薇心中只觉得,天下间凡是存在过的王朝,远远不如大秦之盛之强,故以为大汉所为,乃是逆天之举。

这或许和她从小的教养有关,任何关于前秦的一切,她所学到的都是较为美好的。过程影响结果,那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秦薇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生根发芽,因此,若有违背前秦者,在她心中都必将视之为‘逆天之举’。

可惜这姑娘并不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历史从无对错,人性不分好坏’。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任何人都没有绝对权力妄言评判一件事情的对错,显而易见,秦薇并没有这种想法。

大秦末年,弊端显露,国运衰微,朝野上下动荡局势已初显端倪。秦朝末代帝王不但不励精图治,反而行驶的一系列政策非常不合时局,间接导致民怨四起。

其后,各地起义壮举不断激流勇进,妄图影响朝堂改革政策,最终,出现了一面名为‘大汉’的旗帜,将暴秦覆灭,使昔日秦土,尽插汉旗。

时人言:得国之正,莫过于汉。

但这就是全部了吗?实不尽然。

王也不想了解过去那段乱世究竟如何,他只了解,今时今日的大汉,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如此还要企图什么呢?

他不明白秦薇以及其背后势力‘秦风阁’,究竟在执着于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二人在你来我往彼此言谈激烈当中,逐渐暂时忘记了仍然隐匿于暗处不为人知的危机,笔直朝进里巷走进了一家颇为不起眼的客栈。

而他们身后,尾随了一名体型膀大腰圆的胖子,跟着他们走近了瞧着生意不是很兴旺的这家客栈。

与此同时,城门外也有三五成群手携兵刃的江湖侠客正在窃窃私语:

“他们进了城中……”

“稍安勿躁……”

“……”

而城中,亦有乔装打扮的睚眦卫众在看到王也等人进入了客栈里,旋即消失无影。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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