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跑内院来了,这儿风大,到时候会着凉的。”芷兰拿着披风走到寒玖旁边,欲给她披上。
“芷兰,你给我说说,这个长安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寒玖突然跃身而起,拉住芷兰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渴求,似要迫不及待的知道一般。
芷兰刚开始还愣了愣,小姐不是对长安王殿下一点儿都不敢兴趣吗,竟然主动找自己打听了起来。
“额,其实小姐啊,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府外的人闲言碎语说的,但具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得等您嫁过去以后才能慢慢了解……”
“哎呀,你给我说说,我先对他有个初步了解,不然到时候嫁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丢了寒家的脸嘛……”
寒玖确实对这个王爷感到了好奇,心中竟隐隐能够感觉到他的神秘。
“嗯…小姐,我听人说,这长安王殿下从未去过什么青楼酒坊,为人冷酷但属于那种迷倒万千少女的人……额,不对,应该是男女通吃吧……”
“继续。”
寒玖对于这些可没什么兴趣,至于渣不渣男,反正嫁过去也是个累赘,当个休闲王妃也还不错。
“最重要的一点是,之前有街边的算命先生偶然见过他一面的,都说长安王殿下对感情是忠贞无二,只不过……”芷兰话到此处却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你别告诉我他不会有什么断袖之癖吧。”
寒玖瞬间瞪大了双眼,自己可不想嫁给一个不贪恋女色却贪恋男色的断袖王爷。
“哎呀,小姐,不是的,算命先生们说,王爷虽然仪表堂堂,但他这一生命运多舛,难担大任。虽然这话没有流进长安王殿下的耳朵里,但许多百姓对此都甚是知晓,不过这没有任何证据,大家也不敢大肆宣扬,不然遭殃的可是一家老小。”
寒玖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想着:这长安王明明长得英俊潇洒的,看起来便像是易成大事之者,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哦,我明白了,这不过是坊间传言,传到这些皇亲国戚的耳朵里,然后去秋官府给你们定个罪,这就得株连九族了吧。”
芷兰慌忙跪了下来,“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您问了什么,我便按百姓所言如实回答。”
寒玖连忙扶起芷兰,芷兰这姑娘心思实在单纯,随随便便一句话也能吓成这个样子。
“你快起来,我知道这些和你自是无关,不过敢说长安王命运多舛的算命先生,后面的背景肯定是大着呢。”
“嗯……是啊,小姐,如今还有些百姓说,长安王命不好,这太子之位若是传与他,恐怕这……”
“嘘——这种话,可千万别乱说。”寒玖连忙打住芷兰的说辞,果然这帝王之家,到处都是争权夺势的陷阱,如果这长安王一不小心跳了进去,恐怕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哎,对了,小姐,你刚刚和我谈长安王,我忘了和你说了,长安王殿下因为要出征,所以你们俩的婚事,明日就得完成,这长安王半月后便得出征伐辽。”
这么快……寒玖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吞……
“小姐,你说你刚嫁过去,夫家就要出征……”
“这有什么,这不正好我可以一个人在他那个硕大的王府里偷着乐嘛不是?反正我们俩个又没有感情基础,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就可以了。”
寒玖对这些丝毫都不在意,毕竟,自己与长安王如今只见过一面,互相之间都不了解,就更别说有没有感情了。
“好了,芷兰,你先回去打理一下府内的结彩,让我一个人溜达一会儿吧。”
寒玖可不是想单纯的在府里散散心,既然刚刚已经见过了长安王殿下,那便要看看他到底来府里做什么。
正院的内堂,慕容清果然在这里。
“寒大夫,几年未见,您依旧精神的很。”
“承蒙长安王殿下抬爱,老夫一把年纪了,如今不能全心全意为殿下您出谋划策,是微臣的过错啊……”
慕容清最擅长的,就是笼络人心,寒高身为满朝文武中的佼佼者之一,之前的风采无人能及,虽是文官,但大司马许淳的兵权却实际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故意对其陷害却又对他们寒家无可奈何的原因之一。
“明日,您便是我的岳丈,我们之间,不必行如此多的礼节。想必寒大夫心知肚明,您的长女,既是您最疼爱的人,亦是您的软肋。”
慕容清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赢了,谁让他能够有意无意的让皇上赐婚,又能有意无意的抓住了寒高这枚关键的棋子。
“长安王殿下,您既已经明了,那又何须特意来找老臣一番,多费口舌?”
“您说笑了,我此番前来,自然是要把聘礼送来,以表我慕容清的心意罢了。”
是的,慕容清此番前来,也并没有什么权势所需,只是来送个聘礼而已。
这寒玖恰好这时候躲在门外听,虽然没听到原先什么关键字眼,但是心中却也并不感到嫁给了一个不爱之人有什么委屈可言。
“那便多谢长安王殿下的好意,我这就把小女领来,让你们两个人互相了解了解。”
“不必了,我已见过您的长女,不劳烦您再跑一趟了,我还有些事,便先行离开了。”
慕容清当然见过了寒玖,不只是这一次在府里意外谋面,之前那个带着盔甲露半张脸的御林军慕容清,便已经在承德殿和她见过了。
“哦?既然您还有事情要办,老臣也不留您在此处多做停留,恭送长安王殿下。”
长安王迈开他宽远的步伐,举止间那高冷的气息在府内弥漫开来,这让躲在一边也感受到了寒意。
“咿——真冷。”
寒玖摸索摸索纤薄的身躯,小心翼翼的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