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也死了吧!这样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徐秋漠嘴角带着笑意,眼睛一点一点的闭上,看上去是那样的安详,满足。
“徐秋漠!”
青林呆呆的看着怀中的徐秋漠,与之他之前的扑克脸完全不一样,现在眼里剩下的只是空洞。
“能让我看看吗?”和阡域几步走过来,站在青林正前面,青林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吓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就这么一会儿他的声音就沙哑了许多。
“看看他有没有救。”和阡域是非常的直接,然后蹲在他身边,让他靠开一下,和阡域检查起出血量伤口,探了一下脉搏。
“你这样不要动,那一刀没有插中心脏,但是也很危险不能拔刀,我们需要尽快救治他。”
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说时间都是奢侈的,哪里能找得出时间。
“不过这种情况?现在很混乱。”
“当然很混乱,小丫头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们几个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门开了,可是“咔哒!”一声,门立刻又关上了,前面站着一个人,穿得雪白的一身,连头发都是白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皮肤白得似雪,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在夜里如同一匹狩猎的狼。
“你不要动!这个给你。”和阡域给他一颗黑色的东西,到手的时候它迅速的疯长很快以青林为中心二人被团团包围起来,如同一个绿色的大粽子。
三个人对一个人,和阡域盯着面前的男人,目带戒备。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帮了他的忙。”
帮忙?也是,更贴切的来说应该是利用吧。
“来吧,我的小伙伴们,可以尽情的玩耍了!”男人把双手举高。从四面八方冲进来许多飞行空兽。
“惊珀!上来。”和阡域对旁边的晓空伸手。
“啊!哦!”晓空很开心的伸手和她一起进去驾驶舱。
“啊!我好伤心啊!阡域你就这么把我抛弃了。”蔚审言一个人站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你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和阡域是在是佩服他!
“好吧!我们也不能一直哭鼻子是不是!偶尔也要出来溜达溜达。”
“琉璃。”水晶般的颜色,如同海洋一样的颜色蔚审言瞬间被一片蓝色掩盖住,随即一个宝蓝色的机甲出现,仔细看机甲的额头上有一道宝石般赤红色的印记,这机甲也漂亮的啊像话,让惊珀都嫉妒。
二人合力一瞬间就把飞行空兽打的七七八八,至于青林那边根本就不用担心,飞行空兽是不会接近他们的。
“那,阡域我们两个的机甲看起来好搭的啊!”这时候还不忘记调戏几句。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晓空,你有办法解除那些空兽的控制吗?”
这人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有空兽给他当保护盾,只有打破他这个强大的后盾才能打败他。
“嗯……”晓空摇着头,“我觉得趁虚而入先解决那个男人才是关键,我们了一先把他身边的空兽解决掉。”
“你是说先从他下手?能靠近吗?”和阡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嗯……”晓空又一次摇头,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失望,要怎么靠近他呢?这样想着动作就慢了下来,被狠狠的甩了一脚。
好疼!嗯?“惊珀,你一个人应该也可以对付它们吧?”
“当然。”惊珀虽然不知道和阡域什么意思,但是它语气里却是带着几分骄傲。
“好,一会儿悄悄放我出去。”
“嗯。”
“你要一个人出去?”晓空惊讶的问,“我也跟你去吧。”
“你,在这里吧。”
“惊珀。”
“准备好了。”
舱门悄悄打开,和阡域悄然离去。出了机甲之后她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身形,找到那男人准确的位置。
手一甩和阡域手一抬,信息素迅速的催熟种子,信息素一出,这熟悉的气息蔚审言一下子就知道是和阡域。
绿植迅速的生长,从男人身后迅速的包裹住他,就在这时原本还攻击他们的空兽惧怕的纷纷往后退。
这是什么?这些红色的热源?难不成就是它们控制了这些空兽?思即当下和阡域果断出手,一层层信息素叠加,让这里蔚审言整个人瞬间感觉整个都不好了,这家伙每次都这么疯狂的释放信息素换任何一个alpha都受不了吧!这信息素太甘甜了。
“和阡域!”
和阡域此时哪里有时间理会她,她正指挥着绿植把那些热源一个个纷纷消灭掉,直到所有的热源消失,她感觉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没想到啊!还有这样的惊喜啊!”那被团团包裹中传出了一个声音,“好险啊!幸亏我还能跑的出来。”
声音一转眼就出现在外面,那个男人就站在和阡域前面,那双蓝瞳盯着她。
和阡域心里“咯噔!”一下,他居然逃出来了。
“你看起来要比那小家伙更有意思。”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和阡域。
和阡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蔚审言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是从里面移影出来的,这个人他好熟悉,想起来了,只是他这样貌也变得太多了!
“嗨!又见面了!还真是巧。”
男人听着熟悉的声音,回头却没看到人,再转身来眼前的人竟然也没了。
“我说好久不见,你的变化倒是很大。”那声音再次传来,男人才看清楚,眼前变成了两个人。
蔚审言怀里看着的正是和阡域,男人仔细的盯着蔚审言看了许久,还是一脸的迷茫。
“你是谁?”
“我是叫你方折呢?还是叫你艳主?亦或者加西亚先生?”
蔚审言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和阡域,这种感觉真不好受,谁他妈能做到柳下惠那样?还是不是个男人?不是是不是alpha!
“你是,蔚酌?”男人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像瞬间变大了一圈。
“想起来了?我们还真是有几年没见面,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啊!居然都跑到这里来了。”
蔚审言四处看了一下,就看到歪倒在那里的一把椅子,扶着和阡域过去,把椅子抬起来,安顿好和阡域。
“要不要打一场?我也是好久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蔚审言解开袖口,活动活动脖子。
“好啊!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这种情况之下不打个招呼,怎么说也过意不去啊!”
男人优雅的又来,白色的发丝还飘动了一下,他随意把袖子撸上去,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两个身影快速的交叠在一起,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太阳西下仿佛昭示着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空兽消失了,学院里确实一片狼藉,哪里还有那辉煌时的样子,看上去是那样的萧肃,寂静。
学院门口走进来两个人,身穿黑色的衣服,胸前都别着两朵白色的花,两人共撑一把黑色的伞。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再一次来到这里竟然是参加葬礼。”
女人驻足,男人伸手从后面抱住她。
“我是不是来晚了!”女人埋在男人怀里。
“没有。”男人开口,他把伞扔掉,双手把女人抱住,四周有人看到这对奇怪的男女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扰。
“落茶,也许老师更喜欢看到你的笑脸,而不是哭得两个眼睛跟兔子一样。”
“哪有?谁哭了。”
女人吸了吸鼻子。
“擦擦吧,难道你要让和苗也看到你这样子。”
男人把纸巾递给她。
“是哦!还没看到和苗呢,不知道她怎么样?”
“走吧。”男人把伞捡起来拉着女人两人并肩往里走。
“落茶,好久不见。”
一个女人双手抱胸,靠在墙边上。
“落莳。”
“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落莳淡淡一笑。
“你又何尝不是。”
“是啊!走吧,进去,先去看看老师。”
落莳在前面领路。
“和苗什么时候醒啊!蔚审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希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跟过来,也许她跟过来了就不会这样了。
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一双眼睛紧闭。蔚审言就坐在床边上,凤希问的话她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
房间里,凤希,藤泷,傅长旌,三个人都不安的看着床上的,已经一天一夜了,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那个几位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着了,打扰病人,就留下一个人照顾就行。”
“我不走。”凤希完全不理会医护人员的话。
“不好意思,我跟她说一下。”藤泷走到凤希身边。
“凤希,我们出去等着吧,你不是说叔叔阿姨马上会过来吗?我们出去了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事情不能这么僵持下去。
凤希抬头看着藤泷不似之前那么强硬。“是啊!我们出去看看。”
傅长旌也连忙上来劝说。
“那好吧。”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凤希转身出去了。
“那和苗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蔚审言只是点了下头,没一会儿整个房间就没有人了。
是微风吹拂,还有一望无际的墓碑。
“落茶!”
“嗯?”
“没什么就是叫一下你的名字。”
“是啊!落莳。”
“嗯?”
“我也想叫一叫你的名字。”
“哈哈哈!”
两个人对视,然后都各自笑6了起来。
“你太调皮了!”落莳指着落茶。
“你又何尝不是。”落茶回她。
两人落茶盯着落莳,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照片里的人慈祥的笑着。
“啪嗒!”干裂的土地上出现一小滴湿润。
“啪嗒!啪嗒!啪嗒!”是下雨了吗?
“落莳,落茶,过来。”
一个黑发男人向着两个小姑娘招了招手。
“师父!”
“师父!”
男人弯下身子抚摸着两个人的头发。
“练得怎么样了?”
男人面色面色温柔。
“师父,落莳有努力在练习。”
“师父,落茶也是。”
“好啊!好啊!”男人欣慰的点着头。
“师父!”
“师父!”
站在墓碑前,落茶泪水如泉涌,根本止不住。而落莳紧紧的盯着墓碑上落下的几个大字,洛九天之墓。
像清风带走每一个人的思绪一样,时间悄悄的带走每一个人的生命。
人是静止的但时间却不是,蔚审言至今还在呆愣之中,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那个片段。
那人一掌打在和阡域的身上是,他是绝望的,她知道那一掌真的会要了她的性命,对于加西亚这个阴险的人来说绝不只是一掌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对方原本的目标是他啊!
和阡域的绿植刺穿了他的胸膛,同样加西亚的一掌也打飞了和阡域,加西亚重伤跑了,蔚审言带着和阡域来到了这里。
门悄然的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蔚审言回头,眼前的这两个他都不认识。
“你好,我们是和苗的父母。”男人先开的口,并且伸出手。
蔚审言还在发傻,过了一会儿才把手递过去。
“叔叔,阿姨。”
“谢谢你照顾和苗了,她现在怎么样?”景弥问。
“情况不是很好。”蔚审言脸色非常的憔悴,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
“我看看。”景弥走过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和阡域,她手一伸开,一株绿色的小芽长出来,它的枝丫一点一点的探向和阡域,在她身上游走。
很快景弥就收手,脸色也放松下来。
“没什么大碍,她体内的毒不要紧,伤得虽然重了些,但不碍事,很快就会醒过来。”
和谓一听她这话,不那么紧张了。
“小伙子你去休息吧!看这样好久没休息了,这里就交给我们俩。”
和谓拍着蔚审言的肩膀,蔚审言其实是不想走的,可是现在也不能赖在这里,他当下点点头。
“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去吧。”景弥点头,蔚审言走出房间。
“看起来和苗有着落了。”和谓看着走出去的蔚审言开口。
“你说刚刚那个小伙子?”景弥也看着外面,“看着还不错。”
“是啊!就是不知道和苗的意思了。”
和阡域在床上静静的躺着走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和谓和景弥一直守着和阡域,凤希,藤泷还有傅长旌也都来过,还有落莳也来过,蔚审言来得是最勤的那个,哪里是休息了。
学院的院长不幸逝去,学院的大权现在交由落莳管理,现在的她忙得很,学校也很快进入正轨。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躺在床上的人儿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双眼。
“阡域。”蔚审言惊喜的从椅子上做起来。
和阡域盯着他看了看,“蔚审言?”
“是我。”
和阡域挣扎着要坐起来,蔚审言连忙扶她起来。她坐在床上,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现在什么情况?”
“一切恢复正常,你感觉怎么样?”和阡域才刚醒蔚审言还不想告诉她太多。
和阡域活动了一下手脚,“我挺好的,应该没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走进来还几个人,在最前面的就是和谓和景弥。
“爸,妈?”
“和苗你醒了。”景弥两步走上前,“你怎么样?”
“我没事了。”和阡域摇着头。
“没事就好了!”景弥抓着和阡域的手,她的脸色这两天也不是特别好。
和阡域的苏醒让大家都开心了许多,开始进入了养病阶段,期间蔚审言几乎寸步不离,和谓和景弥两夫妇俩也不好意思打扰,自然把这二人空间就留给了两个人。
让人惊讶的是青林也来过一次,他一个人来的,他是来道谢,徐秋漠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来,小坐一会儿之后他就离开了。
青林和徐秋漠还有院长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应该是个秘密,他们也不想去挖掘这个秘密。
“蔚酌,你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吗?天天待在这里不烦吗?”和阡域是天天看到蔚酌在她身边晃悠。
“不烦,天天都能看到你怎么会烦。”蔚酌现在是脸越来越大,反正他是连家长都见过的人了。
和阡域非常的无语,但无语归无语,她心里还是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蔚酌的表现,还有他父母的表现,她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同样还有她自己,那一日她看到那个男人偷袭蔚酌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思考就冲上去,也就是那一刻她看清楚了她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了,丢在那个叫蔚酌的人身上了。
也许从她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份缘分。
和阡域赤裸裸的盯着蔚酌看,同样他也没有回避。
“阡域,你说,我要你,交给我你会同意吗?”
“啊!”和阡域瞪大一双眼睛,“这是什么问题?”
蔚酌没有说过,而是一直盯着和阡域,和阡域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不同意呢?”和阡域回看蔚酌。
“是吗?你不同意也不行了!”
蔚酌欺身上前,吻上那嫣红的嘴唇,和阡域傻傻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蔚酌一笑,搂过和阡域在她身边小声的说。
“阡域,我爱你!”然后一个深吻,封锁住她所有的动作。
和阡域脸颊通红,胸口怦怦跳,手慢慢的回抱住蔚酌。
清风慢慢,微光徐徐,在那第一眼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注定了!
和阡域是在后来才知道蔚审言的身份,他的父母全部都牺牲在战场之上,长大之后的他,也曾如果战场,也就是在那次战役中认识了加西亚,那个黑暗中的艳王,那个现在还不知生死的艳王。
蔚审言是后来才知道和阡域的身份,和阡域的父亲和他的父母是一样的,她们也曾浴血战场,后来战事平息之后,两人隐居过起了二人的生活还有了和阡域,和阡域的母亲景弥,是院长的徒弟,另一个名字叫落茶,和现在的院长落莳师出同门。
蔚审言和和阡域,站在老院长的墓碑前,深深的弯下腰鞠躬。
夕阳西下,这一切都并没有结束,同样也没有开始。
“阡域,我们走吧。”
“好。”
蔚酌拉过和阡域的手,阳光照着两个人的身影,两人携手并进,迎接之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