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向着江问行礼说道:“末将先前多有失言,以后定会多多注意,请参军勿怪。”
江问还礼,淡笑着说道:“将军何时失言?大军议事本就是各抒己见,各尽其言。将军与在下仅仅是意见不合罢了。”
听到江问如此一说,让蒋钦心里也是舒坦,周围的将领也皆是露出心悦之色。
孙策在帅台之上,神色多少也有了些疲惫,说道:“这次我军征战居巢得以大获全胜,全部仰赖诸位将军,诸位将军的功劳,我也会如实禀告给了司空,今日诸位将军下去休息吧。”
营帐的几位大将,脸上都露出了心悦之色,正在行礼告退之时,江问走出了列队,向着孙策作揖行礼,“禀告中郎将,在下有事启奏,也请诸位将军留步。”
闻言周围的将领驻步于原地,皆回头看向江问,孙策也是带着疑惑的看着江问,询问道,“参军还有何事需要禀告?”
“请中郎将与诸位将军先随我到营帐之外,”江问向着周泰点点头,“请周泰将军将人带过去。”
周泰先行走出了营帐,孙策和诸位大将也跟着江问走出了营帐。
苏丙和自己的兄弟们此刻正被绳索捆绑,周围有着六名拿着兵戈看守的兵卒。
杨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兵卒,低声说道:“二哥,我们真的不会有事吗?”
“放心吧,”苏丙招了招手,“有大哥在怕什么,大哥现在可是将军,等老子没事后,一定要弄死那个小兔崽子!”
苏丙感觉一道压迫的气息,转过头后就看见了周泰正冷眼审视着自己,苏丙嘴硬的说道:“怎么,现在要放了老子了?”
“带他们走。”周泰向着周围的兵卒招手,地上二十多位**被押送着前往了刑场。
苏丙看着前面的周泰,“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最好将我放开,若不然一会我大哥看见了,准会要你的命!”
周泰充耳不闻,默默押送着苏丙。
孙策和其他将军在刑场等待,便看到了周泰身后押送着二十多位兵卒。
被兵卒推攘着,苏丙心中的怒气衡发,“给老子轻点,老子可是门下督!”
周泰走到孙策的面前,向着孙策行礼道:“禀告中郎将,人已经带到。”
“苏丙,杨二!”孙策不明其意的看着江问但还未说话,甘宁已经走了出来。甘宁向着江问行礼说道,“参军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们,不知道他们触犯了什么军法,需要参军如此对待!”
“大哥,那小兔崽子居然敢绑了兄弟们,替兄弟们斩了那个兔崽子!”苏丙远远的看见了甘宁,知道自己的靠山来了,心里面顿时澎湃了起来,大声呼喝道。
闻言,孙策和诸位将领的脸色略微的有些不悦,此番征战能够大胜,很大原因是江问的功劳,在诸位将领的心中已经有了威望,此刻却被人如此侮辱。
甘宁的脸色也是略微的不悦,但此刻心里只想要问清楚自己兄弟犯了什么军法。
江问向着甘宁行礼说道:“甘宁将军,这群人趁着大军追击出城之时,起了歹心对城内的百姓施暴劫掠,有甚者还想要奸**子!”
“这……”甘宁一时语塞,此刻也不知道回答,毕竟这些事情在以前作为水贼的时候经常做,自己的兄弟们早就已经散漫惯了,但如今成为了将军,也知道军法如山,不容违背,自己口头上告诫这些兄弟也不知道多少次,没想到现在还是有人违背。
甘宁卑谦的说道:“参军若按军法当如何处置。”
“军法当斩!”
甘宁身体微微一颤,脸色微白,向着孙策行了一礼,之后拜跪在地,“末将愿用此次军功相抵,请中郎将饶恕末将的兄弟们一命!”
“大哥他这是咋回事啊?!”远处的苏丙本来心中得意,却看见自己的大哥居然会对那小兔崽子行礼?而且现在甚至下跪,苏丙此刻的心里也是有了些慌张,莫非这个叫什么参军的官职很大?!
孙策想要将甘宁搀扶起来,但甘宁死跪不起,询问的看向江问,江问在一旁闭眼不闻。孙策感觉头都大了,这叫自己怎么办?
周瑜走上前说道:“军法如山,不可违背。甘宁将军你确实有功,但若是有军功,便可以随意抵消罪责,日后只要将军上阵杀敌,他的将士是否就可以随意劫掠百姓?”
“军功应该是用在记录的是将军的功名,而非这般使用,请将军快点起吧。”
“末将也知晓弟兄们有罪,但还是请中郎将饶恕弟兄们一命,末将愿以军功相抵!”甘宁充耳不闻,重重的磕了两个头,依然死跪不起……
孙策感觉十分为难,这甘宁毕竟是刚刚上阵奋勇杀敌的功臣,刚立功就斩了他的兄弟,根本下不去手。
一旁的江问也是叹了口气,史书上记载,甘宁对待自己手下的兵卒十分重情义,看来果然如此。
但法不容情,江问说道:“孔圣人有言法不责众,但军法如山,甘宁将军也以军功相抵,如此我只斩带头之人,其余兵卒便重仗四十处置,这是在下最大的让步!”
甘宁抬头看着江问,“末将求中郎将半个时辰之后行刑,末将想要和弟兄说说话!”
“去吧。”孙策叹了口气,甘宁立刻起身走向了苏丙,江问只看见甘宁一拳重重的将苏丙打倒在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不去看。
江问向着其他的将军拱手作揖行礼说道:“诸位将军,军法如山,不可违背请诸位将军严管手下将士,切不可触动军法!”
“末将等遵命!”
半个时辰孙策站在刑台之上,看着下方的将士们,大喝着说道:“我军是仁义之师,不可劫掠财物,不可杀戮百姓,不可行淫作奸,任何人若是有违背军法,便如此人一般,斩首示众!”
苏丙脸旁红肿,眼眶里还有了些红润,看着站在身旁的侩子手,露出了一丝苦笑。
“斩!”江问喝道。
大刀落下,一颗人头飞出,滚落在刑台。
甘宁拉着推车,上面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路走向了居巢之外。
居巢县官邸之内,官邸的建筑也是别具一格,用以孙策居住。
“打了这么久的仗,真是快要累死我了!”吕蒙舒展自己的身躯,不时的看向城外的方向,“长苏、伯符,你们斩了兴霸他的兄弟,难道就不担心兴霸他……”
江问淡淡的说道:“此事错在那些**之上,若是甘宁就此生怨叛走,那此将只是小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