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饭的眼睛亮起，但很快又失去了星点光芒，“我家很穷，可能饭菜也没那么好……”
上次奶奶见她天天出去到晚上才回来，担心她学习跟不上，就想去学校看看情况借点学习资料。
她跟奶奶讲了没关系，但奶奶还是担心，她最后拦不住了，只能实话实说。
奶奶起初也不相信，但后面见饭饭拿出这三个月来的工资，再加上饭饭的解释，奶奶老泪纵横。
或许她心底可能还是有一些不相信，但她只能认命。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浅浅现在还能这么开开心心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没事。”苏牧摇了摇头。
她的口腹之欲不强，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也习惯了现在的粗茶淡饭。
她本就是从社会最底层走上来的人，又何必去嫌弃曾经困苦的生活。
饭饭的家在云城的边缘，这里是一众外来农民工居住的地方，狭小、拥挤。
饭饭一路边走边打量着苏牧的神情，如果有一丝嫌弃她就立马带师父离开。
苏牧见饭饭频繁打量，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不用紧张，我又不是嫌贫爱富的家伙。”
“嗯……”饭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苏牧叹了一口气，安慰道：“饭饭，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饭饭抬头，不解。
“那阵子云阳初中附近不是有个工地么？”苏牧眨了眨眼睛。
她想了一下，“嗯，那阵子能看到好多陌生的人。”
“嗯哼，没上学前我一直在那干活。”苏牧说到。
“干活？是设计图纸？”
她摇了摇头，“搬砖啊，砌墙之类的。”
饭饭蓦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苏牧笑了笑，“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饭饭连忙点头，师父这种人一看就是做脑力工作的。
“没办法啊，年纪太小没人敢要我啊，那阵子又身无分文，就凭一把力气养活自己。”苏牧到没有太多自卑的情绪。
并不是说你坐在办公室就比旁人来得高贵，就能高人一等。
相比帝都豪华奢靡的生活，她更喜欢云城的简单朴实。
毕竟你得到的更多就代表你失去也更多。
饭饭沉默了，她从来没有问过师父的过往，她看到的永远是师父淡然的一面。
“用不着同情，我觉得很快乐就好，就像奶奶卖早餐一样，虽苦犹乐。”她叹息到。
饭饭嗯了一声，带她进入了巷子中。
穿过巷子，是几个老而破旧的四合院，饭饭的家是最里面那个。
进入大门后，入目的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中有棵菩提树和葡萄架。
大堂光线很足，摆着些家具和用品，内堂用帘子挡住，不过从外面能看到右边窗户贴着的漂亮纸花和粉粉嫩嫩的花花草草，少女心十足。
此时，苏牧有点局促不安在葡萄架下坐着，见奶奶从里屋端来茶连忙走上前。
“奶奶我……”她还没说完话就被奶奶躲开了，按在了凳子上。
奶奶的身体很硬朗，走路稳手也不抖，跟寻常六十多岁的人比起来简直像个年轻人。
“想吃啥跟奶奶说，你就把这当自个家，帮饭饭那么多次，奶奶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奶奶没说太多客套话，但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