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王歌离开得较早，苏牧第二天就被伊岚带去看病了，不过那位权威的精神科医生并没有差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的靠近她的病因“精神分裂”被她糊弄过去了，不过最后他留伊岚在内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苏牧靠墙站在墙角，低头踢着脚边的纸团。
“大哥，你叫我来这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窜入苏牧耳中，她下意识抬眸看去。
说话的那人就在她所靠的墙拐角的后面，于是苏牧就理所应当地听起来。
“这是近年来三弟的病例，我先前怀疑他应该是病发了才意外跑掉失踪，就送来检查。”他从文件抽出一沓纸，纸页之间摩擦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所以呢？”苏墨的声音跟一年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医生告诉我他的种种行为极有可能是人格分裂。”他说到这句话时停顿了一下。
“他怀疑当时是苏羽的人格觉得苏家不适合主人格的生存，擅自做了主离开了苏家。”
“之前看到的断裂的铁链，拆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的铁丝，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你应该一直有感觉的吧。”
……
苏墨沉默了很久，许久后才开口说道：“所以呢？难道你不就是因为他是‘苏羽’，所以才会多分给他一点感情么。”
“他是我弟弟。”他强调到。
“所以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根本不在意他是谁，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他。”他微垂下眼睑，神情讳莫如深。
“我也在找他。”他把病例重新塞进了文件夹。
“或许，只有我们把他当一回事，而他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做亲近的人看呢？”
苏牧看不懂苏墨的表情，只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对。
她在苏家的记忆很凌乱，长期处在精力涣散的状态，对身边的事或是人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这相当于她和苏羽处在一个封闭式的空间内，空间内只有她和苏羽两个人，其他人都只是个会动的物件而已。
“咖嚓”开门声响起，交谈的声音骤然消失。
“等久了吧？我们走吧。”
伊岚看到苏牧无聊地靠着墙打哈欠，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们该走了。
苏牧眼皮一跳，想开口圆起伊岚的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伊岚？”苏墨显然能分辨出自己队友的声音。
伊岚愣住，走出拐角，果不其然看到了队长。
“队长。”她打了声招呼。
“你来这是？”他不认为自己的队友会有精神上的问题。
伊岚把苏牧推了出来，“这小家伙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我带他来看看。”
苏墨在看到苏牧的那一刻，微眯起了眼睛。
“精……精神上的？”他的声音低而缓慢，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他不会回来了是吧？”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
“嗯哼。”苏牧硬着头皮回应到。。
“那么，你又是谁呢？”他低头看着她，一片阴影投下。
“说过了。”苏牧神情恹恹。
苏墨还想开口讲些什么，但被苏祁拦住了，他的表情永远是那么冷静，不露半分。
“这样就行了。”他伸手摸了摸苏牧的头，像以前那样稍微用力地按下来。
只消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