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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常态的终结

几天前的骚动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加上猎人们确认了巨熊已经回到森林的深处,这场风波很快就平息了,小镇又回归了日常。

维洛斯如往常一样在街上买菜,经过几日的修整,药剂的副作用已经完全消去了。

隆隆的雷声从远方传来,维洛斯抬起头,看到天边那厚实的积雨云,这是暴风雨的预兆,因此他打算今天早点回去。

路过镇子大门口时,他远远望见几个佣兵模样的人,以及他们手里拿着的照片,隐约能看出一个黑发女孩的头像。

警报在维洛斯的脑中响起,他那敏感的脑神经立刻连接上了几天前的战斗。

(被看到了吗?还是说是误会?不,不能有任何万一。)

小心地,维洛斯以平常不过的步伐脱离了那些佣兵的视野,一拐过小巷,他就以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回到诊所。

“收拾好必备物品和现金,马上离开镇子!”

“诶,怎……怎么了?”

涅娅此时正忙着收衣服,第一次看到如此焦急的维洛斯,她明白出事了。

“有人在找你,而且是佣兵,很可能你是魔女的事暴露了!”

“你想怎么办?”

涅娅没有询问细节,她信任着维洛斯。

“带上必要的东西,去港口!”

***

两人收拾完东西从后门离开不久,诊所就伴随着轰隆的巨响被火焰吞噬了。

四个佣兵悠闲地站在燃烧着的诊所门前,无视了周围四散而逃的居民,其中一人蹲下逗弄着他的小狗。

“贝蒂依然可以对那小妞的照片起反应,她还活着,不过离得不远。”

“切,我还以为可以直接扒尸体了,区区小鬼敢让我费这么大劲。”

持弩的佣兵似乎有点不耐烦。

“这也不全是坏事嘛,汉斯,况且那小妞还有点姿色,直接烧死实在浪费,不如……嘿嘿。”

训狗师发出淫秽的笑声。

“这种事随便你,好好完成你的工作就行。”

“话说柳元大哥人呢?”

枪手佣兵提问了。

“他嫌麻烦,摸鱼去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壮汉佣兵

“也罢,这种小事还不需要他出手。那女孩跑哪去了。”

“方向是……港口!”

“靠,快追!”

四人在一条狗的带领下冲入了森林。

不一会儿,他们便遭遇一个黑发蓝眼青年的阻拦。

“给我滚开!”

弩手朝青年的眉心射出一发弩箭,但被青年转身躲开。

随后青年立刻扑向了四人中最壮并且拿着大锤的佣兵,高速的冲撞让两人倒在一边,剩下三人未作理会继续追赶。

“臭小子,找死!”

壮汉大吼道。

“有种就来啊,秃子。”

维洛斯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出迎战的架势。

“喝!”

壮汉冲向了维洛斯,巨大的爆发力让大地都凹陷了,加上大锤的长度,壮汉一瞬间就让维洛斯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

铁锤朝着维洛斯的脑门正中砸去,如同出膛的炮弹,但维洛斯靠着自己的反射神经勉强躲开了攻击……本该如此!

“咳!”

维洛斯被击飞了并且咳出一口血,他没想到大锤敲击大地所产生的冲击波居然如此强大,风压吹得森林沙沙作响,似乎还震伤了维洛斯的内脏。

“这……什么鬼冲击波?能力吗?”

“哼,躲得倒挺快,但可惜还不够快。”

接着壮汉又抡起大锤,看都没看维洛斯,就向地面砸下第二击。

震波再次将维洛斯吹飞。

(冲击波让我的毒气很难靠近他,如果被正面击中的话铁定会变成肉泥。即使不被击中,冲击波也会将我震飞,让他有时间准备下一击,越是简单的能力越是麻烦啊!)

但维洛斯的时间并不多,他观察了一下四周。

(只能硬来了!)

随即维洛斯向壮汉冲去。

“急着投胎吗?”

壮汉再次对着维洛斯挥下了大锤,面前这个小鬼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牵制住就行,自己也不擅长追击,剩下三人足够抓住一个女孩,因此在远距离用冲击波将其一次又一次击退是风险最低的打法。

冲击波再次扩散开来,在维洛斯被将要击中之际,他立刻侧身靠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由于没有任何缓冲,维洛斯受到的内伤远超之前,但是,这次他没有被吹飞。

“什么!?”

壮汉大惊,想再次抬起大锤,但此时的维洛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跃步靠近了壮汉的侧身,用匕首直接插入了壮汉的脖子,动脉破裂,血柱喷涌,即使没有涂毒,他也是死路一条了。

“唔……”

维洛斯感到体内多处内出血,肋骨也断了几根。

“想要快点结束战斗只能冒这种险了,希望还来得及。”

维洛斯继续穿越森林向港口赶去,途中下起了雨,路况变得泥泞起来。

森林的尽头是靠海岸的悬崖,沿着悬崖边一直走就能抵达港口了。

在这条路上,维洛斯首先看到两个佣兵躺在地上,其中一个带着弩,接着一只小型犬从草丛中窜出,这在维洛斯的意料之中,毕竟刚刚擦肩而过,他当然会有提防。

维洛斯蹲下并将刀架在前方,看准时机转身躲过扑咬,并在空中切断了狗的喉咙,但那狗仅在地上翻了个滚便再次向维洛斯扑来,连一滴血也没流。

“原来是魂兽啊。”

维洛斯低语道,这次他依靠体重直接将狗压倒,控制住它的四肢,然后不断地用小刀对它切割,直至其化为烟雾散去。

“这样应该就行了,话说这不是吉娃娃吗?”

处理完狗的维洛斯立刻就向倒下的两人跑去,在他们醒来之前利落地割开了他们的喉咙,途中确认到了不远处的第三名佣兵,正在向悬崖的边缘爬去,目击到维洛斯的割喉行为让他倍感惊恐。

“你……你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追在后面的你能对我们下毒啊!”

枪手佣兵奋力抵抗着睡意,他看到了睡着的下场。

“谁说下毒这种事必须我亲自做的。”

事实上在追逐站开始之前维洛斯就将睡眠药剂洒在莉莉丝身上,因为睡眠药对不同体格的人发挥时效不同,为了使他们的中的毒同时发作,使他们即便发觉也没有足够时间来应对,维洛斯刻意将特别壮的佣兵拦截了下来。

“我这人不太会恨别人,更别说报仇了,但断绝后患是很重要的。”

维洛斯缓缓接近那个佣兵。

“别……别过来,饶了我吧,我也是拿钱办事,我保证不……”

“不行。”

再一次,维洛斯将凶刃插入了佣兵的喉头,逐渐变大的雨声盖过了佣兵最后的嘶鸣。

今天的四个人,是维洛斯最初的四个,仅凭着曾经宰杀牲畜的经验,他就完成了。

此刻他的心中是什么感觉?

不安?愧疚?激动?喜悦?

不,他心中是一种结束工作的安心感,杀人对他来说与杀小白鼠没有什么大区别,都是生命。

正当维洛斯定下心,准备去与涅娅汇合时。

“我说怎么那么慢,居然全被干掉了,伤脑筋!”

声音从维洛斯背后传来,警觉的他立刻抄起佣兵背上的弩,转身瞄准了森林的深处。

林中缓步走来一名长发男子,他的腰上挂着许多东西,一卷粗绳,几根登山钉,几个铁环和一把长刀,身上也绑着几根背带,俨然一副登山者的装扮。

男子瞥了一眼维洛斯。

“别紧张,很快就完事了。”

带着轻松的口气,男子拔出了长刀。

悬崖边的地形开阔,而两人此时相隔五十多米,理应是有弩的自己更占优势,维洛斯这么想着,手指抵住扳机,等待男子到达必中的距离。

但那男子似乎并不着急,只见那人将一根登山钉绑上绳子,用脚蹬了几下,将其固定在地上,然后突然间,在维洛斯的眼中,男子的身影急剧的变大。

那是近大远小产生的错觉,事实上是男子在一瞬间缩短了三十米的距离。

(腿部的动作……那是在滑行!)

崖边的地面绝对不光滑,加上风雨的阻挠,普通得滑行是不可能达到这种速度的,只能想像这是男子的能力所致。

不到一秒,两人的距离已经缩短了超过一半。

维洛斯急忙对准男子的胸口扣下了扳机,但箭矢却被其直接用刀挡开,由于根本没时间将第二发箭矢上膛,无奈中维洛斯匆忙将弩扔向了那人,趁着男子视野被遮挡的时机,维洛斯向左闪避。

两人擦身而过,以这种速度,男子应该会冲下悬崖。

“梆!”

绑在男子身上的绳子被绷紧,它完美的完成了刹车的工作,而此刻维洛斯的背部则完全暴露在了男子的刀下。

还没等维洛斯反应过来,他的右腿膝盖以下部分就失去了知觉,而左手则在他眼前被切断。

“拜拜。”

男子依旧用着轻松的口气,对准仰面朝天的维洛斯,一刀贯穿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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