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于没有头绪的周至立,于是决定不惜成本试上一试。
第二天上午,周至立正在厢房打坐修炼,而老和尚师徒则刚做完早课不久。
就听到寺院的大门就被人“砰!砰!砰!……“的砸得直响。砸门声急促而有力,好似这砸门之人不把大门砸便不肯罢休似的。老和尚师徒和周至立闻声,都带着一丝狐疑都走到了院中。
“兀那庙里的和尚听好了,赶紧洒家给开门!”伴着砸门,一个粗鲁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大声呵道”如若不然,爷爷砸了你这破庙!“
“阿弥陀佛,不知何人敲门,惊扰到施主了。还请施主回房歇息,老衲和劣徒这就去开门问明缘由。”老和尚合掌向周至立施礼道。
“无妨,大师请便。”周至立轻轻颔首回礼道。
“砰!砰!砰!……“此时,砸门声更加猛烈了,就听门外有人言道“这破庙的和尚竟敢让我家哥哥在门外久候,实在可恼。不若让我等砸了这庙门,看那和尚到底在里面作甚鸟事。“随即响起一阵起哄应和之声。
”阿弥陀佛,别砸!千万别砸!老衲年迈,腿脚不便,这就来开门!“老和尚闻言,顿时急了,一边小跑着去开门一边大声喊道。
”吱~“”哐!“老和尚和小和尚刚把寺院大门打开一小半,门外的人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强行推门而入。
“哗啦啦”自门外一下子涌入了一群身上刺着花绣的大汉,个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为首之人,更是身高八尺,腰阔十围,满脸横肉,落腮虬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乱闯进来?”小和尚追着众大汉,急声呵斥道。却被老和尚拦住,挡在了身后。
”这庙内,就你们两个和尚?“为首的大汉来到院中站定,并没有理会小和尚,而是豹眼环视四周。周至立此时已经回房继续打坐修炼了,所以大汉不见有其他外人,便仔细打量了下老和尚和小和尚师徒俩几眼,反倒是傲然问老和尚道。
”阿弥陀佛,鄙寺中落,而今就剩老衲师徒二人了。“老和尚双手合十,躬身行礼如实说道,随即又试探着问道“不知诸位施主到访鄙寺,是请香呢?还是还愿?”
大汉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偌大的寺院,就你们两个和尚,倒也有些浪费。“
老和尚和小和尚闻言都不由心头一紧。这些来者不善的大汉,莫不是看上自家寺院了?
老和尚略作思索便准备开门见山的询问对方的来意”不知施主……“
”我们想出家!“却不曾想为首的大汉不但打断了老和尚的话,更是语出惊人。
老和尚足足楞了有半晌,这才再次躬身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能发佛心,欲结佛缘,实在可喜可贺。只是老衲观诸位施主仍执着四大,且六根未净,这家恐是暂时还出不得。诸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老和尚刚说完,为首汉子旁一个如黑塔一般的莽汉便不满的嚷嚷道”兀那和尚!我家哥哥说要出家,你便速速与我等剃了头便是。怎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洒家,拆了你这破庙,倒了你这些个佛像菩萨?“
“二牛,休要说些个胡话。”为首的汉子制止了莽汉的嚷嚷,朝着老和尚拱了拱手道“在下的兄弟平日里在山中狩猎,粗俗惯了,性子有些野,不懂规矩。还望寺主莫怪。”
老和尚深知这汉子说的话听着是道歉,暗地里却是在威胁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怕是接下来他的兄弟们就要不规矩的把自己当猎物了。于是只好叹声气道”不敢!不敢!实在是施主有所不知,这诸位施主的出家之事,老衲做不了主啊。”
老和尚话没说完,一个比莽汉更粗俗的声音就从汉子中响起“你这秃头老棒子,让你剃个头,怎滴推三阻四的?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这话说的可就直接把老和尚架在火上了。一时间众汉子纷纷不满的嚷嚷起来,有的甚至开始摩拳擦掌,想要动手。
“闭嘴!”为首的汉子忽的冷声呵斥住众人,这才问老和尚道“你既然贵为寺主,怎么还做不了主?莫不是在诳我?若是需要钱财贴补的话,你开口便是。”
“不敢!老衲索然添为本寺住持。只不过这出家一事,须得官府同意并授发读碟为凭。否则,即便老衲为诸位施主剃度,也算不得出家。“老和尚闻言赶紧解释道。
”这官府的度牒如何获得?“那为首汉子一听官府,眉头紧皱,似乎觉得此时有些棘手。
老和尚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度牒,乃是出家人的凭证。获取度牒,第一种方式乃是考试。这申请之人,须先在寺院打杂若干年份,获取参考的资格。然后,如果您能在考场上念经100纸或读经500纸,则视为及格,有机会获取度牒。第二种方式是等待皇家吉庆大喜,到时官家垂青,会额外恩准一道度牒。这第三种则是立功,且须立大功。官家高兴之余,亦会赏赐一些空白度牒。“
”怎的如此麻烦?不是考试,就是等那皇帝老儿赏赐?“那莽汉一听很是不满,嘀嘀咕咕道”如此,能有几份?谁知那皇帝老儿什么时候开心不开心?“
“虽然如此获取度牒的机会有些少,但好在每年的量还是有不少的。”老和尚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我等乃是落了草的好。前日里听闻朝廷要来剿灭我等,原本是想借着你这寺庙出家,避过这阵灾祸,却不想还是脱身不得。”为首的汉子见出家之事已然断了希望,于是也就和老和尚坦言说道“既然我等来此也不得脱身,那也不能白来一趟。只好和老院主借些钱粮度日了,不知老院主意下如何?”
“本寺清寒,恐无力帮到施主了。”老和尚躬身回道。
“哼~无力不无力,得是我家哥哥说了算的。你这也不行,那也没有。我看你这老和尚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莽汉一听老和尚连这事都没应下,于是大声说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小和尚一听也是怒不可遏,跳出来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