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水烟烟之间,还有一个约定。
这句话,将幺幺雷得不轻。敢情这国公府的嫡女,私下里还有个交情很好的相好在青楼里啊。
都扯上约定了。
宋一刀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幺幺皱着眉头听了老半天,才慢慢地把事情理顺,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水烟烟,当年曾是京城府尹的独生公子,府尹是个很清正的好官,在民间的口碑相当不错,偏偏却在断案中得罪了权贵,在刑场上被斩了脑袋,剩下全家还活着的人口,流放的流放,充妓的充妓,可以说,整个家族遭遇了这样悲惨的无妄之灾,真是挺不幸的。这水烟烟,被发配充妓到了金城。而宋一刀偶然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顿时花了大价钱将他挖到了自己的怡红院,并且许诺他,接客自由,赎身也自由!
这种条件,水烟烟公子没得挑。本来这样也挺好,坏就坏在,原来的石敢当见了水烟烟之后,起了色心,非要把他泡到手不可。这水烟烟原本是个宁死不屈的,谁料原身的石敢当哄他说——会给他家平反,把他的家人找回来……
石敢当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家世背景放在那里闪闪亮着呢……石敢当何许人也?当朝国公大人的嫡女啊!将来可是国公百年之后,她是要继承国公爵位的人啊!
水烟烟为了家人,就死心塌地地跟了石敢当。
幺幺此刻心情很复杂,很郁闷。事情一两句话描述起来简单,可细想这背后真相是惊心动魄啊!
特么地石敢当,你当真是色迷心窍!这种谎话都欺哄得出来!且不说你没有在官场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凭着你老娘的头衔,以为在鱼龙混杂藏龙卧虎的京城里,可以像在老家金城的高姿态横着走是吗?因为断案惹出的风波,谁又知道这背后牵扯到多少秘密,多少大人物?你居然给自己揽下来了!
该说你是没脑子呢?还是没脑子呢?
五脏六腑就光长了颗色心吧。
幺幺长吐了一口气,淡然说道:“这种事,我怎么办得到?”
宋一刀讶异挑眉,说道:“不是吧,你老娘堂堂国公大人,这事儿……难办吗?”宋一刀其实也就是一富二代,还是一地方性的富二代,在她眼里,国公这么大的官,难道还平不了一个罪名?
幺幺苦笑了一下,她上次泥石流中差点死掉,休养了几个月躺床上,这么大的事,她这个便宜老娘问都没有问一句。原身的家庭地位可想而知了。还有什么唯一她生日的时候赏赐过来的玉盏杯,她在外面看过了,就这金城,人家普通玉器店里头摆的都比她的成色好。
何况能做到国公这个份上的官场老狐狸,就算有心疼爱她这个女儿,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看上的烟花男子去翻案。
幺幺摇了摇头。
宋一刀急得跳脚了,叫嚷起来:“我艹!那你还喝下他的蛊虫!”
什么蛊虫?电视剧上的那种蛊虫吗?
反应过来的幺幺,神色惊悚。她吓得一把抓起起宋一刀的脖领,急声问道:“什么蛊虫,你给我说清楚!”
“你,”宋一刀瞪大了眼睛,显然也害怕了,她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道:“你真是全给忘记了!你以为水烟烟凭着什么在青楼里爱接客就接,不爱接客就不接,就差学螃蟹横着走了。人家成年前,就一直跟随着南蛮蛊王!”
南蛮蛊王?这是什么存在?
听这头衔就好像很恐怖很恐怖啊!
“你那日承诺了水烟烟,吃下了他给的虫子,每过三个月,就得去找他吃一次解药……你,你怎么这么傻呢!”宋一刀气得捶胸顿足,她一张脸都皱巴了,道:“你说你这下可咋整?亏你还说我会死在男人身上,我看你很快就会死在水烟烟胯下了!”
幺幺:......
她也不知道啊,上辈子是个短命鬼,没想到这辈子接盘的身子,还留着个这么个定时炸弹!她……能不能换一个玩?
半晌。
“不吃解药会死不?”幺幺弱弱地问道。
宋一刀看着她像看一个白痴。
“好吧。”幺幺苦笑,问道:“我上次吃解药是什么时候?”
宋一刀想了一下,回答道:“你还有一个多月。”
突然,幺幺想起上次好像水烟烟递了一张纸条进来?
“水烟烟赎身的日子到了吗?”幺幺问,“他上次送了消息进来给我。”
宋一刀点点头道:“这个月月末,是各大头牌竞价赎身的日子。水烟烟递了消息给你,想必是不愿意再留在青楼了。”
那……她赎呢?还是不赎呢?
这是一个死在梨白手里,还是死在水烟烟手里的两难生存抉择。
要么蛊虫发作弄死她,要么梨白床上弄死她。
幺幺仰头望天满含热泪,苍天,她其实就只想好好活着,能不能给她换个身子再穿越一次?这么具有技术性的人设,臣妾表示真心玩不转啊!
她这种脑容量,根本就是来送人头的。
宋一刀急躁的在房间里踱过来又走过去,有时抓抓脑袋,有时长叹口气。幺幺被她晃悠得更加烦躁了。
“你说,这石……不,我以前,有没有过没吃解药的时候?”最后幺幺灵机一动,饱含期待地问道。万一是唬人的呢?万一呢?
宋一刀闻言认真地回首,停住了脚步,很严肃地对她说道:“你可别打这主意。”
接着幺幺就听她说道:
“上次你忘了去吃……结果吐的浑身是血,后来休养了三个月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