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呱!毕方!毕方!”后山深处一阵鸡飞狗跳,烟尘乱滚。最后,楚长风破烂的衣衫更加破烂了,身上红一块淤黑一块,就连屁股也惨遭瘸鹤毒嘴。
正当瘸鹤不依不饶时,楚长风停了下来,呯的一声,瘸鹤一下没收住,整只鸟身撞在了楚长风身上,长风赶紧高举双手,连忙道:“这下不关我事,是你自己撞过来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道:“刚才是我的不对,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虽然你是只鸟,想必也是明白的,嘿嘿!”
“呱呱,呱呱!毕!毕方!”瘸鹤并不买账,一副看色狼的模样,但却没有再啄他,不停的拍着翅膀,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楚长风一拍大腿道:“还没谢过鸟兄的救命之恩,这样吧,为了表示一下我那滔滔不绝的敬意,免费帮你起个名字吧。”也不管瘸鹤什么态度,楚长风竟抛起了书包来。
对着山石思考了一下,楚长风一拍脑袋道:“有了,就叫瓜瓜吧,绝对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好名字,也只有我楚长风才能想的出来……哎呦,谁打我?”转头一看,只见瘸鸟一只大翅膀甩了过来,顿时,楚长风便像只冬瓜,在地上乱滚。
“好、好!停!洛溪!就叫洛溪可以了吧?”楚长风急忙道。
瘸鹤歪着脑袋转了转眼睛:“呱,毕方。”
楚长风终于松了口气……
闹了一阵后,楚长风继续运气焠炼血肉,别人焠体都是一步一步的来,他倒好,焠血与淬肉一起,当然这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但这种焠法在他小时候亲耳听爷爷仇天正说到过,一些大势力的天才都有这样焠炼过,加上现在他所觉醒的体质,使他更符合双焠的要求,至于是能焠炼到何等程度,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毕竟没有人教他如何做,全靠自己摸索。
当红红的火灵气运转,慢慢的渗入血液,焠进肉体,不一会楚长风只感到浑身沸腾,就像以他的肉身为鼎,血液为水,不断的被加热,慢慢的起泡,慢慢的翻滚,慢慢的沸腾,那被蒸腾起的血雾又侵入到肉体里面,似乎还带着丝丝的灼热。
痛!尽管楚长风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焠炼血肉之痛与当初吃下那红蓝果时相比,简直一个地狱,一个天堂!每当受不了时,他都想用木灵气缓解一下,但理智告诉他想要焠炼的彻底,就必须坚持下去,只有在火灵气把杂质清除殆尽,再用木灵气焠养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楚长风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断的天人交战,就像整个肉身都不是自己的,你烧让他烧,你炼让他炼,我自如入定老僧般纹丝不动;直到满身被烧得通红,就像那浇铸生铁一样,反复锤炼,百炼成钢!
一旁本来好整以暇的瘸鹤看到那烧的通红的楚长风,人性化的左翅捂目,不忍直视,却又在翅膀尖上叉开一根羽毛的宽度在偷偷观察;入冬的山峰常常有掉落的枯叶擦过,瞬间就变成火苗一团团的在他身边飞舞,远远看去就像一团团奇异的鬼火在游荡。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但楚长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直到东方发白,在寒露的笼罩下,通红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暗红,又过了一会,周围的温度骤降,只见楚长风盘坐着双掌向下一压,浑身气息收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满意的看了看这副刚焠就的肉体,血气如虹,肉体似钢。“嘭!”刚收起的气息又猛然暴发,赫然到了灵体境三重!
楚长风用力的脚下一错,身体如同刚出膛的炮弹轰向旁边的一座矮山,轰隆隆,随着一声巨响响起,矮山上出现一个人形浅坑,四肢和头碰撞处还有着一条条裂痕向远处延伸,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石屑,楚长风满意的点了点头。以他如今的肉体强度,足以和一般的灵器对抗了,当然还不能算上对手的修为,因为武器在不同修为的人身上,威力就不同。如修为到了灵丹境,摘叶飞花伤人不在话下;到了灵海境,便可以凝气成兵了,这时候一般的灵器根本就发挥不出作用。
灵武大陆的武器一般只有灵器、玄器,每一级别又分为初品、中品、高品、极品,龙武国一般修者用的都是灵级初品、中品,只有一些大势力才有条件拥有灵级高品武器。
“呱,呱,呱呱!”洛溪看到楚长风毫发未损,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悬涯边,凝望向东方那一轮即将升起的红日,美好的景色不分人、鸟都喜欢,楚长风也走了过去,擦了擦头发上的露滴又抹了一把脸,在旭日的拂煦下,那历经磨难的俊逸少年,更显得坚毅挺拔,嘴角噙着的笑容仿佛令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一切的阴暗苟且都将在这阳光的照射下烟消云散!
在不经意的注视下,洛溪一个立足不稳,失足掉入悬涯,楚长风一看,来不及多想立马想要抓住它,谁知道鸟没拉到自己的重心却已失衡,随即跟着向悬涯下坠落,而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醒悟,人家是鸟,你表演什么舍身救鸟?一拍脑袋,自嘲道:“赶紧寻找什么传说中的树啊、山洞之类的,说不准会有奇遇,比如寻到一根万年何首乌,直接吞服做老大,呵呵……”
然而传说并没有出现,很快,楚长风从洛溪身边落下,却看到一个让他很受伤的眼神,只见它双翅抱紧,独脚笔直的下垂,叉开三根脚指,一脸鄙夷的看了过来,像是嘲讽某人的不自量力。
眼见就要到底了,楚长风不想变成肉泥,运转灵气贯入手掌,屈指成爪,猛地抓向旁边的石壁,不料石壁坚硬而光滑,丝毫没有延缓下坠的速度,于是,他闭上眼睛,全身布满灵气,准备和地面来个硬着陆,只要不马上死去,蓬勃的木灵力便能让他快速恢复。
“呱呱!”就在楚长风做好打算时,耳边响起了洛溪的呱呱声,还有那翅膀拍动的声音,楚长风想也不想,不管三七二十七!强行骑了上去!
“嗖!嗖!”洛溪像是气得浑身颤抖竟忘记拍翅膀,急速的往下掉!“啊!”楚长风大叫,仿佛感受到了大地泥土的气息,正要与崖底来个亲密接触时,叫声惊醒了洛溪,只见它翅膀一振,就在堪堪触碰到地面时艰难拔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楚长风拍了拍洛溪的脑袋:“谢了,兄弟!”闻言,洛溪翅膀一滞,接着又剧烈抖动,像是要把楚长风扔下去,一副跌死算了的样子。
感觉到了洛溪的意图,楚长风死死的抱住它的脖颈,死不放手,换来的却是洛溪更加强烈的反抗,就这样,一人一鸟不停的在空中翻腾,惊起悬涯边上的诸多飞禽走兽,霎时间又像是百兽朝王般壮观!再加上红日和煦的拂照下,一人一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场面很是温馨,又像是激情过后的温存。
白露、清风、红日;飞禽和鸣,猛兽舐犊,组成了一个宁静而祥和的清晨,在以后的血雨腥风的日子,这个美好的早上将成为楚长风永生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