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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罢相

韩忠彦来到东京汴梁之后首先拜会的并不是赵佶这个皇帝,而是直接去面见了向太后。

赵佶得到消息之后倒也没什么反应,他知道如今朝中的大臣真正一心为他效忠的并没有几个,或许除了端王府属臣也就曾布最为忠心。韩忠彦既然是太后提拔的就必然维护他的帝位,是不是完全忠心没那么重要。

赵佶不知道的是,自向太后哪里出来后韩忠彦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他认为旧党翻身的时候到了。于是便在面君之前就左右串联,积极联系还在中枢的旧党。而且这货连新党魁首章惇、蔡卞、许将等人的黑材料都整了一堆,只待时机一到就发起攻击力争把新党赶出朝堂。

此时的赵佶却是轻闲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也从皇位更迭的动荡中恢复了平静,至少也是表面的平静。有制度在朝中事自然而然按惯例运转,虽说还是章惇在时的模式,可也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实际上需要赵佶决断的事情也真的不多,大部分事到了曾布、蔡卞这一层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而像西北战局的决策还是要朝议的,一时半时还没有争论出结果。军事这点上赵佶倒是很像强硬一下,毕竟大宋的边事历来软弱,也就是神宗和哲宗时强硬了一回,把西夏干萎了。

尤其是如今宋军开拓河湟已经是外战上少有的胜利了,赵佶当然想扩大胜利成果。只是有传闻西夏起兵十万要与吐蕃联合,朝中也有了不同声音,这才争执到现在也没个章程。赵佶也切实的感受到了在大宋还真不是皇帝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但他也乐得清闲,前段时间的忙碌让他连回端王府探望王氏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赵佶倒很是体会了一下封建帝王的生活。每天有向太后派来的郑、王二位美人相陪,他也没少为爱鼓掌。

或许是他穿越的原因,这俱身体的素质也的确够劲而且似乎被加持了啪谁谁怀孕的buff,仅仅月余太医就诊断出郑、王二女俱有身孕。

这也让向太后很是高兴,没办法谁让赵二家这一辈儿后代不多,像赵煦十几岁开始碰女人直到二十五岁故去也没留下一个子嗣。如今赵佶的三个女人都有了身孕,也能从侧面证明她选的皇位继承人是成功的。

赵佶在端王府陪着王氏,如今王氏有孕已近六个月,肚子鼓的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王府上下都加着十万分的小心,生怕没有伺候好皇后。

王氏倒没显得那么娇贵,有赵佶抽奖的孕妇奶粉和一直没有断过的大棚蔬菜,她在营养上先天就比以往的大宋的女人们要丰富得多,因此身体十分健康。这也让赵佶的心宽慰了不少,毕竟一个女人在怀孕期丈夫离的不远却不能相陪,自己还渣男一般啪怀孕了另外两个女人,怎么说心里都有一些愧疚。

相对郑、王二位出身太后身边的女人,赵佶还是更喜欢王氏。怎么说也是他穿越后第一个面对的人,而且身材颜值和性格也符合他的审美。

赵佶也想给王氏一些补偿,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系统,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抽过奖了。留了心的赵佶决定回去之后找个机会去内藏库充一波积分玩一把大的。

就在赵佶在端王府陪着王氏的时候,章惇扶灵的仪仗队伍却出了件大事,朝中的政治风暴就这样来了,即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此时的大宋的天气乍暖还寒,白天解冻化的泥泞不堪,到了傍晚却又开始上冻,再加上哲宗的灵柩又大又重,一路行来自然困难重重。

这一天,运载着哲宗灵柩的马车就一下陷在水坑当中。随行的官兵和役夫使劲了力气也没能把仪仗马车抬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西下天气渐冷。这些人折腾了半天又累又饿再也不肯去抬马车了,于是监督的官吏去向山凌使章惇哭诉,请求休息一晚,明日再抬马车。

章惇见军士役夫确实也没了力气就和梁从政商量了一番同意了官兵们的请求,再休息了一夜之后才去抬运载哲宗灵柩的马车。原本章惇以为这不过是件小事,那知道队伍中的台谏官马晋却觉得自己有了机会,于是他便写了一份奏折吩咐随身伺候自己下人快马送到了京城。

马晋的奏折很快就递到了谏院的手中,大宋朝堂中这些嘴炮战斗鸡们一见有了整倒章惇的机会各个都像打了鸡血,纷纷整理黑材料准备把压迫他们多年的章相打落凡尘,再踩到泥去。

赵佶是在韩忠彦入对的时候才得到的消息,在迎端殿里向太后、曾布和韩忠彦几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一致认为这是罢相的好机会。

朝中大臣的升降自有制度在,不是赵佶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不出这事短时间内赵佶他们还真不好对章惇下手。商量好细节之后,韩忠彦和曾布都带着满意的答案出宫而去。

这次向太后要玩个大手笔,趁着这次罢免章惇也要把蔡卞的地位降下来,为韩忠彦和曾布腾地儿。韩忠彦得了承诺,将会被擢升为右相,而曾布则被擢升为左相。

对于自己的地位比韩忠彦低上半格,曾布倒没什么意见。一是人家韩忠彦有太后撑腰自然比赵佶的支持要强一点。二是他背叛了新党已经惹人记恨,并不想再当先锋去搞章惇。

三日后又一次大朝开始了,消息灵通的人早就得知了那份弹劾章惇的奏折。明眼人都看得出章惇是要倒霉了,这几天改头换面去投靠韩忠彦和曾布的人,差点没把两人府邸的门槛给踏平了。

因此在老太监李宪那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过后,台谏的官员拿出马晋的奏折上报赵佶。

赵佶拿过奏折看了起来,这份弹劾奏折当真写的文采飞扬。直斥章惇自己住在温暖的营帐,却把先帝灵柩停在泥水中受罪是大不敬。有负先帝的知遇之恩,对先帝的感情淡薄至此令人发指云云。马晋倒是没说章惇任宰相期间其他恶事,但却反而更是诛心。

就如同书法的留白,马晋的奏折给了同僚更多的发挥空间。章惇的黑材料多如牛毛想发挥人人都可以来两段。没独占弹劾之功,台谏的同僚自然不会拦着不发,且如此做法给自己也留有余地。赵佶也是事后研究章惇一案才看出这里面的关窍,他也不由得感叹能从古至今做官的那个不是人精。

当李宪用他苍老的声音读了马晋的弹劾奏折之后,大宋朝堂心照不宣开始了喷章惇大赛。各种黑材料层出不穷,大臣们一致请求赵佶罢相。

于是,在赵佶惺惺作态的表示对章惇不敬哲宗表示遗憾之后,宣布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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