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传来,那是那些恐怖的怪物在冲击庇护所外层装甲,这次的怪物居然形成了浪潮,像闻着腥味儿的猫,向这片荒芜之地中仅存的聚集地扑来。
“迅速组织居民进行撤离,全部撤入底下庇护所!”我站在指挥台前果断的下起了命令,一边估量着外层防护壁所能坚持的时间。
“是!”周围一群士兵模样的人快速答到,同时飞速散开,去进行撤离工作。
噔噔噔,这是厚底军靴,敲击铁片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老张,可以让二三队与一队进行轮换了,尽量多撑会儿”
“嗯”
脚步声停下,又往回走,声音静了一息,还是往前走来。
“放心,我早让他们去护盾器旁边呆着了,诶,你说我们这次得在地下待多久?”
“……”
“我觉着怕是得一个月”
“我不知道”
“原来你顾大爷会说这几个字啊!,后面的声音干笑两声”
我终于转过头去,面前的人一副五大三除的模样,中短的头发,微微往四周炸开,穿着一身使用特殊材料和怪物身体材料制作的战斗服,四十好几的脸上,沟壑里夹杂着些灰尘,眼睛微眯,眼神却是直直的。这是庇护所护卫队的队长-张旭刚。
我望了望老张的脸,又看向他的身后。
“这动静够大的,是吧?”
张旭刚把嘴一咧,一步步走过来“我老张啥场面没见过?这也就一般般,嘿”
我们的面前是数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有三块在实施反映着撤入地下庇护所的情况,其余屏幕显示着庇护所各部位所受到怪物进攻的地方。
地下庇护所有三个入口,在每个入口前都排起了十条长队,孩子和妇女早已进入大半现在逐渐进入的是青壮年,这是早就有预案的,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却已早做好了准备。
入口排队处,只有零星的脚步,摩擦的声音每个人都沉默而迅速,最突兀的就是偶尔的小孩子的哭闹声,很少、很小,因为这个年代,小孩子本就不多了。
我转过视线,一边盯着屏幕中疯狂冲击庇护所的怪物,一边说道“保守估计这次咱们给在底下呆三个月,最外层和中层护壁保不住了”
完整状态下,整个基地都是能缩入地下的。
“切╮(╯_╰)╭,打吧打吧,打的越凶越好,正好等咱们上来捡便宜”
“这还得感谢李博士,不然咱们能捡什么便宜?”我笑了一声。
“肯定感谢他呀,没有老李,咱们就没有肉吃,说不定等咱们上来时候还能捡几个星核”
我抿了抿嘴继续望着屏幕没有接话,张旭刚说完后也是同样的神情。
二十分钟后
“走吧”
带上指挥室的其它人员,以及负责护盾器的护卫队成员,我们开始撤入地底。
整个指挥室连同除了已经损毁或即将损毁的建筑之外,都开始缓慢沉降。
它们会成为地底庇护所的一部分建筑,以及第一层防护装甲。
耳中传来机械结构的运转声响,伴随着外面传来的阵阵轰鸣,一道道关闭的机械阀门,这一日,所有人都明白,人类的天空再一次失去了光明。
天,黑了。
“三个月后,咱们走着瞧!”
“说得对,顾头儿”
………………
木板床上,一个少年揉了揉眼睛,顺势将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
“又是这个梦,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地底下的了吗?”他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便不再去纠结梦中的事。
少年名为顾直,现目前状态:孤儿。
据顾老头讲,顾直还在襁褓时便被狠心的父母丢弃在深山老林之中,幸好运气不错,被摸黑上山找草药的顾老头发现,不然十六年前便早已是一堆枯骨了。
或许连骨头都不剩
那些饿极了的野兽会在黑夜中细细咬碎婴儿细脆的骨头,抵舔他的骨髓,吮吸他的脑浆。
在还未上学时,顾老头经常把这个当恐怖故事讲给他听。
顾直从来都不知道父母是谁,还好在顾老头的培养下性格较为开朗,居住在村里,村民们也都十分纯朴耿直,更因为顾老头是村里唯一一个会治病的,而对小顾直照顾又加,因此无父无母的他也没有成长问题少年。
这个世界是有着极为神奇的力量的,开山裂石的磅礴巨力,恍若奇迹的法术魔法,在这里都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至少在顾直的了解中就有锻体、脱凡、蕴灵等境界而每一个境界因为不同的情况又有不同的内容,可谓是秩序井然。
顾直现在得益于一个好老师的调教以及自身的勤勉,上月便进入了锻体境的第三段,全力使出有千斤巨力。
而且根据顾直时不时的观察,和他同龄的基本上都才锻体一段,寥寥几人有锻体二段的水准,顾直这水平若再往上便是脱凡境界了。
而想要进入脱凡,必不可少的便是觉醒仪式了,其中的原理顾直并不了解,但代代相传必有其道理。
而进行觉醒仪式又有一个必要的绝对不能少的前提条件——进行仪式着必须年满十六岁!
这是无数个知道或不知道姓名的前辈用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探出的血与泪的经验,轻者不能修炼获得力量,重者甚至暴毙而亡。
顾直前些天听学堂讲师讲的内容里,据说甚至还有一位许多年前的皇室子弟因为提前觉醒,血脉力量膨胀,致使那位皇室子弟浑身长出无数血手,化为妖魔,听得满堂学子心惊肉跳,把这件事老老实实的记在心里。
顾直仔细的叠好被子,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自己也打理干净,穿上前几月隔壁张大娘送的新衣服,踏上了自己攒了许久的钱买的新靴子,把脸一洗、牙一刷,整个人显得荣光焕发,挺拔俊逸,月牙村小男神没跑了。
重新打了一盆水,顾直把脸往上面一伸
“嗨,还真没想到,原来我还挺好看的哈”
兴致勃勃的自恋了几分钟后顾直把水倒掉,收拾干净,走进了旁边一间屋子。
一进屋顾直就啪嗒跪下,手一搭就从旁边的盒子里,捻起三炷香用火镰点燃了蜡烛,再用蜡烛把香给点燃,这房间里放的是顾老头的牌位。
“爷爷,您起先说,如果去世,让我不必立牌位,我还是立了,您放心吧,也没怎么用心,就是因为我懒,想跟你说话的时候有个牌位在方便点”
“之前喜欢叫你老顾,你别生气你看叫爷爷多显老啊,是不是?”
“我十六岁了,今天就是学堂的毕业礼,以后可能要出去读书,回这边的时间要少些,牌位我不打算带走怕您老路上颠簸”
“好了,就这样”
顾直沉重磕了三个头,随即把香插好,抹了抹眼睛,要出门了,今天可是学堂的毕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