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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端倪

“好,既然双方都接受了就公平地比试一场。”东方楚撇过头去,对着一旁的侍从说,“叫人去武场取各般兵器来!”

“这…大人,这于礼不合啊。”侍从一脸为难。

“哪有这么多规矩,这主事的是你还是我?”

“大人,殿上比试最忌讳的就是见血,现在又是殿下的庆生宴,万一见血实在不详。”侍从战战兢兢地在一旁解释道。

“也有些道理。那用木器吧,这样也就见个红。”东方楚对此只好妥协,选了个折衷的办法,“那么你俩要选个什么兵器呢?”

“自然是长剑,剑身三尺半,其他的无所谓。”剑客说。

“那秦少侠你呢?”东方楚问。

“本来我惯用的是四尺,不过为免别人说我欺负你,就跟他一样的便好。”秦易用着无所谓的语气回答。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木剑来,非要我一步一步指示才懂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也难怪一直当个小侍从。”东方楚看到那负责招待的侍从杵在那跟一块木头似的,便训斥道。

侍从应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出去了。

其实这时候秦易才发觉自己进了别人圈套,本就无事却偏多生了些事端,心中有些后悔:“大哥平日里老教训我争斗之心太重,傲气太过,迟早会吃亏。不想今日连着吃了两次,看来今后要收敛些,免得被人利用。不过这厮也太过狂妄,定要使些真本事杀杀他的威风。”

没一会侍从就引着两个仆人进来了,他们各捧着一把三尺半剑身的木剑到了殿中。

“两位,请把。”东方楚说着就从殿中退到了殿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二人接过剑,都各自比划了一下,等仆人都退下后就在殿中准备比试。

可这二人互相观望了一阵,却也不摆架势,直到剑客开口:“好小子,就算你自视甚高,我也长你不少,竟然不先自报名号!”

“秦易秦子沐,无门无派,师承石壁仙人…”秦易本就不想多话,便随意编了个慌。

“石壁仙人?从未听过这名号,你这小子是故意编慌来羞辱我的吗?”剑客显然有些恼怒。

“不识得自然是你没什么阅历,看你这样子也就三十来岁,又能说出几个隐世高手?我已经报过了,信不信由你,该你了。”秦易别的不行,在扯谎上倒是有些本事。

剑客被这一说,反倒是反驳不了,只好将这篇翻了过去:“…华封华千侯,沧渊派第八代弟子,师承龙臂剑严渊子。”

“龙臂剑?从未听过这名号,你是刚刚瞎编的吧。”秦易故意将话还给了华封。

那华封本就有些小名气,武功也算是刚摸到高手一列,被这几次三番羞辱自是怒火上头,加上自己恩师被人羞辱,更加恼怒无比,也不管那礼让后生的规矩,便提剑先发制人。

秦易当然不是那种言出刻薄、语带讥讽的人,这么做自然是激怒敌人,好让他们先出手,尤其是拿着并不顺手的武器的时候,招式多有不及,轻易进攻容易吃亏。

只见华封一剑刺来,直往秦易面上招呼,试图先发制人。秦易倒是不慌不忙,侧身一避,挥剑一架将来剑力道引去。

虽然那华封怒火攻心,但也不是蠢人,出手自然只是试探剑路,若是杀招必然变招再攻。于是二人互相如演推一般对了几招,各自都未使出本领。

华封试探了几招后,心想:“这小子倒也聪明,拆招都是用极为常见的招式,这对了几招也探不得他剑路如何,倒不如来个变化一击制胜。”于是华封一招过后突然变招,要杀秦易个措手不及。

这一招过去,秦易先是吃了一惊,慌张之下本能地使出剑法去破招。只见他人退半步,手中木剑却进了半臂,剑身侧击华封木剑削去了些力道,随后挺剑直去,反手一挥反攻向华封咽喉。

这招不但没有伤到敌人,反倒是被人反攻,华封自然是吃了一惊,立刻收势后仰躲开了这一剑,然后又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秦易见这一招被人轻易躲开,便啧了一声。原本应该是能一剑反制,只是这剑偏偏就短了半尺,使了几招后还未适应手感,所以才不由地感到不悦。

此一招比拼后,华封与秦易都不再藏招,尽使剑法对决。只是那秦易自那招之后便不再出招攻击,一直使偏引侧架的招式破解敌剑。

“你这家伙,根本不是无门无派,”华封连使二十余招都破不了秦易的守势,不过却摸清了他的剑法,“使的是那玄月派剑法!”

“你倒也有些见识,不过本事却不怎么样。”秦易一边招架一边嘲讽道。

在一旁观看的东方楚虽然懂得剑法,但对于江湖上的事是不太了解,便走到了一位看似使过剑的座位旁。“这位,这玄月派是什么来头。”

“还未请教大人是?”

“哦,我是王子殿下的內侍东方楚,你也见到了,这里除了殿下外就我的话最有用。”

“是是是,东方大人,您是官家自然对江湖上的事不太了解。这玄月派以前在江湖上鲜有人知,知道这门派的也就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在哪的就更少了。”

“照你这话说,现在知道的反而多了?”

“是啊,自从几年前一个叫白清的自称玄月派弟子,到处找人比试才让这个门派渐渐入了人耳。说起这人可就厉害了,以一人之力击败晋、穆两国大部分门派,也包括这沧渊派,不管是名望极高的还是不入流的都被他踢过馆。”

“大部分?也就是说有一些没有?”

“穆国有号称剑术最强的杨家坐阵,他就算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晋国的几个高强门派自然也不可能去。不过据说这白清在三年前跟那欺师灭祖的魔头打过一场,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也不只是死是活。”

“你是说三年前被杨家二少爷打败的魔头?”

“是啊,就是那弑父杀母欺师灭祖的魔头。不过也正是那白清到处跟人比试,所以玄月派的剑法如何倒是有不少人能看得出来。”

“那么你说这少年是玄月派的吗?”

“起初几招不像,后来几招这华封一提倒是有九分像了,那玄月派使的剑法多是虚虚实实,叫人难以捉摸。比方说这提剑去刺,你要么闪要么架,他就偏偏是半闪半架,你再变招攻他是破他闪还是架?这反倒是成了被动。”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这俩对招打了半天却不见胜负,原来是那华封无招可攻,就是不知道这秦易在想些什么了。”

说着,华封与秦易已过了四十招,秦易仍旧游刃有余,而华封却无半点招式可用了。

“这一招,我倒是晓得,你已经使过一次了,看来这沧渊派也不过如此。”秦易见他已经无招可使用,便又傲了起来。

虽说秦易确实有点少年傲气,但本事也算配得上。那话一出口秦易便转守为攻,一剑直刺而去。华封见势不妙后退收剑,顺势反截来剑。可两剑刚交锋,秦易便以剑尖为点,抵着华封木剑剑身连画了两个圈,那剑尖顺着剑身一边画圈一边刺去。而华封力道一时被削,难以控制只得被逼着顺势画圈。就见得这两人一个以剑尖画了两个小圈,一个以剑身画了两个大圈,而后秦易剑尖便顺着剑身刺到了华封握剑的右手。

华封一时吃痛,右手放开了木剑。

“看来胜负已分,秦易少侠更胜一筹。”东方楚趁机窜出,站在二人中间收去了两把木剑,“华大侠也别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随后将木剑丢给了侍从,又说道,“去库房拿一百两黄金,记我账上,出去添个位置好好招待华大侠。”

华封虽然气不过,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一个小子,也无可奈何,只能拂袖怀愤而去。

“秦易少侠,那最内侧的武座便是你的了。”东方楚提手一请,让秦易坐到了上座上。“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外边也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我们这也开始吧。”

“可王子殿下还没出来,这不太好把?”一个文座上的书生问。

“殿下还在等王上的圣旨,等圣旨一到便到殿上与众人同乐。毕竟殿下刚及二十,还未赐字,这等大事当然是最先。等会儿殿下接旨后,你等皆要齐声恭贺,至于是什么,我到时候念什么,你们跟着再念什么就行了。可懂了?”

众人听完也就随声应了一句。

“来人,吩咐下去,珍味美酒,歌舞助兴。可不能再失了礼数。”东方楚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没一会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就都摆了上来,殿中也多了十多位美人共舞。

东方楚打量着在座的所有人,见他们大多数只吃些菜却少饮酒,便有了些底数。于是东方楚拿着酒壶和酒杯亲自一个个敬酒。

尽管那些人多有推辞,但还是架不住他人的好意,就略略饮了几口。直到秦易面前,这酒怎么也劝不进。

“这天气已经入秋,现在又已入夜,不喝点酒暖暖身?”东方楚劝道。

“我不饮酒,也最恨饮酒,还是免了吧。”秦易回答。

“嗯,既然如此,也就罢了。来人,取件衣袍来。”

很快,那侍从供着一件黑色的外袍走了进。东方楚接过那袍子,亲自给秦易披上,又言:“秦少侠剑术非凡,费了不少劲夺得此座,也不能就如此回去,这袍子算我赠你的。”

说完东方楚就去另一侧去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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