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鸡子,不妙了呢。”凤凰还没有回应,笑狐狸忽然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你们听。”
笑狐狸突来的举动令大家感到莫名其妙,大家屏住了呼吸,侧耳静听。静静的夜晚,远处传来法务部官兵急躁的嚷嚷声。
“这只该死的秃头鸟儿跑哪儿去了?”
“明明看到他飞到这里时掉下来了呢。”
“没错,我也看到了,远远就看到了。”
“我也看见了”
“呵!难道这畜生还会钻地术。”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有看法、有谩骂、有诅咒。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哈,金鸡子,确实不妙了。他们往这里搜寻过来了。”笑狐狸说。
“为什么,笑狐狸?”金鸡子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们是来向秃鹫要回卵灵珠的,我是要回我妈妈的。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哈,跟你没关系?这些官兵发现了这鸟儿一定会把他带走,你还能要回你妈妈?”
“我可以他们一起走啊……”
“一起走?哈,我们的小孝子,你太天真了。他们能任由你进官府?这不可能。更可怕的是,朝廷命官一旦抓住这鸟儿就会把他关入大牢,封闭审问,审问他为什么要抢夺卵灵珠,要是他说抢夺这卵灵珠是跟装着你妈妈的小棺材有关系,朝廷人员就会逼迫这鸟儿交出棺材来看看。你想想,我们的小孝子,这闪闪发光的小棺材和里面晶莹剔透的冰洁鱼是什么,一定是世界上稀有的宝贝儿,朝廷人员要是见了眼,他们还会把小棺材交出来,交回给你吗?这些贪婪的坏蛋,有谁监督他们吗?天王老子能监督他们吗?他可没这个时间。还是派大任监督小任?都不会。他们的大任还指望小任孝敬呢。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偷偷藏起来,到那时,这口小棺材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们的耳目里的,这与到了他们手里的珍贵古董没有两样,什么东西到了他们的手里都想占为己有……”
金鸡子不知道笑狐狸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疑惑地望着凤凰。“那要看负责这事的命官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是坏的是会出现这种事情的,曾经她爷爷也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是好的还是坏的?哈,你这是传统思维,我们的好姑娘,现在还指望好的坏的,你的想法已经落伍了,愚蠢、狭隘了。一个朝廷可不是靠一两个好的能维持的。你抱着这种理念是在自我折磨呢。有句话说得好,‘指望好的,疲惫不堪,代代拦路跪告,代代遥遥无望;坐驾制度,身心舒畅,一生歌儿极舞,一生乐乐悠悠扬扬’。在坏的制度里,即使一些好的和一些读书人有良心,也是力不从心呢,不敢揭穿卑鄙的所作所为呢,不敢发声呢,甚至干脆合流同污呢。金鸡子,我们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要听他乱说。我曾经听人说过,哪有一劳永逸的制度,不靠好人、好官,难道告硬邦邦的制度,就会全部变成为民办好事的官员?”
金鸡子没听进凤凰的话,他不知道笑狐狸说的是什么,但是朝廷命官还会做出这种事,他心里恐慌起来了,他突然发现事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棘手了。他问笑狐狸那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笑狐狸想了想,说:“哈,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金鸡子急切地问。
“我们把这鸟儿偷偷地带出国都。”
“带出这个国家?”大家惊异地望着他。
“哈,是的,孩子们。把这鸟儿带出这个国家有两个好处,一个好处是我们可以亲自问问他把小棺材藏在了哪儿,叫他拿出来把你妈妈还给你;一个好处是这鸟儿可以保全性命,免去被砍掉脑袋的危险。卵灵珠可是这个国家的命脉,抢夺卵灵珠可不是儿戏,抓到了一定会被这个国家斩首示众的。但是这样也有个坏处……”
起初凤凰不赞成笑狐狸的办法把秃鹫带出都城,在她看来这是个坏主意,她觉得好人多坏人少,况且他们要是把秃鹫交出去的话,这个国家的人应该会感激他们,会把金鸡子的妈妈还给金鸡子作为对金鸡子的回报,可是笑狐狸说到会危及秃鹫的性命,她便赞成这个办法,打断了笑狐狸的话,说,就这样做。
刚刚,她除了听他们讲话外还一直在注意着秃鹫。她看着昏睡中的秃鹫,这个大哥哥高尚的面貌、还有脸上的一丝焦虑和某种无助的苦痛,使她觉得秃鹫可能不是古龙国民众所说,抢走卵灵珠是为了摧毁他们的国家,可能背后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当时在三三女巫三耳朵老巫婆石林峡谷里的石屋里,三耳朵就说了,愿意帮秃鹫渡过难关,至于秃鹫身上有什么难关他们就不知道了。要是真被古龙国的官兵带走了,那么秃鹫一定会被砍掉脑袋的。要是他们这群小孩能把秃鹫带走,能劝秃鹫交出卵灵珠和金鸡子的妈妈,那么大家岂不是都会好好的,而秃鹫的苦衷大家再想办法就是了。
秃鹫还在地面上昏睡,一动不动。他们说干就干,要叫醒他,扶他进入马车里逃走。
“长臂猴法夫长,你看,庙堂……”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第一步,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官兵的大喊道。叫声十分响亮,就在门口百米远。随即那里火光摇晃,不一会儿火光变得更明亮。
“嘿,那就去看看。这只没毛的东西,突然到哪里去了,难道他还真掌握了钻地术。”他们的法夫长气疯了。
小家伙齐挤到大门背后,脸贴在大门上,透过门的缝隙往外瞧看。
门外的官兵各披着一件道家特有的黑色披风,腰悬着一把长剑,手握火把,囔囔着、气冲冲地向这里奔来。前面带队的头头驾驶一匹赤马,这头头就是官兵所称呼的长臂猴法夫长。
凤凰一口气吹灭了手里的油灯,放回到嗉囊袋里。
破烂的瓦顶和天井还有皓洁的月光洒下,昏暗中的他们,依稀辨认出彼此模糊的轮郭。
“现在怎么办?”金鸡子焦急了。“现在我们带不走秃鹫了?”
“哈,金鸡子,带走秃鹫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那个坏处:要是他们发现了秃鹫,我们也得跟着掉脑袋呢!”他们会被秃鹫牵连的。“哈,孩子们!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快把这秃头鸟儿交出去,我们主动交出去,不然他们会认为咱们是这鸟儿的同谋呢,这可冤枉了咱们。”他说着踮起脚跟要打开门闩。
“不准,笑狐狸。”
“不可以,笑狐狸。”
“那样他们会把我妈妈带走的,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金鸡子责怪笑狐狸。
“你不是说这个人会被杀死吗。我们应该再想想其它办法。”凤凰也责怪笑狐狸。
金鸡子和凤凰齐拦住笑狐狸,一个忙把他的手扯了下来,一个忙把他扯离门口。
“必须要打开。”当金鸡子和凤凰放下笑狐狸时,笑狐狸又跑了过去要打开大门。在他看来,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住手,笑狐狸,你要是坚决打开大门,我就给你一剑!”凤凰突然发出极其严肃的警告。
“完了。”笑狐狸嘟哝道。他知道这些孩子还不知道其中的可怕。他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了,两个有法力的人不同意。他相当恐惧,他开始打量着庙堂的四周,他想变成一只四脚动物逃之夭夭。
这座破庙,瓦片和屋檐到处破破烂烂的,就是四周的墙壁没有一个破洞,窗户非常的高,笑狐狸即使变成四脚动物也爬不上去。
笑狐狸不得不暂时放弃独自逃走的念头。
官兵们来到了门外,门口一下子灯火通明,一条条晃动着的光线从门缝里映射进来。凤凰叫大家不要惊慌,叫大家先隐蔽在暗处。
笑狐狸没主见了,他随附多多隐蔽在了门口左边的暗角,金鸡子和凤凰便隐蔽在了右边的暗角。他们都紧贴着墙壁,防止官兵发现。
还在地上躺着的秃鹫是在大厅的边缘,是在暗处,可能不会被发现,马车也在暗处,可能也不会被发现。
孩子们希望官兵不会发现这里的一切,希望他们只站在门外,一张脸贴着门缝往里随意地望一望后就转身离去。
笑狐狸的内心一团乱麻,他还没有孩子们的稳定。他是这样想的,在这里只有他是个大人,官兵们抓走他们,古龙国朝廷不会拿这些孩子们怎么样的,会饶恕他们的,而他这个大人是不会放过的,绝对会砍掉他的脑袋的,因为秃鹫犯下的,对于古龙国来说是灭国之罪,他这个会被认定的同伙怎么可能会得到饶恕呢,甚至他们就是希望能多杀几个人来泄恨的……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打转的尽是这些玩意。
“不对啊,法夫长。”外面突然有一个士兵惊讶地喊道,跑到他们法夫长的坐骑前说,“这座麒麟庙我白天来过,里面一直没有人,门是大大地开着了的。”
他这句话使得所有的官兵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靠近,那位法夫长拉住了坐骑,他们齐看了看门额上的牌匾,确实是“麒麟庙”三个大字。
“嘿,是吗?”他们的法夫长忽然发出趣味的调儿,他手里的马鞭在空中发出一下一下响亮的空抽声,得意地说,“这意味着什么呢,铃羚羊?你还站着干什么,去瞧瞧。”
“是,法夫长。”铃羚羊应道。铃羚羊快速冲到门前,厚重的木门在他推动下发出了惊恐的隆隆声,几下之后铃羚羊高声地说,“法夫长,门是闩着呢。闩得死死的呢。”
铃羚羊这么一说,好几个官兵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一个个要亲自看看。笨重的大门被他们弄得极其恐惧,一次又一次发出沉闷、烦躁的隆隆声。
“门确实是闩着了。闩得死死的。”几个官兵异口同声。
他们的法夫长更得意了,马鞭空抽的响亮声越发大了。“嘿,这是不是那句话:‘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也叫做作茧自缚吧?这只秃头傻鸟,我看真是傻到家了呢。我看他是故意要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呢。法子们,”他高声叫道,“去找一根粗粗长长的木头来,把大门给我撞开。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练了手钻地术。”
“看是要看的,法夫长,但是会不会是乞丐呢?”铃羚羊说。
“是吗。乞丐?那就打开来瞧瞧。是乞丐就给他一块摊饼,是秃鹫就要他一个脑袋。”
“如果真是那秃头鸟儿,法夫长,我看还得把所有的窗口守住。这家伙是能从窗口飞出去的。”
“嘿,没错。”长臂猴认为有道理。“铃羚羊,你真是个有远见的小伙子,未来一定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快去。”
“是,法夫长,我相信自己能把关好的,只要他还没有飞出去。不过这不是‘远见’,是‘周全’。”
“少跟我咬文嚼字。快干。”
“是,我这就去。”铃羚羊高声呼喊,“兄弟们,一些人随我守住各个窗口,一些人去找木头。”
二
在铃羚羊的吩咐下,庙堂周围发出了急匆匆、严肃的脚步声,不久,整个庙堂被官兵们给围住了。其中,一些脚步声逐渐远离庙堂的四周,去寻找他们需要的木头。
这时,所有的人处在观望与等待之中,庙堂和四周十分安静。
“法夫长!法夫长!秃鹫毛!秃鹫毛!”突然有个人打破了这份静寂。这个人是铃羚羊。他从一个窗口下兴奋地向庙堂大门口跑去,他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惊喜。“你看,法夫长。窗口下捡到的。”他把鸟的羽毛递到法夫长面前。
他的这一发现很快就使得大门口发出嘤嘤嗡嗡的议论声,一会儿后,长臂猴发出呵呵的欢快声,得意极了。“秃头鸟儿,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我还在窗格条上发现了挤进去的血迹。”铃羚羊说。
“嘿,那就十拿九稳了。”
“但是里面没有看到秃鹫,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法夫长。”门口一个官兵高声说道,他是贴着大门说的,大门被他折腾得嘎隆嘎隆响。
“是呀,是呀,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些稻草。”
又有两个官兵说道。
“是吗。那就等木头过来,拿木头再作结论吧。”他们的法夫长自信满满。
金鸡子不知所措,要是木头一到门很快就会被撞开的,而他脑子里乱得想不出一个办法来,他把凤凰拉离大门,低声地询问凤凰,希望她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可是凤凰也想不出任何办法。金鸡子不知道笑狐狸有没有办法,他想走过去询问躲在大厅左暗角的笑狐狸,但门口的官兵一直在门口盯着。
突然,外面高声囔囔,说木头来了,木头来了,有的高声大喊,叫门口那几个官兵走开。
机会难得,金鸡子见他们往回退,他快速地横过大门,跑到了左边的暗角。“笑狐狸,你快想个办法啊,不然秃鹫就要被他们抓走了。”
凤凰也趁机跑过来了。
笑狐狸一直在为自己脑袋担心,心中火急火燎,绞尽脑汁琢磨办法。金鸡子这一问,他脑袋瓜却忽然有了一个。他一把抓住金鸡子的手,一身散发出诡异的气息,他把金鸡子拉到离门有些距离的暗处,有意与凤凰保持一段距离,接着遮遮掩掩,从他的腰身处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一把尖刀,在昏暗中发出冷冷微光。笑狐狸一副神秘的口吻对金鸡子说:“哈,看看这玩意儿,金鸡子。这个家伙我一直带在身上呢,是我用来防止不测的。现在你拿着,拿着它把那只两脚飞禽秃鹫……”
笑狐狸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庙宇摇晃,屋顶、屋檐出现了瓦片哗啦啦震颤声,大门口传来几片瓦片砸落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有几个官兵大喊着小心。门框和大门上的陈旧灰尘纷纷往下撒落,与地面上的稻草接触沙沙作响,有的洒在了孩子们的脖子里。接着大门又是一声巨响,以及官兵们激动的叫囔声。厚重、高高的大门巍然不倒,依然挺拔地矗立在大家面前。
一直躺在地面上的秃鹫在巨响和震动下醒了过来,他意识到发生不利的事情了。他想从地面上爬起,但他发现四肢没有了一丝的力气,连张嘴巴的能力都没有,无法向小家伙们求救,眼睛也无力睁开,犹如一场睡梦,受着一股强大的无形力量,全方位遭到束缚而不能动弹。
赳赳熊一直在沉睡中,这时也被惊醒了过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屋子以及马车的剧烈震荡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赶紧撑起身子伸长手往旁边摸去,隔壁的藤椅里空荡荡的,多多并没在里面睡觉了。他心里一颤,他快速爬起,摸了摸对面那排椅子。对面四张椅子都是空的!他慌了,他喊了起来,喊多多,多多没有应。他急了,他又喊笑狐狸、金鸡子,可是也没有人应。他焦虑了,他急忙从马车里摸爬出去。不料,却因为脚跟没有踩稳,从马车里“呼啦啦”一头栽了下去,栽倒在驾驶室中,又从驾驶室滑出,栽倒在了地面上。这两个跟头使他哇哇大哭。
很快他又停止了哭泣,因为忽然一双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抱着他的两个腋窝,轻势轻力托起他,还轻声地对他说:“不要哭,出大事了。”
说这话的是多多,恐惧中的赳赳熊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轻声地问多多:“出什么事了?”
多多把事情大概地对赳赳熊说了一番,叫他不要说话了。
但是,外面的官兵已经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喊声,他们一个个惊讶地问道,里面怎么还有孩子的哭叫声呢。那几个抱着木头撞门的官兵立马停了下来,有的对着门缝左眼右眼瞧看,有扯着嗓门喊话,问哭叫的小孩是谁,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躲在里面,快把门打开。可是那哭声如同鬼魅戛然而止,任他们怎么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庙堂又回到当初的寂静。官兵们开始认为这座破庙是不是闹鬼了,是他们冒犯了鬼的。
官兵们不敢再继续撞击了。
“怎么啦?闹鬼?是吗?你们怎么不去怀疑是秃鹫故意装神弄鬼来着呢。”他们法夫长喝令,“给我撞,直撞破大门为止。”
大门又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接着又是一声。
笑狐狸急坏了,面容紧绷,面色难看,他把尖刀强塞到金鸡子手里,叫他拿稳,对金鸡子重说一遍。可是,话又只说到一半被打断了,凤凰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笑狐狸的一半话凤凰听到了,笑狐狸强塞给金鸡子手里的这把冷冷凶器和笑狐狸的诡异神情她也看在了眼里,她明白笑狐狸的意图,她十分不悦,为了避免外面的官兵听到,她走到笑狐狸跟前压低嗓门,嗔怒道:“你想干嘛,笑狐狸?你要金鸡子杀死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的好姑娘……”笑狐狸在凤凰正气凛然的气势下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应道,两只手忙挥着。“我可不是要杀死他,一直没有这念头。我只是叫金鸡子把嗉囊袋从秃头鸟儿身上割下来,再在他身上插一刀刀,然后再把他交出去,交给这些官儿们。”随后他又端正了自己的神态,严肃地说,“我们没有选择了,我们必须要抛弃这只两脚飞禽,孩子们。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受牵连了,金鸡子也得到了他妈妈了。这可是一举两得呢。”笑狐狸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只要金鸡子同意,凤凰想阻挡也阻挡不了的。同时他推了推金鸡子叫他当机立断,赶快过去,不然门一旦打开来,想把秃鹫交出去人家也不领这个情了。
“不可以,金鸡子。”凤凰坚决反对,她细声、正色地说道,“再在他身上割一刀、插一刀,他会没命的,他已经受了重伤,流了很多的血了。”她嗔怪笑狐狸,“笑狐狸,你为什么不想一个办法,把他一起救下呢?”
“救下他?”笑狐狸激动地反驳,“哈,我们的好姑娘,我看你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不想要了呢。你怎么还有这种可怕的念头呢。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你难道没有看见?门就要撞开了呢,我们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呢。他必须要抛弃的,好姑娘,他必须要抛弃的。”笑狐狸激动不已。
“错了,笑狐狸,现在交出去已经没有用了。”凤凰说。
这句话使得笑狐狸猛地打了一个战栗,像是触了电呆呆的,不知道动了,但是随后他却说有用没用都得要做,做了总比没做好。“多少可以消消他们的怨气的。”
门“嘭咚嘭咚”在发出一声声巨响。笑狐狸下重力推着金鸡子,叫他快点快点,说他不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也要想想他的妈妈。金鸡子机械地抵抗,挪动了几步。笑狐狸急了,他满头大汗,他真后悔跟这些幼稚的小家伙打交道,他们根本不懂大人的世界,那可是要脑袋的,他已经说了,可他们无动于衷。他一把拽住金鸡子的手腕,拖拉金鸡子,火急火燎地绕过天井把金鸡子拉到秃鹫的跟前,叫金鸡子赶紧下手。“哈,不然就来不及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好歹把妈妈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才算个道理呢。”
金鸡子面对着躺在地面上的秃鹫手心里冒出了汗水,他胸膛里的那颗小心儿扑通扑通乱跳着,像是有两股力量在里面打架。不要说划割人肉,就是划割鸡肉他都没有过。他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他下不了这个手。况且人家已经受了重伤了,也许这一刀割下去会没命的。他的脑袋瓜乱套了,一片空白,眼前有些晕眩。
大门又发出了一声巨响,这次是一种特殊的破裂声,哪根木头撞坏了,门框边几块砖头都被撞落了下来,一块小砖头就飞溅在他们的脚下。小家伙们全身的皮肉紧缩了一下。
笑狐狸急疯了,要不是他害怕凤凰嗉囊袋里的法器,他非亲自动手不可,直接在秃鹫身上插一刀把秃鹫交出去。他现在十分后悔,当初真不应该说古龙国会砍掉秃鹫的脑袋。他龇牙咧嘴,只因为害怕外面的人听到而憋住了咆哮,他的样子变得非常恐怖,大家根本认不出曾经那个嬉皮笑脸的笑狐狸来了。他抓住金鸡子的双臂低吼起来:“哈,来不及了,金鸡子,来不及了。你的勇气去哪儿了呢,我们的小英雄?你还在想什么呢,金鸡子?老先生们说得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呢。何况这只鸟儿身附法力,仅仅一刀下去他是不会死的。死?死又怎么样呢?这只两脚飞禽他好歹是要死的呢。你要是再不割下来,把他送出去,我们都会被抓走的,这可是窝藏罪呢,这个窝藏罪要掉脑袋的呢,你听到了吗。再不行动我们都要被你牵连呢……哈!快下手吧金鸡子,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对门外的官兵大喊。”笑狐狸威胁金鸡子。
“你敢。”凤凰警告说,“你要是呼喊,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做朋友了。”
笑狐狸吓住了。
金鸡子却依然呆呆地站着,呆呆地望着地面上的秃鹫。多多心想,现在即使有个办法也来不及了。只有凤凰不放弃,依然希望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笑狐狸见金鸡子还不动手,他放弃了。他想,形势到了这种程度,只有等门打开的一刹那,他转变成狐狸一个人逃走。希望能逃走。
大门受不住了,摇摇欲坠了,外面官兵兴奋极了。
“我有办法了。”这时凤凰轻叫了一声。大家齐望着他。她把想到的办法告诉大家。大家听了后非常高兴,一致赞成,认为这个办法绝妙极了。笑狐狸没有表态,他沉默不语。
这时窗口下发出了响声,是秃鹫移动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