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沚听着门外丫鬟的敲门声,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她一直有个习惯,休息的时候从来不允许别人打扰,而丫鬟们也是熟知她这个习惯的。
她扭过头对萧云辰说:“有人来了,你赶快躲起来。”
那知萧云辰非但没有躲起来,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故意使坏,他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挑起鲜于沚不知何时遗漏出来的荷包。
荷包的一角绣着一个娟秀的沚字。
“这个荷包不错,我喜欢,不如送我如何?”
鲜于沚一把拍掉了他的折扇,“不错是不错,不过已经有主了,萧公子乃是正人君子,想必不会夺他人所好吧?”
萧云辰摆了摆扇子,凑到鲜于沚耳边轻声说:“非也非也,我并非正人君子,这个荷包我实在是喜欢的紧,况且是你鲜于沚的,我更是喜爱,如若你不愿意赠我,我便不走了。”
鲜于沚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正欲用袖子里的针再扎他一下,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快开门,怎么这么久还不开门?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不开门就给我撞开。”
鲜于沚对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可不就是经常来找她麻烦的鲜于淇和赵沅芝嘛。
她有些着急,听她们的意思是要破门而入,而眼前这个男人又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她银牙一咬,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萧云辰说:“好,算你狠,这荷包我给你便是。”
萧云辰接过她的荷包凑在鼻尖闻了闻,脸上一副怪异的表情,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把荷包揣进自己的内衬,“早给我不就好了吗?”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一转身消失不见了。
鲜于沚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捏紧了拳头,那荷包里是她最近刚配的上好的金创药,用光了她为数不多的药材,没想到他这么一个衣着华丽的富贵人家公子哥,会贪图她这个最不受待见的大小姐的东西,真是…该死!
最好是别让她再见到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鲜于沚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镇定的踱步走至门前打开即将要被撞坏的大门,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口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守在门外,谁来也不许进吗?”
丫鬟像见到救星一般立马拉着鲜于沚的袖子,哭诉道:“大小姐,我本来是要拦着她们的,可是……”说道一半怯生生的看了眼身后的赵沅芝。
鲜于沚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一脸无辜的看向门外的一众人,“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大半夜不睡觉,来我门前做什么?”
赵沅芝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总算是开门了,沚儿你磨蹭这么久在房内做什么呢?”
鲜于沚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回道:“母亲,此时已是三更半夜,女儿自是在房内休息,不知母亲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赵沅芝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向鲜于沚的身后扫,刚刚她的眼线来报,有个男人偷偷摸摸地进了鲜于沚的闺房,她来不及梳洗叫上了鲜于淇来抓奸,要不是自己消息确切,就被她这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给骗了。
赵沅芝凤眸一转,随口捏了个慌,“刚刚我的丫鬟看见一个行踪诡异的人,逃到你这边就不见了,我怕他躲到你的房里伤害了你,所以带着这群下人来抓,你这么久不开门,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呢!”
鲜于沚心里一阵冷笑,刚刚她们在门外的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什么抓贼,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怕是母亲眼花了吧,我这里并没有进贼。”
赵沅灵芝身侧的鲜于淇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姐姐这么急着否定干什么,进没有进贼我们搜一搜不就知道了?”说着就要越过鲜于沚进入她的房间。
鲜于沚伸手拦住鲜于淇,不想再跟她们继续纠缠,直接冷声拒绝道:“不用了,如果真的进贼,我也不会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开门了。”
鲜于沚的的袖风夹杂着些许淡淡的酒香,离的较近的赵沅芝立马察觉出来,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她似是不经意的问道:“沚儿,你一向不喝酒,不知你身上的酒香是从何而来?”
鲜于沚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一阵暗骂,一定是刚刚跟萧云辰接触时沾染上的,她眸光一闪,正欲回话,而赵沅芝身旁的李嬷嬷开口道:“大小姐一向不喝酒,不过会喝酒的不止是女人,还有男人,想必大小姐房中还有其他人吧!”
大小姐行为不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李嬷嬷的话刚说完,一众下人都埋着头,捂着嘴偷笑,只有一旁鲜于沚的丫鬟因为气愤而胀红了脸。
李嬷嬷话里讽刺鲜于沚藏男人行为不检的意思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清,她对一旁的小丫鬟说:“李嬷嬷身为鲜府的管事嬷嬷,对主子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小丫鬟领了命,得意的走到李嬷嬷的身前,在李嬷嬷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扬起手掌使劲的扇在了她的脸上,一阵啪啪啪,二十个巴掌打完以后,李嬷嬷的双脸已经微微有些浮肿了。
李嬷嬷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跪坐在地上,撒了泼的大声叫道:“寒心阿,寒心!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就被主子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在鲜府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老爷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何时会沦落到被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打了,我不活了。”
李嬷嬷越说越是伤心,她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
赵沅芝握着李嬷嬷的手,半推半就的虚扶着,急声安抚道:“李嬷嬷,是我对不住你阿!你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沚儿不过是个孩子,还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鲜于沚冷冷的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二人,没有丝毫要劝阻的意思。
赵沅芝暗地里掐了一下李嬷嬷的手,对李嬷嬷使了个眼神,李嬷嬷哭闹的更是厉害,她挣脱了赵沅芝的手,快步跑向距离她不远的石柱。
“胡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呵斥声从大门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