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鲜于政,看到鲜于政,赵沅芝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而正要撞柱以死明志的李嬷嬷也停了下来,满脸泪水的站在一旁。
赵沅芝稳了稳心神,老爷现在来了,一定会为自己和李嬷嬷主持公道的,况且之前的情况又不是她瞎编的,那么大个活人,她可不信短短时间之内就从这院子出去了。
故意做出一副犹疑和伤心的样子,赵沅芝行礼喊道:“老爷。”
鲜于政看到李嬷嬷之前要撞柱,听到赵沅芝行礼喊他,冷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还嫌我们府被人嚼舌根说的不够吗?”
赵沅芝知道鲜于政要的是一个理由,这院子里哪有其他人,而她和这个鲜于沚,老爷又明显是利用这傻丫头,想好措词之后还不等鲜于沚开口,立即面带愁容,抢说道:“老爷,刚刚小丫鬟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往这个方向来了,妾身担忧这莫不是贼人来了,这才带了人过来。还好沚儿没事,但是这贼人万一还藏着,这可不是把沚儿放在危险边上吗?”
鲜于沚没有出声,在赵沅芝眼中这可不就是虚心的表现。倒是她身边刚才打李嬷嬷的小丫鬟面色有些气愤。可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一个小丫鬟开口的时候。
众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又莫名和谐。
半晌没人出声,赵沅芝瞧着鲜于政没有发话,思考到底是不是自己押错了鲜于政的心思,不免有些紧张,瞧着他的眼睛虚虚往旁边看了许久。
鲜于政看着赵沅芝的表现以及鲜于沚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赵沅芝更是满意。
至于鲜于沚,见到鲜于政这权衡思考的样子,心中轻蔑一笑,嘴上却像是刚刚惊吓回神的语气,回道:“母亲,先不说沚儿并没有看见什么贼人,光是这大张旗鼓地抄检搜查,便是有损相府名声,这传出去之后,你这不是要父亲颜面尽失吗?”
名声可是个好东西,在外的形象鲜于政维护了那么久,她相信多多少少会对他的判断产生影响,不过这其实也只是自家搜查罢了,封锁消息什么的也不是难题,她要做的,就是要让赵沅芝相信所谓贼人就在她院子之中被藏了起来。
手指微微揪着衣袖,宽大的衣袖遮掩之下只能影影绰绰似的见到上面泛白的指节,鲜于沚面上风轻云淡,这样子让赵沅芝看见之后足足信了八分。
不用多说,这个男人肯定就在这院子之中!
赵沅芝认为自己抓到了鲜于沚的把柄,仿佛下一秒那个男人就能跳出来出现在她眼前似的,眼底快速闪过志在必得,对着鲜于政劝道:“老爷,名声可没有人命重要,更何况这搜查的可都是自己人,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传出去。若是真放跑了贼人,那贼人等会造成什么什么样的后果这可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沚儿过不了多久可就要成为六皇子妃了。”
“咳咳。”鲜于政被这么一提醒,心里对于这件事的担忧倒是真的。赵沅芝说的真真戳了他心坎,如果鲜于沚当不了六皇子妃,那么这个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可就要溜走了,何谈以后当什么人上人。
下意识地用手一下一下捋着胡子,鲜于政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这个女儿。
鲜于沚张口像是要说什么,猛然之前又停了下来,眼神焦灼。
赵沅芝更是相信了,道:“老爷还是请人搜查吧。这也是对府上大大小小几十口人性命负责呀。更何况万一沚儿认识这人,现在搜出来我们也好府内自己处理,好过到时候被六皇子问罪吧。”
“咳咳,传我命令,把这贼人给本官搜出来。”鲜于政看了眼周围确实都是府内的侍卫丫鬟,这才下了命令。
要他说,这沚儿是他女儿没错,他这个做爹的关心一下也没错,女儿后面要当六皇子妃了这更是一件大喜事,可要是这个时候不敲打敲打,让她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将来闹出事,自己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这是敲打,也是立威。鲜于政觉得自己做的还真是不错,心里洋洋自得。
鲜于沚有些着急,猛然之间拦下众人,对着鲜于政说道:“父亲,这关乎到您的脸面,沚儿的脸面,更是关乎到六皇子的脸面,沚儿身为未来的六皇子妃,万万不可被传出这样的事呀。沚儿可以对天发誓,沚儿的院子中绝对没有什么贼人。”
连对天发誓都用出来了。
赵沅芝嘴角微起,对着鲜于沚的方向眼底划过嘲讽,鲜于政显然也没让众人失望,之前赵沅芝那句现在搜出来自己府里就能解决问题让他知道这事他担不起风险。
“沚儿,你先去一边等一会。为父也相信你这院子定然没什么贼人,只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万一这贼人从其他地方跑到你院子藏着你又不知道,后面万一出点事这不是让为父心痛吗?”
道貌岸然鲜于政。鲜于沚对着她的“父亲”所有的印象都只剩这个了。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得小心撑死。
鲜于政坚持要让人搜院,下面的侍卫原本在鲜于沚拦下的时候便已经停脚,这下子也没什么好再犹豫的了,一个个冷着脸朝着院内走去。
赵沅芝看着侍卫们一个个走去,鲜于沚的脸色一点点变焦急,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鲜于沚,你也有今天!
过于强烈的视线让鲜于沚心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她也知道赵沅芝这样子怕是也笑不了多久,为了显示逼真,自己确实像是藏了人,鲜于沚一路疾步过去拦在那群侍卫面前,对着鲜于政求道:“父亲,您难道还不相信女儿吗?”
“沚儿,我说过,你先去边上等一会。为父相信你,等会没搜到人父亲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鲜于政有些享受鲜于沚这幅表情,飘飘然满不在乎的说道。
要是没搜到人?
鲜于沚抿着唇,垂眸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黯淡之色。可笑,他就不信鲜于政会真的为她主持公道。
不过……这人还真有,可是嘛,根本不在这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