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一间宽敞华丽的屋子里,烛光彤彤,香气四溢。
靳玉红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下身处淌有一些污秽之物,她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惊骇地坐起身来,急寻衣裙欲穿时,却连条内裤也没找着。于是,她只好将一条毯子往身上一裹,遮住羞耻。再瞟一眼房中情景,一切都很喜庆,只有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坐在黑漆桌旁喝什么羹汤。他用眼角瞅着靳玉红,清癯的方脸上泛着满足的笑。看他穿著举止,像一个很有些权势的官儿。就是这个畜牲糟踏了自己的身子,她满腔怒火地斥道:“你为什么把我抢到这儿来,赶快送我回去!”那男子没吭声,只对她色迷迷地笑了笑。
“你,你玷污了我,我,我也没脸活了!”靳玉红羞愤极了,猛地跳下床来,一头向那男子撞去,那男子依然乐悠悠地喝着羹汤。
但是,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位带甲武士,轻轻将靳玉红提回了床上,恭敬地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想你那白秀才啦!”说完,又隐而不见了。
“天呀!我怎么会遭这种奇耻大祸呀?!”靳玉红呼天喊地地嚎啕大哭起来,企望有神仙来救她出去和丈夫相会……
她的丈夫白如皓是江南某县的一位才子,相貌端正文雅;靳玉红是一位殷实人家的闺秀,长得天姿国色,两年前洞房花烛结为伉俪。婚后,小两口十分恩爱,形影不离。不久,靳玉红又怀孕在身,夫妻俩完全陶醉在无限幸福之中。正巧,这年是大比之年,各州府有才之士纷纷赶到省城参加乡试,然后再争取参加会试、殿试。自如皓小两口一看这可犯难了,去参加应试吧,难舍难离,不去应试吧,读书人就望个功名富贵,三年一望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说不定贻误良机会毁了一生。想来想去,还是聪明美丽的靳玉红想出了个两全其美之策:夫妻一同就道前往,同行同宿,互相照顾,这既不误应试的良机,又不两地分离牵肠挂肚。主意想好,准备周详,两人就离家上路了。
江南的风光,明媚如画。恩爱的小夫妻,结伴而行,更富无穷的情趣。他俩一边赏景观光,一边诵诗作赋,夫妻更加和谐恩爱,看看离省城不远,距考试还有些日子,他俩便在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打算在这个清静地方作些应试的准备,届时进城赴考。在客栈里,除了在屋里读书写字、谈笑嬉戏,两人也上街逛逛,有时也到镇外观赏田园风光……
这天晚上,他俩刚从镇外回到客栈,正想点灯来看书,突然,闯进来几个凶猛的武士,不由分说,将靳玉红捂住嘴巴,用一条黑色毯子裹了,夹起来就走。然后将门反锁,白如皓被锁在屋里惊呆了,他呼叫半天也没人应声,直气的昏厥在地。
靳玉红本是个纤弱女子,经过这样突然的惊吓和粗暴的折腾,被夹着走出不远就昏了过去。不想醒来的时候已被那男子糟踏了。她羞愤难当,又担忧着丈夫的安危,就大声骂道:“你个无耻之徒,如此残害百姓,我,我要到官府去告你!”说完,拼足全身力量将门拉开,发疯似地向门外冲去。然而,门外有一堵人墙,人人凶神恶煞,哪里逃得出去?那凶悍的带甲武士又像捉小鸡似地,轻轻将她提回房中,又轻轻扔在床上,冷冷地说道:“你到哪儿告官去?哼哼,告诉你吧,要你来伴驾的就是当今皇帝!你要放明白点,圣上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造化!”
啊?当今皇帝?靳玉红惊呆了:当今皇帝会作出这种蠢事吗?
是的,那男子正是当今皇帝。因为近年来,江南连续发生民众造反,闹得朝野不安。皇帝为了弄清造反的首领是谁和发难地在哪里,特地带了一班近臣和武卫乔装来这一带私察暗访。他不时化装成各种身份的人,御林军也装扮成各种角色,有时又带甲执刀十分威武。他来到这个小镇已经两天了,不是因为镇上有什么造反的线索可寻,而是贪恋江南小镇的风光。昨天,他正在镇郊饱赏那田野落霞的迷人景色,偶然看见了在附近赏景的靳玉红。她虽不如宫中嫔妃那么珠光宝气,却有一种天然的美色,帝顿时迷上这个绝色的女人:加上他近来出外察巡没带嫔妃,晚上便感到寂寞难耐,便示意近臣将靳玉红带走。于是,近臣便暗命强悍武士去把靳玉红掠来,藏在镇外一座大财主的庄园里,供皇帝享乐。皇帝见美人到手,没等她苏醒过来,就和她成就了好事。靳玉红作梦也没有想到,她竟掉进了皇帝的虎口,要脱身是多么不易!她哀求道:“陛下,求你念在我夫妻恩爱情深,就放我回去吧!”
皇帝终于开口了:“小娘子你什么都别说了,寡人是一国之君,要干什么是谁也不能违命的。孤意已定,要将你带回宫去,封为贵妃,陪伴王驾。况且,寡人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也并没有屈没了你。”说着,便脱去衣衫,淫笑着登上床去,一把扯开靳玉红裹身的毯子……
羊落虎口在劫难逃了!靳玉红完全绝望了!但地还拼命挣扎着,口中连连哀求道:“圣上!你要民女为妃,民女可以从命。但只求圣上允许我再见丈夫一面,然后,就随圣上进宫伴驾。”她想用缓兵之计,只要能见到丈夫白如皓,就立刻死在他的面前以表明心魄。
皇帝听了却冷冷地说道:“死了心吧,你这辈子是再也见不着白秀才了。”
“啊?”靳玉红听了以为是丈夫被害死了,她惨叫一声,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