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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进他乡

儿子第一次离家是去年正月十六。

“三六九,出门走。”远行人图个吉利。这日子是张箩匠为儿子选定的。

那天,他为儿子定了亲,了却一桩当爹的最大心愿,卸下一副重担,他心里好轻松。正是在这轻松的情绪下,他才答应了儿子要出远门的请求。他只知道儿子外出做工是为了多挣几个钱,日后好盖新房娶媳妇。他却不知道儿子对这门婚事打心眼里讨厌。因为这是张箩匠用女儿为儿子换的婚,订婚那天女儿哭叫连天,儿子也一再声明不能让妹妹为他做出牺牲。但张箩匠却一意孤行。哼,换亲当然名声不好,可除了这办法,哪个姑娘肯嫁到咱家来?这盐碱窝泡沙地,不生产财富,只生产光棍汉。村里的光棍汉像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难道能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吗?能让张家的香火到儿子这一代断了后吗?女儿尽管哭,儿子尽管闹,张箩匠的决心绝不动摇。儿子最后总算屈服了。就在请媒人那一天,儿子提出:“爹,我想出外干点活。”

这话如果在订婚前提出来,张箩匠决不会答应,可是此刻,他却爽快地答应了,爽快得叫儿子大为惊愕。

张箩匠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他认为只有土里刨食才是本分。可现在他却认识到土里刨食永远富不起来,也想让儿子出外闯荡闯荡了。刘店为啥富不起来?村里的几位老汉也在琢磨。所以,当张箩匠答应儿子外出做工时,很快得到村民的赞赏。特别是一伙年轻人把张长安当成首领,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要一块儿去外地干活。张箩匠为他们选定一个黄道吉日,于是在张长安的带领下,便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村庄。好像外地有个金娃娃,出门就能拣回家。

他们扛着大包袱——那时候还没有塑料纺织袋,他们用的是花格土布做的被单,将衣被一裹,扛在肩上像个大号腰鼓,远远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从庄稼棵里走出来的“老土”。他们衣兜里揣着几块零花钱,连买火车票都不够。他们像父辈当年逃荒要饭时那样,爬上拉煤的货车,灰头土脸地来到省城。他们找了几家亲戚和朋友,然而城里却不容他们立足。那时候没有房地产,用不着农民工搬砖掂瓦;那时候也没修马路,用不着农民工挖土刨坑。有家亲戚给他们出主意,到豫西去吧。那里有煤窑,有砖瓦厂,只要肯出力气,钱自然就会到手。

他们感谢这位亲戚的指点,又一次爬上西行的货车,开始了新的征程。他们不知这列大货车开往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的落脚点是哪里,他们完全听从这列大货车的摆布。当大货车穿过一座山又一座山,最后停在一座小镇前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座高高低低的黄土岭。这伙在豫东平原长大的年轻人,看到这土山土岭,心头倒激起一股兴奋,一丝豪情。那首常在收音机里震响的歌儿,在这里得到最实际的体验。他们竟扯起沙哑的嗓门,没腔没调地哼哼了几声——

我家就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这歌写得真实在!他们下了车,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带着寒意夹着黄沙的西北风。他们满脸灰尘,满腔激情地走出车站,正不知走向何处,迎接他们的竟是一伙包工头。

“大兄弟,是来做工的吧?我那里正缺几个搬运工。”

“小伙子,到我们工地去吧?泥水活儿砖瓦活儿随你挑,一月能拿一二百。这么好的活儿,哪里去找?”

“要想多挣钱就到俺矿上去挖煤,挖多挖少全由你做主。只要不偷懒,一月至少也能弄几百块!”

“还是到俺砖瓦窑去吧!不用啥设备,也没多高的技术,只要肯出苦力就行。山上有黄土,山下有河水,只要把泥巴弄成砖坯,钱就到了手……”

此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私营小企业遍地开花,处处都是挣钱的门路。面对这一条条生财之路,他们竟一时拿不定主意了。最后还是张长安经过反复比较后选择了砖瓦厂,一是他们在家乡干过弄砖坯的活儿,属于轻车熟路;二是砖厂老板也是豫东人,说起话来比较投缘;三是这活儿比较自由,想干就干,不想干拉倒,不像别的厂受拘束。

他们跟厂长来到一条小山沟。一座土窑,一片场地,再加几间临时搭起的小窝棚,就这么简陋的设备和条件,居然为人们开辟一条致富的门路。他们安顿下来,当天就动手打起砖坯来。庄稼人对黄土地最亲,黄土地对庄稼人最友好。他们挖土,和泥,再用木板做了坯模,五个人分成三摊,一条打砖坯的流水线便运作起来了。

虽然制砖机早在国营砖厂得到普及,但在这山区小砖窑仍沿用着传统的制砖工艺。他们劈开山坡,拉来一车车黄土,又从山涧小溪里挑来一桶桶河水,然后挥动铁锨和抓钩,把黄泥巴搅拌得像面团儿一样黏稠和柔韧。那粗壮的筋骨拉紧,那丰厚的肌肉隆起,虽然吃的是玉米饼,就的是咸菜疙瘩,喝的是混浊的小河水,但却裂变出原子能般的能量来。最后一道工序是成形,这就显示出张长安令人敬佩的技术水平。一个坯模脱出两块砖,那黏稠的黄泥巴在他手下竟变得平平展展,有角有棱,又方方正正,就是机制砖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新打的砖坯被码成垛,晾晒在向阳的坡地上。初春的阳光给场地涂上一层金光,那砖坯垛儿像一道道长城似的在晒场上蜿蜒着,伸展着。那时候,一块钱能买五个烧饼。这一摞砖坯不就是一摞烧饼吗?面对这不断延伸和扩大的长城,一个鲜活的希望在这伙年轻人的心头萌生着。他们夜里醒了好多次,朦胧中似乎从那“长城”里走出来一位俏丽女子的身影……

在刘店村,年轻人第一个奋斗目标就是娶媳妇,谁能娶个漂亮媳妇谁就似乎高人一等,就能赢得村民的敬重。“你混得是个球,连个媳妇也没有!”这话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嘲讽和侮辱。现在有了这么多砖坯就有了钱,有了钱就能娶上个好媳妇。砖坯,等于媳妇!这最简单的等式激励着他们常常半夜起来,去拉土去挑水,去和泥,去打砖坯。他们好像变成了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那座黄土坡硬是被他们啃掉一个大豁口儿。

一车车砖坯被拉到窑洞里烧炼,从窑洞里出来的红砖又一车车拉到山外的建筑工地。那工地上耸起一座座高楼,那高楼里住的是城里人,他们可知道这高楼是农民工用汗水凝成?想到这里,张长安们心里便升腾起一股豪情,从而更真切地体会到劳动创造世界这道理是多么真实。

转眼间到了小麦黄梢的时候,这时候他们突然涌起一股思乡之情。窑厂厂长每月只预支给他们一点生活费,余下的砖坯款要等到麦黄梢时才能结算。现在麦黄梢了,他们盼望着厂长能兑现自己的许诺。张长安准备去找厂长,厂长却主动来找他们了。

厂长很热情,先称赞他们能干,三个多月竟打了十几万块砖坯,几乎顶上一部制砖机了,然后又给他们算了一笔账,说这十几万块砖坯折合两千五百块钱,你们五个人平分,一个人就能分五百块,乖乖,快顶上一县级干部了。张长安问:“县级干部一月工资是多少?”厂长说:“去年涨工资,县级干部才一百多。”这话让在场的几个年轻人顿时豪情万丈,一个农民工居然能顶上县长的工资了。

张长安却没这股豪情,他说:“县长干的是啥活儿,咱干的是啥活儿?每天累个半死!”厂长笑了一笑说:“县长算个啥?我一个月的收入比他们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得多。”大伙齐声问:“老板,你一年能弄多少钱?”厂长说:“不一定,多时十几万,最少也得五六万。”

这数字对张长安们来说实在是个天文数字,他们吸溜吸溜嘴,半天没吭声。厂长打破沉默说:“现在最来钱的办法就是当老板,你看看我这么个小砖窑,收你们的砖坯是每块二分五,等我烧成红砖就是八分多。几十个人都争着为我干活儿。”张长安问:“厂长,你是咋当上厂长的?”厂长拍拍张长安的肩膀:“你是不是也想当厂长?好,好!不愿当司令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愿当老板的工人也不是好工人。这位大兄弟问我是咋当厂长的,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

大伙一下把眼睛瞪得像鸡蛋大,连呼吸都快停住了。张长安脱口问:“啥机会?”

厂长压低声音说:“我想把我这座小砖窑承包给你们!”

大伙又是一愣:“这么好的发财门路,你咋舍得让给俺?”

厂长说:“我手里有了几十万块钱,想到外地干点大项目。”

张长安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保持几分警惕性。他说:“那能是白承包的?你总不会白让给俺吧?”

厂长说:“那当然,我又不是傻瓜。你们得给我两万块钱承包费。看起来这数目不小,但是干几个月就捞回来了。”

张长安说:“好事是好事,可俺眼下交不出这么多钱,还不是白高兴吗?”

厂长给他们出主意说:“你们向亲戚朋友借一借嘛!眼下农村不像前几年,谁手里没有几个钱呀?”

大伙都沉默不语,别说两万元,就是两千块钱他们也拿不出来。

厂长沉默一会儿,善心大发地说:“看在咱老乡的面上,你们先承包三个月怎么样?”

张长安说:“承包三个月要多少钱?”

厂长狠了狠心说:“三千!看你们出这么大力,心里真为你们着急。干脆这样吧,我欠你们两千五百多块砖坯钱就顶这三个月的承包费吧!我不是夸口,这三个月下来,你们不挣一两万,我头朝下走!”

大伙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声说:“中中中!”

厂长拿出一张烟盒纸说:“说话得讲信用。咱先签个协议吧!”

张长安来这里干活,也曾留意过厂里的情况。一个月大概出三次窑,一窑能装两万砖,一块砖就是净赚三分钱,这一窑也能赚五六千,三窑砖不是能赚一两万吗?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说:“好,咱签,咱签!”

承包了一座砖窑,就等于承包一座金山。张长安忙跑到附近小卖部,买了两盒红塔山烟,硬塞到厂长衣袋里,然后签上他的姓名。

然而过了两天,那几个伙伴却提出不同意见。那厂长能是好当的?得跟上上下下打交道,咱两眼一抹黑,哪能干得了这差事呢?万一砸了锅,那可咋办呢?于是有人拐着弯儿说,俺要买农具,俺要收拾老屋,俺还要请媒人待喜客。家里都急等着用钱,承包窑厂实在是远水不解近渴。

张长安听了这些话,深感他们目光短浅,成不了大气候。最后他一拍胸脯说:“这样吧,我一个人来承包。你们的钱算是我借的,三个月保证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你们要是不放心,我给你们写个欠条。”

“都是同村老邻居了,咋能这样?”大伙都笑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打欠条不是太薄气了吗?”

他们又连天加夜干了半个月,麦子到了开镰收割的时候,连家在附近的农民工也像候鸟似的返回家乡收麦去了。他们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当时最红火的流行歌曲——

我的家乡并不美,

低矮的草房苦涩的泉水。

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

依恋在小村的周围。

过了一年又一年,

生活了一辈又一辈……

这歌声更引发了他们的思乡之情。他们跟着收音机,一遍又一遍地唱呀唱的。这一唱更睡不着觉了,最后竟下定决心,走,回老家去。

热闹的工地顿时冷冷清清。那由砖坯组成的“长龙”也就停止了蠕动。这让张长安产生几分危机感。没有砖坯烧,窑厂怎么生存呀?他把现有的砖坯数了数,还好,他要在这农忙五月天赶烧几窑,还了砖坯钱,还会落下几千块钱。等麦收结束,民工返回,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他要学会滚雪球,把雪球越滚越大,最终滚出个发家致富,滚出一座小洋楼,滚出一个小媳妇,到时候妹妹的婚事就由她做主……

张长安独自一人躺在半山坡上,净做美梦。可惜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只有美丽的幻想,却没有必要的生活经验。他不知道这一带山区一进入农历五月便进入雨季,他不知道西天那片灿烂的云霞正酝酿着一场暴雨,他不知道暴雨滂沱将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当风声、雷声和雨声把他从美梦中唤醒,他这才意识到那用黄泥巴打成的砖坯是经不住雨淋水泡的。可惜他发现这个问题为时已晚,他就是把自己的衣服、被褥和席子,再加上搭草庵的东西都拿出来,也难拯救那摆放在晒场上的几万砖坯遭受的厄运。当风雨过后,曙光重又照在这片黄土高坡上时,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堆堆烂泥巴。

这两个多小时的暴雨,是张长安人生道路上的转折点。那本来可以捞到手的一大笔款项转眼间变成一大笔债务,压在这个年轻人稚嫩的肩头。他站在山崖上望着山涧奔涌的洪水,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他不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办,更不知这下场如何收拾。他从天明站到太阳落山,黑夜中他才慢慢冷静了一点。他忽然想到那窑厂的老板,他为什么叫我承包这个时段?这个时段应是窑厂的淡季。这淡季躲不过雨,躲不过农民工回家收麦。这个道理那老板是清楚的。他为啥要把这个时段转包给我呢?张长安这时才明白,这是那老板设下的陷阱,而我却心甘情愿地让他侵吞了俺五个人三个多月的工钱。

一股复仇的念头在他心头升起。他要找那老板说个明白。然而,当他在窑厂转了一圈,他的怒火又慢慢消解开来。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那老天爷能是老板管得了的吗?农民工要回家割麦,这不是人人皆知的常识吗?这一切都怪自己太无知!你就是把官司打到法院,也没人支持你的。

张长安站在山崖上,真想跳崖而死。但他不能。他家里还有盼他回来的妹妹。他离家时曾向妹妹许过愿,等他发了财,一定把这门婚事退了。这个愿让妹妹心里有了盼头,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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