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三天的针,我从外地赶回来,看着孩子的可怜样,我大哭了两场,随即送孩子住进了儿童医院。
我在医院陪侍了两夜,脸颊就窝瘪下去,白天二姐去医院换我,我就没好脸嘴。
二姐看我暴躁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替自己的弟弟圆场:“他专门拿来了两千块钱,让我来回打的,每天都揪心地打电话来问梓梓的情况。”
我拉下脸说:“二姐,你编谎!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还往你弟弟脸上贴金,有什么意思?他现在都不接我的电话了,我打他办公室,他干脆把电话线拔掉,我知道,他现在还野心大大地想往上爬,他不想后院起火出事,可是他也太薄情了,梓梓是他的骨肉啊!哼,二姐,你瞧着,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会以牙还牙的!”
我抢过二姐手里的小灵通,按了王旭东的电话。这一次可能王旭东看号码是自己姐姐的小灵通,他接了,我在电话里大骂:“王旭东!你这个杂种!你这么不仁义,我不是好欺负的,你记住。你不是想再往上爬一截吗?我让你爬!我让你现在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你不会不记得吧?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的那棵藤子!莫小看了一株细藤子,可以把一棵参天大树绞杀!”
我挂了电话,冲着呆站着的二姐,指着客厅一角当工艺饰品用的手腕粗的螺旋状枯藤说:“二姐,你们乡下有这种藤子吗?它可不是田间地角上那豌豆苗南瓜尖的卷须,随便找根小树枝小棍子温柔地缠绵一下,这棵枯藤可是把一棵大树都绕得死的!”
那截枯藤子是我下乡时花几十元钱从一个做根雕的匠人手里买来的,拿回家来,我把它放在客厅的一个角落,买了些仿真的植物枝叶插在那枯藤的缝隙中,客厅的一角于是有了一株“葱郁”的树。
我想,二姐听懂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