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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社会大清早就接到电话说,他儿子高经济在派出所,要他过去领人。这消息对他太有威慑力了。他们家还从来没人进过派出所。不管怎么样,他都严格要求他们高家的人做一个良民,在城里活人这么些年来,他自己也是严格遵守着这一点的。

他傻了那么一会儿,才去跟工头请假。请假也没好说是要去派出所领儿子,那哪能说呢?他说自己拉肚子,吃了几天的药都没效,得去医院认真看看。他这样说,工头就把他脸上的慌张看成跟拉肚子有关了,也就准了假。但工头说,这半天你就没钱了啊。工头一说到钱,他也猛然想到了钱,去派出所领儿子得带钱的。他们家之前虽说并没有过这种先例,但他没少听过。派出所叫你去领人,就是叫你带钱过去。要不然,他们打电话给你干什么?得是多少呢?他费劲地寻思。一千块够吗?或者要两千?或者五千?他感觉心跳跟着数字的加大也发生着改变,不是跳快了,而是跳慢了。当他想到“五千”的时候,他甚至发现心都不敢跳了。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到自助银行取了5000块揣在身上。喉咙有点儿紧,像被人捏着。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心痛将要离他而去的5000块钱,他把钱揣紧一点,感觉好了些。儿子在城市的另一边呢。儿子因为多读了些书,看不上工地的活法,自作主张跑上了快递。之所以跟他在一个城市,完全是缘于“父子俩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的想法。这个想法出自父母,他又还算孝顺,就照办了。事实上,儿子进了城以后就顾不上他了,他说跑快递很忙。他当然也顾不上儿子。一头扎进城里,他们就给淹没在各自的那一个漩涡里了。他们互相能得到的实惠,便是心头想到还有一个连着骨头连着肉的亲人在同一个城市活着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一份踏实感。

这回,算是真照应上了。高社会自嘲地想。

他幻想着,见面第一时间就抽儿子一耳光。

但真见着儿子的第一时间,他却没有抽得下去。他刚扬起手,儿子就不服气地喊了起来。儿子喊的是“我冤枉”。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要是做错了事,脸上就写着。但儿子脸上现在写的是“冤枉”。

儿子说,我一没偷二没抢。

他说,要不然,他们能放我走吗?

儿子说的“他们”,指的是警察。高社会就去看警察。警察说,他确实没偷没抢。警察证明儿子没撒谎,他就不能抽儿子耳光了。但警察又说,他虽然没偷没抢,但并不说明他没打算偷没打算抢。他说他们是在别人家的屋子里抓着他的,那屋子不属于他高经济,他也不是用正经钥匙开门进去的。警察把从高经济身上收到的开锁工具扔在了高社会面前,说他就是用这东西开门进去的。警察的话并不重,但警察用眼神抽了他一耳光。高社会被抽痛了脸,回头就把儿子那一耳光补上了。儿子条件反射地反抗了一下,但仅仅是拦了一下他的手,阻挡他来第二下。儿子显得很委屈,他说,我没偷没抢,我开门也没弄坏人家的锁。高社会说,你不想偷不想抢,你开门进别人的屋干啥?儿子却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警察就在一边嗤之以鼻,他们问他的时候,他也吞吞吐吐。把他打急了,他才说他不过是想提高一下生活质量。他说他是为了提高一下生活质量,这话你信吗?警察这么问高社会。但他显然并不在意高社会信还是不信,他不过是想讽刺一把而已。他没要高社会回答他的问题,就说行了行了,赶紧交了钱领了人走吧。高社会就问多少钱。警察说两千。高社会问是什么钱。警察说教训钱。高社会再没说什么。交了钱,警察就解了高经济的铐。高社会上前踢了儿子一脚,父子俩便出了派出所。

高社会不管不顾地匆匆朝前走,高经济在后面迟疑着。他问,去哪里?

高社会回头说,我他妈的还没吃中午饭哩。

高经济说,我也没吃。

高社会说,你还有脸吃饭?

高经济说,不就花了你两千块钱吗?今天我就还你。

高社会说,还个锤子,是钱的事儿吗?

高经济说,那钱都不该交,我又没偷没抢。

高社会又想拿脚踢他,他说,你跟老子再说没偷没抢。他站下来打量他,你再说啊!

高经济不说了。

两人继续朝前走。

到了一家面馆儿前,高社会继续闷着头朝前走,高经济在后边喊,就这家吧?高社会回头看面馆儿的时候,高经济已经进去了。看父亲跟进来了,他便往一边站。他说我的钱都被他们掏干净了。高社会没问“他们”是谁,他掏了两碗面的钱,得了一张小票。高经济夺过小票去窗口等面,高社会找了个座位坐下。对面一个女人正吃着面,看他气呼呼的,似乎感觉到了不安全,端着面碗转了个身,投靠了身后的桌子。

这样实际上就为高经济腾了个地儿,他端着两碗面过来,就可以坐在父亲的对面了。表面看上去,这并不是他们的需要,因为他们现在跟敌人差不多,最起码父亲是把儿子当敌人的。但真要面对面坐着吃上一碗面,心头的硬块也就软了。抹嘴的时候高社会突然问儿子,你说啥?高经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他没回答父亲,他知道说了他也不会信。父亲还在生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吃一碗面的工夫气就全消了。但很明显,他已经度过了高峰期。接下来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两人抹着嘴走出面馆儿,高经济说,那就去我那里吧。

但在去他那里之前,他得去他出事儿的那个小区取摩托车。这样高社会就不打算去了。他说去你那里干啥呢?他说我还要回工地哩。他说我他妈的今天是请假出来的,你以为我能像你这么自由?但他其实是害怕跟他一起去那个小区。儿子是在那个地方栽的跟头,警察热热闹闹把他从那里抓走,他那张脸肯定已经被铭记了。他这么回去,往好处想,也得被人指指点点白眼一番;往坏处想,甚至有可能引起新的恐慌,遭致愤怒的打骂。他说,你竟还有脸去那里?高经济说,我又没干啥。他的火一蹿老高,说,你还说你没干啥!高经济说,可我的摩托车还放那里呢。他说我没了摩托车还怎么跑快递呢?高社会说,你还跑快递呀?高经济说,那我不跑快递干啥呀?跟你修房子呀?高社会说,修房子咋了?又不是偷人抢人。高经济说,我也没偷人抢人。高社会就往儿子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做儿子的给踢冒了火,但他只鼓了一下,就瘪下去了。他拍了拍屁股,做了一脸大度能容的表情。

那里正好有几步台阶,高社会就坐下了。高经济站了一会儿,也坐了下来。他知道一场严肃的谈话免不了,宜早不宜迟。

你说啥?高社会再一次问他。

高经济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高社会说,我当然不信你那鬼话。

高经济说,那你信啥?信我是为了偷盗,还是抢劫?

高社会说,你他妈的还敢顶嘴。

高经济说,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高社会说,你要是不学好,就别姓高。

高经济说,你凭啥说我不学好啊,我偷过谁我抢过谁呀?

高社会又要伸脚,高经济及时地躲开了。他干脆站了起来,还拍了拍屁股,意思是他要走人了。临走前,他十分认真地向父亲宣称,他没想过要干坏事,也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他问心无愧。那之后,他便真的走得坦坦荡荡。

向往美好生活是不应该受到指责的,相反它更应该被看成是一种优秀品质,那毕竟是人进步的原动力。产生撬门的想法也是即兴的,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被包裹主人告知“正在出差”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就像你遇到了水果摊,才想到了买水果。稍有不同的是,他遇到水果摊以后还发现水果摊前没人照看,所以他当即想到的不是买水果,而是悄悄“顺”一两个。高经济来城里谋生的第一年,曾跟一个“开锁王”处成了朋友,他曾经也打算做“开锁王”,但后来还是跑起了快递。那天他的最后一个包裹没送得出去,因为包裹的主人说他正在出差,要三天后才回,希望他三天以后再送。他突然就产生了开锁的愿望。他当然没有随身带着开锁的工具,况且他只是那么想想,还停留在愿望的状态,并没有冲动起来。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找了个便餐馆儿吃了个炒饭,还喝了瓶啤酒才回到他的出租屋。他的出租屋在地下,公用卫生间在地上,进屋前他想先上个厕所,结果没上成,因为厕所里有人,门被紧紧闩着。憋着尿进了屋,他就冲动了,就不计后果地找出他那套开锁工具直奔最后那个包裹的门牌而去。他依然开着摩托车,车屁股的塑料筐里依然卧着那个包裹,所以他进小区的时候,很容易就让门卫相信了他只是为了去送一只包裹。门卫甚至很同情地多了一句嘴,说这么晚还跑啊。他当然没跟门卫啰嗦,现在憋着一泡尿,他迫切需要一间厕所来解决这个问题。一间他想象中的干净的卫生间,一间闻不到尿臊味的卫生间。他知道它在哪里,他正奔它而去。

他没有犹豫。实际上一个被尿憋着的人也不可能很好地思考。

把摩托车锁在楼下,他拿上了包裹。这么做原本是为了保证包裹不丢失,进了电梯他才发现这个下意识的举动给他带来的最大好处是让他看起来很自然,要么是送包裹的,要么是下楼取包裹的。反正,没有人怀疑他跟这栋楼没有关系。

他是提了一口气才把门打开的,因为他将面临的是一个新世界。陌生感像一张敌意的面孔让他提起的那口气久久落不下来,他背贴着门杵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换鞋。城里人一进门就要换鞋,这是他突然想到的。门口只有男人拖鞋,鞋柜里也一样。所以他认为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单身。这样更好,这样他就不用害怕突然冒出个别的角色来了。当然,他很快就明白,要是能接收包裹的人只有唯一一个的话,基本上就没有这种可能了。他把心安放到肚子里,认真换上了拖鞋。那种感觉很奇特,跟到别人家做客时换上别人的拖鞋完全是两回事。陌生感向后退了一大步,屋子的面孔柔和了许多。

这样他的尿意就再一次直冲脑门了,他感到一阵牙酸,赶紧冲进洗手间。那确实是一间干净的洗手间,看不见污垢,更没有那种冲鼻的尿臊味,水箱里出来的水还是天空的颜色。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是因为水箱里放了洁厕球。

回到客厅,他试着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地把自己扔到沙发上。但结果发现随意不了。他给自己打气:这三天……或者就今晚也行……你是这里的主人。但他发现自己并不那么容易被说服。他意识到一双拖鞋并不够,他得做一番更彻底的改变。于是他洗了个澡,换上了主人的睡衣。他在镜子里认真看了一回自己,想看到自己是不是已经完全像这里的主人了,但他其实不知道这里的主人长什么样,这样他就觉得自己很像。

回头他打开了电视,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翻着频道。他实际上无心看什么电视,只是在寻找那种感觉,那种躺在自己家里放松地看着电视的感觉。后来他又想,最关键的是一个城里人的感觉,一个主人翁的感觉。为了让这种感觉来得真实一些,他后来去了厨房。厨房里有半碗没吃完的豆腐脑,已经开始散发酸臭。除此之外,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主人都应该是个爱干净整洁的人。因此,他把那只碗清洗干净,放进了消毒柜。那之后,他又把自己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真的很放松地看起了电视。电视节目很热闹,但他竟然睡着了。是脖子在沙发上别痛了,才醒过来的。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起身把衣服晾好,才到床上认真睡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有意识地回味了一番,最后竟怯生生地感觉到了一种幸福感。只是他不清楚这种幸福感来自他扮演的角色,还是来自他的扮演。不过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他还想继续演下去,而且非常渴望演好。

他用他的牙刷刷牙。

用他的毛巾洗脸,用他的剃须刀刮脸。

吃他剩在冰箱里的面包、牛奶。

后来,他穿了他的衣服出门去上班。那是一套休闲西装,具备着应有的严肃却又不失该有的随意。他猜想衣服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公务员。那么,他出了门,就应该到达一间办公室,在一张舒服的大班椅上坐下来,泡上一杯茶,架起二郎腿阅读当天的报纸。但他只能去快递公司。一进门就被问“你穿了谁的衣服”,他很奇怪,反问回去,穿我身上还能是谁的衣服?但别人还是不相信那是他的衣服。首先,那衣服不是太合他的身,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其次,人家说怎么看怎么不像。不像什么呢?就是不像一个快递员。快递员应该是个啥样子呢?他不服气地问。人家就回答他说,快递员就应该是我们这个样子,是你以前那个样子。人家还说,怎么看怎么像偷来的衣服。

他就被说醒了。

那的确是偷来的衣服。

他咬着牙穿着那身偷来的衣服不伦不类地跑了一天快递,最后决定把它洗干净还回原处。

他说服自己,晚上享受一下就行了。

你毕竟只是个快递员。他提醒自己应该保持应有的清醒。

为了弥补这一点带来的缺憾,他就让自己晚上享受得更充分一些。他回去之前买了些菜,还买了两瓶啤酒。他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想到过一个机关公务员在家吃饭的几率应该很小,尤其当他还是个单身的时候。他想他应该有很多应酬,即使没有应酬,也应该常常找朋友聚一起喝酒。但后来他又宁愿把他想象成一个简单规矩的人,按时上下班,不热衷社交,就像他现在这样,回到家自得其乐地做做饭,喝点儿小酒,看会儿电视,然后休息。

到第三个晚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如果再有第四个晚上,第五个晚上,他或许就分不清戏里戏外了。但他的戏已经结束了。

那之后他便上了瘾,凡遇上包裹主人不在家,便开门进去找主人翁的感觉。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一点都不把这种事情当羞耻,他奔城市而来,就是因为向往城市生活,他辛苦奔跑,也完全奔的是活成一个城里人的目标。况且,他很清楚奔成一个城里人,靠他这样跑快递是远远不够的。虽说他体现的速度远远比很多人快,但他知道这个速度跟那个目标关系非常小。他的目标和他的摩托车不在同一条线上,他再怎么跑,也只能保证目标在视线之内,却并不意味着够得着。因此他认为这种尝试应该被看成积极的,最起码它并没有伤害到我们的道德观。

在这种信念的驱使下,他大有要把这种业余爱好做成自己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的趋势。有一天,他便遇上了一个多事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偷窥癖,除了爱躲在窗帘后面偷看对面的男人洗澡以外,还爱看他躺在摇椅上抽烟的样子。怪就怪高经济不该贪恋那把摇椅。事实上他在洗澡的时候,女人并没有看出他不是男主人。后来他洗完澡叼着烟躺到客厅落地窗前那只摇椅上乘凉的时候,她才看出来了。要遇上别人,看出来了也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是不是原来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可她不一样。她不光是一位偷窥癖,还是这栋楼里唯一跟他处得很熟的邻居,每次在电梯里遇上都要热情招呼并且表示一下关切。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他们在电梯里遇到过,因此她知道他今天出门了,还知道他要两天后才回来。

女人找物管要了房主人的电话,问他家里是不是有客人。房主人说我都出门了,家里哪还有什么客人。她说,那你家里是进小偷了,这会儿正坐在你的窗前抽着烟乘凉哩。她还补充了一句,那人还穿着你的睡衣,我想可能抽的也是你的烟。房主人非常吃惊,就对她说,那你赶快帮我报个警。

这样她就真报了警。

当然房主人自己也报了警,毕竟这样保险些。

就那晚,高经济进了派出所。他当时的确抽的是房主人的烟,但因为只抽了一根就去了派出所,那一根烟也构不成一次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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